葉青從李婉兒的手機中,聽到了粗重的喘氣聲,也聽到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顯然,李成秋也沒想到這個結果,他們原本就是奉了沐鳳的命令,要葉青的命。結果,現在李婉兒叛變了。
因此,他心中也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李婉兒沒掛電話,但是臉色卻變得煞白,因為如果李成秋不同意她的決定,李家勢必迎來滅頂之災。
因為她已經將底牌全部亮給葉青了。
沐家對付他們的手段,葉青同樣也可以!甚至,比起沐家還要酷烈。
因為她知道,葉青是真的敢將幾千白族,全都埋在果敢的荒郊野嶺上
葉青察覺到了她全身緊繃,尤其是臀肌,更是繃的緊緊的,仿佛隨時都可能一蹦而起,逃出這個房間,然後下令外麵的白族戰士,將自己亂刀分屍
但是他不在乎,因為走廊的兩頭有窗,而窗外,有陸判無常,王建範通兩組狙擊手,隻要這些白族戰士稍有異動,他們就會開槍
所以,這裡雖然是死地,他卻能絕處逢生。
他本想順勢推開李婉兒,卻見她扭動,用眼神的懇求看著自己,輕歎一聲,右手挽住李婉兒的小蠻腰,讓她坐的更穩一些,這才用左手,蘸著紅酒,在紅木茶幾上寫道。
“所有大徹大悟之人都曾經無可救藥過,但心不死,則道不生,人的末路就是神的開端,你的話,直接捅到了他的心,隻不過需要一些時間而已,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李婉兒稍微猶豫,就明白過來,智者多慮,阿爸是一個多智之人,思慮本身就比彆人多些。
對於沐係來說,想要恢複到以前,最佳的辦法就是乾掉葉青。
但是乾掉葉青的後果,卻很少人去想。
沐家不怕,是因為沐家已經是窮途末路,殺掉葉青,就是為了探索出一條新路,甚至有重新掌權的可能。
因為國內的大趨勢,是維穩!
就如當年一樣,沐係大佬逼迫葉向前退一步,扶持沐其中上位。
因為想要雲省穩,唯有沐係。
至於葉青死在果敢,以葉家為首的三大家族,是不是會展開瘋狂的報複,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因為體製之內,也是勝者為王,曆史,本來就是勝利者書寫的。
葉青甚至會被寫成一個貪財好色的紈絝,為了達到目的,攪亂整個緬北
但是白族不行啊!
而且,李婉兒已經知道了葉青肩負的使命,一旦觸怒這些京都大佬,當年夜襲老街市,殺得沐家朱家血流成河,不得不退走金三角的慘劇就會重演。
但是這一次,卻是發生在白族,沒有人會為這個弱小民族伸張正義的。
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挽著葉青的脖子,小聲問道:“小爺,你知不知道,通往一個女人心靈深處的捷徑是什麼?”
葉青瞪了她一眼,也小聲道:“這種時候你也開車!”
李婉兒嫣然一笑:“阿爸,葉青解開了我的貞操帶”
葉青頓時無語
李成秋的聲音都變了:“婉兒你在說什麼?”
李婉兒毫不猶豫:“葉青解開了我的貞操帶”
李成秋一瞬之間仿佛老了十幾歲,再也不是那個顧盼之間,神采飛揚的智者了。沉聲道:“婉兒,這個可開不得玩笑。”
李婉兒堅定道:“阿爸,我沒開玩笑,白族真的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老苗王已經打算對白族下手了,這種時候,在跟著沐家謀算葉青,就會給白族帶來滅頂之災。
退一萬步講,就算乾掉葉青白族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葉家是不會讓一個嫡係子孫慘死在果敢的,他們勢必要報複,沐家也要給葉家一個交代。到時候,你我父女三人,就會成了沐家的替罪羊”
李成秋快速道:“我想過這個後果,也有了應對之策!”
李婉兒歎息一聲道:“阿爸,葉青來緬北,並不僅僅代表葉家,也不是單純的複仇而來。”
李成秋又沉默了。
這半年來,葉青對沐家和朱家窮追猛打,給人一種葉青來緬北,是為父報仇的假象。
李成秋是個聰明人,但越聰明想的就越多,沐家肯定知道葉青來緬北的真正原因,卻秘而不宣,反而以葉青是為父報仇來緬北的緣由搪塞眾人
心思歹毒啊!
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婉兒,你覺得我們能上岸嗎?”
李婉兒馬上道:“我們犯的錯誤,不過是知法犯法,偷稅漏稅,如果我們去自首,未必沒有上岸的機會。但是,如果繼續錯下去,我們連生存的機會都沒有了。
葉青不死,緬北計劃就不會終止,老苗王缺錢,但我們有錢,有錢就是我們的罪。葉青死了,我們就是替罪羔羊,再多的錢對死人來說也沒任何用處了。同樣也會便宜老苗王
阿爸,是時候做一個決斷了,錢沒了,我們可以卷土重來,可以合理合法的賺到更多的財富”
她沉吟了一下:“而且,我堅信,如果這種時候,我們能棄暗投明,葉青不會袖手旁觀的,懲罰也不會是我們想的那樣重”
“你確定!”
“李先生!”葉青歎息一聲:“婉兒比你看得明白!”
“原來你就在婉兒身邊!”李成秋慘笑一聲:“看樣子,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葉青沉吟了一下:“我並沒解開婉兒的貞操帶,但是婉兒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抓住機會上岸的道理,而且,我可以保證,你們會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
李成秋咬牙道:“好,我相信葉先生這句話。現在,葉先生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為了安全,你現在帶上所有的賬本去找老苗王,然後就會有直升機將你接走。”葉青馬上就捋順了思路:“她會將你送到京都,交給更高級彆的人審理你們的案子”
“他是誰!”
“宋總的女兒,宋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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