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啞然,但轉念一想,身家地位到了葉青這種程度,已經拿錢任性了。
對彆人來說,二三十個億,是這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錢財,對他而言,不過是切塊石頭的事兒。
葉青在水管旁洗了手,連切兩塊石頭,也有點累了。
老苗王也知道,葉青切石頭,不僅是體力活還是技術活。他如同長著透視眼一樣的精準切石,完全是基於對原石精準的判斷。
讓人搬來兩把矮凳,一老一少並肩而坐,葉青遞給他一根小熊貓,自己也點燃了一根:“這塊白鹽砂還切嗎?”
“切!”老苗王回答的斬釘截鐵:“不看看你能從這塊白鹽砂中切出什麼翡翠,我老人家死不瞑目”
他話鋒一轉:“話說,寶玉真的能辟邪嗎?”
葉青斜了他一眼:“你老人家問的是剛卯,還是皇家紫!”
老苗王哈哈大笑:“都問”
葉青掏出手機,找到鄭全子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喂”
鄭乾的聲音有點心虛和鬼祟“我是鄭乾,葉青,又切出什麼好翡翠了。”
葉青一本正經道:“你好鄭乾,我找鄭全子鄭前輩”
“你吃錯藥了!”鄭乾在瑞利的時候,兩人連番交手,到惺惺相惜,已經成為忘年交
“你們要是敢將我那塊玻璃種皇家紫賣掉,我就要你們鄭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葉青本來就是一個多心的人,一聽鄭乾略帶尷尬的語氣,心思一轉,就明白為什麼了。
自己跟鄭家唯一的牽絆,就是那塊玻璃種皇家紫。
當初鄭全子高價收購這塊翡翠的時候,葉青曾要留下最好的一塊以備不時之需,否則,不賣!
鄭全子無奈答應,但是為了將利益最大化,雙方約定葉青不能拿走整塊的翡翠,隻能選擇拿走飾品,而且是自用,不能流於市麵上
潮汕,鄭家大宅
小橋流水人家,這就是鄭家豪門,不住在高樓大廈,而是徽派園林式建築。
鄭全子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對麵坐著一位六十歲的老者,尤為醒目的是,他唇上有一點仁丹胡
而在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擺放的不是茶水,而是一塊富貴逼人,雍容大度的皇家紫翡翠,翡翠並不大,也就三指厚,成人巴掌大小
“鄭老,你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這塊翡翠,請無論如何賣給我”
“三井長流,你我是熟識,但卻算不上朋友!”鄭全子白眉抖動:“而且,我也告訴你了,這塊翡翠不屬於鄭家,而是一個小朋友寄存在這裡的,讓你欣賞一下,已經是我最大的誠意了,賣是萬萬不可能的。”
三井長流皺眉道:“什麼樣的小朋友這樣難纏,讓鄭老都無法從他手中將這塊翡翠買下來。”
他說的買,當然不是規矩著買。
況且,在賭石圈,爾虞我詐,巧取豪奪都是慣用的手段。
而這塊玻璃種皇家紫,就算在鄭家,也算的上是一件奇珍
鄭全子淡淡道:“如果你能用手段讓他屈服,我倒是願意將這塊翡翠賣給你”
“他叫什麼。”三井長流也不是傻子,警惕道:“能讓鄭老這樣慎重,想必一定有什麼來曆。”
“他叫葉青,京都人士!”鄭全子聲音波瀾不驚:“祖父現住在南山養老,父在廣省為官,四個哥哥在軍在政,都是牧守一方呼風喚雨的人物”
三井長流呆若木雞,這樣的人你說他乾嘛!
彆看三井財閥是皇家禦用商人,但他畢竟是商人,而不是官員。
在有錢的商人,都不敢跟權鬥!
尤其是,京都住在南山姓葉的好像隻有一個。
就是那個在抗倭戰爭中,跟倭寇作戰,從來就不留俘虜的那個
在廣省官員之中,姓葉的倒是也有一個,就是廣省總長葉向前
三井長流馬上就換了一個問法:“鄭老,請問有什麼辦法,才能讓他將這塊皇家紫賣給我”
“用錢砸!”鄭乾拿著手機,快速走了過來,聽到三井長流的問話:“葉青這個人最是貪財,隻要你出的錢足夠,他就會將這塊皇家紫賣給你”
三井長流沒注意到他手中的手機還在通話中:“需要用多少錢砸他,才能讓他將這塊翡翠出手。”
鄭乾想了想:“比如,一百億”
三井長流咬了咬牙。
“美金!”
三井長流愕然:“鄭桑,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剛才我已經跟他溝通過了,一百億美金,他答應出手。”鄭乾笑嘻嘻的將手機交給鄭全子:“葉青的視頻電話”
鄭全子接過電話,從屏幕中沒看到葉青,而是一塊海空藍一支強光手電按在了上麵,燈光很透,十分水,顏色很藍,就像是站在海底,仰望晴空
“葉青,你出來,這塊料子我收了。”
畫麵陡轉,露出了葉青的笑臉:“前輩,你太不地道了,竟然拿我的翡翠,跟人家談生意”
鄭全子怡然不懼:“這跟地不地道有關係嗎?業內串貨懂不懂,我就問你一句,一百億美金,你賣不賣”
“賣!”葉青回答的毫不猶豫:“你啥時候,將一百億美金打給我,還是老賬號”
“你貪財的樣子,實在讓人惡心!”鄭全子年紀越大,脾氣秉性就像是一個老小孩,而且,他跟葉青也算是忘年交,說話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一點忌諱也沒有:“話說,這塊海空藍多少公斤,打算賣個什麼價。
這樣的東西,要用儘手段,增加他的附加值,比如大師級彆的雕工,足以傳世的首飾,隻有這樣,才能榨乾其所有的價值。”
葉青嘿嘿壞笑:“我還是覺得,直接競拍明料獲利最高”
“除了我老人家,誰收的起這塊翡翠!”
葉青冷笑:“你老人家年紀大了,已經眼花耳聾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玉龍王的孫女李青雀一直在抹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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