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雖小,卻泛出一股淡綠色的瑩光。
起瑩,是高檔翡翠的一種特殊表現,這就預示著,翡翠晶體排列有序,而且格外細膩,而且水頭好,透明度高
而綠瑩,代表著裡麵的翡翠是綠色。
嚴格來講,晴水翡翠,並不是翡翠的專用名詞,而是一種大家對這種底色的翡翠特殊的稱呼而已。
從字麵上講,這個種類的翡翠,必須有淡淡的淺藍色或者翠綠色,看起來就像是晴空萬裡那樣的融洽。
晴底,指的是底色,必須是色融於種,這種綠色不是色根,也不是飄花。就是滲入到翡翠晶體中的底色。
這種翡翠色調比較淡雅,看起來晶瑩剔透,材質細膩,無灰,灰黑色調,沒有棉,綹這些缺陷。並且還要泛出淡淡的瑩光,也就是業內常說的起瑩。
這種翡翠雕琢成手鐲,就像是有一抹綠色光暈流轉於皓腕之間。
所謂的珠光寶氣,莫過於此。
雖然比不上帝王綠,帝王紫,皇家紫,黃金翡,血美人等等雍容富貴,卻給人一種素雅貴氣的感覺。
看到這塊料子窗口泛出的綠色熒光,葉青已經知道,這塊料子穩了。
至於三井安康和李婉兒的叫囂,葉青並沒理會。
反而是阿普,直接掏出了手槍,直接對準了李婉兒。
李婉兒嚇得臉色蒼白,所有人都知道,阿普是一個人狠話不多的主兒,在苗寨中,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地位僅次於老苗王的嫡係子女但是他眼中,卻隻有老苗王,就連彭橋和彭仙兒,也要對他敬畏三分
因此,李婉兒清楚,哪怕自己是白族小公主,但是阿普是真的敢開槍
老苗王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好像就算阿普斃了李婉兒,也是理所當然退一萬步講,當葉青說出,讓阿普去瑞利跟在文遠山身邊學相玉術之後,阿普已經將葉青當成親人了。
手藝,對於一個苗人來說,就是養家糊口的本事。
而阿普需要養的卻是整個苗族
事實上,不管是老苗王甚至鄭全子,都沒理會這種事兒。
因為葉青已經將窗口開出了一個豆大的窗口。
“出綠了!”陽光反照之下,那個窗口泛出了一絲淡雅的綠色
而這一聲,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向了葉青正在擦的地方
剛才一團白霧,實際上已經讓很多人對這塊石頭失去了興趣,之所以站立不動,隻是在祈禱出現奇跡而已。
畢竟,對於賭石圈來講,葉青的存在就是一個奇跡
因為他太年輕了。
想要在這個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必須有師承和足夠的閱曆。
而足夠的閱曆,就已經讓很多相玉師,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了。
如果不是葉青,李青雀,馬寶寶等等妖孽,鄭乾也算是圈子裡的年輕人
“真的是綠,雖然有點淺淡,但卻起了瑩光”一個年紀大點的工匠,仔細看了兩眼之後篤定的道:“這樣的翡翠,雕琢的是意境,而不是翠了”
所謂的雕翠,其實就是隨型雕刻,剔除翡翠的裂綹紋棉和臟之後,儘量保持翡翠的原本形狀,能少刻一刀就少一刀,因為翡翠越厚越重價格越高。
一些巧奪天工的雕刻,實際上是那塊翡翠太差,不得已為之而已。
就像是文遠山給諸女雕刻的平安扣和蛋麵,就是儘最大能力保持翡翠的完整性。
要不是葉青圈定了題材,他敢直接給每人雕刻一塊平安無事牌,上麵什麼花紋都沒有,就是一塊條形牌子
到了龍石種這種,已經無需用精湛的雕工來彰顯材質的名貴了。
但是,晴底,玩的卻是意境
如果雕刻這種翡翠,隻能請大師動手了
將窗口開到綠豆大小,葉青直接將角磨機從原石上拿開,讓輪片繼續空轉,以此來消耗因為摩擦產生的高溫。
自己卻摸出了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連續的切石,尤其是這種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了。
“這要是切出帝王綠的話,小姑爺就真的厲害了。”
“屁,一點賭石常識都沒有。”旁邊一個工匠鄙夷道:“就算這塊白鹽砂出自玻璃拱,也是莫西沙場口,根本就不可能出帝王綠”
葉青悠閒的抽煙,他已經想到此為止了。
換句話說,讓老苗王看看這是什麼種水色就足夠了,至於這塊翡翠是不是龍石種,就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了。
但是,老苗王一雙老眼越瞪越大,看著流轉瑩光的綠豆大小的窗口:“不對,這塊石頭不對,這不是玻璃種晴底”
遠在潮汕鄭家莊園的鄭全子以手捂臉。
千算萬算,算錯了一件事兒。
老苗王雖然算不上賭石圈裡的大師,但也在這個圈子裡廝混了幾十年,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那是啥!”葉青瞪著一雙大眼無辜裝傻。
老苗王轉身就將手機塞進了阿普手中,一手轉動著墨翠手球,一手伸出一根手指頭,按在了綠豆大小的窗口上。
一股極為舒適的溫潤從指尖傳到了心中,那種感覺酥酥的,暖暖的,而且,這股溫潤還透出一股清涼,就像是吃了冰棒一樣的舒坦
“這不是玻璃種,這是龍石種”老苗王鄙夷的掃了一眼手機中的潮汕玉聖:“以前,我總將你當成好人,現在看來,也特麼不是什麼好東西。”
鄭全子也不是吃素的:“小葉子身在虎狼窩,小心才能行的萬年船”
老苗王沒找葉青的麻煩,畢竟這小子是自己便宜女婿,便宜孫婿,跟他打仗就等於窩裡反:“難道我還能將他吃了不成。”
兩個老頭隔空掐架,葉青也有點無奈,他也沒想到,老苗王竟然認識這種翡翠。
龍石種,是以華國神龍來命名的,意思就是這種翡翠就像是神龍一樣難以尋覓,同樣,也寓意這種翡翠足夠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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