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王,玉聖,玉龍王,加上一個最小的玉將軍,都已經七老八十了。
前半生傲嘯賭石圈,卻敝履自珍不肯教導徒弟,到了隨時都可能撒手歸西的年紀,明白了接班人的重要性。
而賭石這個行當,不僅敝履自珍,術不外傳,還最考驗人性,在圈定的小圈子之內,挑挑揀揀選定了傳承人,卻發現自己已經老了,可傳承人還不能獨擋一麵!
玉將軍不怕,因為他就是一座賭石坊,一座翠玉樓。
但不管是翡翠王,玉聖還是玉龍王,他們不僅是行業的標杆,還是一家龐大珠寶企業的定海神針
一家經營翡翠珠寶的企業,從市場上收購翡翠明料,隻能作為輔助手段之一,賭石,才是翡翠明料的主要來源,尤其是高檔翡翠,去年整個市場上切出來的高檔翡翠,不過百十塊。
但是高端翡翠飾品的供應遠遠超過了這個數目,這些翡翠從何而來!
一個是各大珠寶公司的庫存,而另一個來自於公盤!
但是公盤上的明料,競爭太激烈,為了得到一塊高檔翡翠,各大珠寶公司不斷的壓縮利潤。
而翡翠最主要的一個來源,就是各大珠寶公司供奉的相玉師,去賭開窗料,全賭料
但十賭九輸,所以,各大珠寶公司實際上也是一個高危行業
這也就是潮汕四大家族,為什麼要結盟,答案很簡單,廣撒網多打魚共同抵禦風險
晚輩之中,大多數隻能稱之為可圈可點,堪稱驚才絕豔的隻有葉青一個。
而他還是玉將軍的弟子,雖然出身滕衝沈家,卻沒創建屬於自己的珠寶公司,並且,他的枕邊人,沈君怡和王雪還是潮汕天璐珠寶和王氏珠寶的股東
雖說跟著小子打交道,也是在與虎謀皮,但玉聖寧願在鄭乾等人還沒成長起來,將他當成一個過渡
潮汕四大家族,太特麼需要有這樣一個有資格成為宗師的相玉師撐起門麵了。
“刺啦”刀輪和白糊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但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捏緊了拳頭,緊張的等待一塊龍石種的出世。
雖然這塊堪稱賭石圈的完美翡翠不是自己切出來的,但自己作為見證者,也就有了跟後輩子孫吹吹牛逼。
時間緩緩過去,葉青擦出的窗口越來越大。
一個小時之後,已經擦出了一個幼兒巴掌大小的窗口,如湖水一般的清澈,如絲綢一般的順滑,流轉的瑩光,宛若一隻調皮的小精靈。瞬息之間,就奪走了所有人的眼球。
這就是龍石種,哪怕是藍色妖姬,血美人,甚至傳說中的帝王綠,與之相比,都差了那麼一點點的靈氣。
一塊石頭,竟然能跟絲綢一樣,流轉著明亮的光澤,這塊石頭的表現,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就連 葉青,也被那湖綠色所迷
葉青擦出的窗口越來越大,老苗王的眼睛也越來越亮,這塊放在蛇窟中幾十年的原石,一出世,就震驚了世人。
完美翡翠,龍石種,真正的色融於種,種即是色
就算是老苗王,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翡翠。
現在他滿心的苦澀,這時候,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讓葉青來苗寨,後悔帶葉青去蛇窟
葉青根本就懶得猜測彆人的心思,而是專心的擦石頭。
這塊石頭現在就像是一個鴕鳥蛋大小,而自己不過擦出了一個幼兒巴掌大小的窗口。
任重而道遠!
現在,他開始想念齊玉了。
如果有他在,自己可以換手抽根煙,就算沒齊玉,有鄭乾也行啊
白糊很薄,但是很硬,就跟玻璃種翡翠差不多,葉青很小心,這塊翡翠如果在他手上,有什麼損傷的話,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確定了翡翠是龍石種!
通過手機攝像頭觀察現場的鄭全子也屏住了呼吸,不亂說話了。
隻有真正切過龍石種的人,才知道那層白糊有多薄,有多硬!
退一萬步講,如果裡麵不是龍石種,這層白糊完全可以通過巧雕將其保留下來。
時光緩緩流逝,三井安康的眼睛更紅了。
葉青切出這樣的翡翠,依然淡定自如,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藏金洞中的龍石種帝王綠和白月光,真的落到了他手中。
隻有見過,並且擁有,才能榮辱不驚。
換句話說,這塊龍石種翡翠,對他而言就是錦上添花
但是對自己而言,卻是通往家主寶座的金色大道。
李婉兒看了他一眼:“三井先生,這塊翡翠價值多少!”
三井安康苦笑:“這塊翡翠雖然顏色不如帝王綠,但是,就憑冬暖夏涼這四個字,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討論它值多少錢,對它而言都是一種褻瀆。”
李婉兒長著一顆賊心,三井安康也是一個玩人的主兒。
這塊龍石種在葉青手中,他們是買不下來的,因為那也是一個不差錢的主兒。
而現在,苗寨正在麵臨著一場危機,需要大量的錢去購買武器,所以,如果讓這塊翡翠落到老苗王手中,隻要出得起錢,就能將這塊翡翠弄到手。
李婉兒聲音清脆道:“如果一定請三井先生給這塊石頭估算一個價格呢?”
“一百億!”三井安康斬釘截鐵道:“我願意出一百億人民幣,將這塊龍石種買下來”
他這一聲,馬上就讓在旁邊圍觀的苗人工匠,甚至持槍警戒的苗族士兵,呼吸都粗重下來。
他們並不懂一百億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但卻知道,有了這一百億,足以讓苗族有能力抵禦任何違紀
鄭全子乾咳兩聲:“小乾子,你說這塊龍石種,留在苗寨會有什麼結果。”
鄭乾也是一個心思靈巧的主兒:“懷璧其罪,八方來攻”
鄭全子看著年過四十的鄭乾,欣慰道:“你真的長大了,懂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果敢苗族是一個沒有國籍,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一群人。
甚至,在世界上都沒人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族群存在,沒有國家保護的民族,就是一群野生的牛羊而已,就算將這個族群屠了,都沒人為他們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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