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王是一個不古板,不守舊,能夠與時俱進的老頭。比起崩龍軍的大長老洪濤要開明多了。
而且,在緬北的確有一些小作坊,專門雕琢一些價值不高的翡翠飾品,以手鐲,蛋麵和項鏈為主。
然後在讓族人去街頭賣給一些遊客,或者來緬北收料子的商人,俗稱背包客!
但讓人膩煩的是,李成秋又帶著三井安康走了過來。
老苗王也是一聲歎息,他早就發現,李成秋父女為了錢,已經走入了邪道!
“大哥!”李成秋一臉儒雅的笑:“三井先生對切石很感興趣,所以,想要觀摩一下”
“葉青已經交過錢了,所以現在石頭是葉青的。”老苗王也沒轍,隻能用這個辦法推脫。
李婉兒走到葉青身邊:“葉先生,你看”
葉青看了看左右為難的老苗王:“這台切石機不是自動的,看可以,可要是大聲喧嘩,切壞了石頭,他的賠我”
李婉兒愕然,你為什麼能將敲詐說的這樣清麗脫俗
“而且,到時候,我直接扣下他,你可彆說我不通情理。”
一般來講,話說到這種份兒上,無論是誰,都會轉頭就走。但三井安康不走,李成秋父女二人隻能尷尬的站在當場!
葉青不想跟三井安康置氣,因為他也想知道,三井家族對緬北的滲透達到什麼程度了。
“葉青,先切那一塊!”彭仙兒巧笑嫣然,看了一眼葉青,就看向影子抱著的那塊白鹽砂,她最希望葉青先切這一塊,畢竟,這是讓阿爸都捉摸不透的的石頭。
“先切黑烏沙!”葉青知道彭仙兒的心思,但是他卻不敢冒險,必須先試一試刀口,在決定切不切白鹽砂。
如果萬一這刀鋸不行,他寧可讓劉樂開直升機送一台過來。
阿普搬來了一張椅子,老苗王坐下笑吟吟的看著葉青。
“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彭仙兒好奇的看著葉青。
“離遠點!”
“呃!”
葉青卻沒搭理她,而是看著馬風,影子和桑彪:“你們三個,誰有切石的經驗”
三人同時搖頭。
杜宇掩口輕笑,走到一旁,拎起水管:“還是我來吧!”
李成秋和三井安康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葉青搬到切實際上的石頭,黑不溜秋的,就像是一塊黑煤炭,烏黑中透出一股油光。怎麼也想不明白,美麗到極點的翡翠,竟然是從這樣一塊石頭中切出來的。
葉青最後一次檢查毛料,石殼很光滑,沒有一絲的綹裂,皮殼之上,鬆花凝聚成蟒,或者說是蟒趴在了鬆花之上,這是上佳的表現。
這種石頭,就算送到公盤上,也是成為標王的存在,當然,如果開個窗,露出裡麵的翡翠,那價格就翻幾番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賭全賭石頭,更多的喜歡賭性更小的開窗料和一刀兩半的明料。
確定石頭沒什麼大問題,葉青這才開始固定石頭。
他動作不慌不忙,沉穩老臉,看在杜宇和彭仙兒眼中,卻是無比的自信。
看到葉青沒畫線直接固定石頭,老苗王微微一愣,仔細看了兩眼刀鋸的方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切石見技術。
當初之所以將這塊料子留下,是因為那個年代,欣賞翡翠首先要有色,莫西沙出種水料,很少出色料。
“不切蟒,是不想賭色嗎?”
葉青笑了笑:“莫西沙是種水之王,所以,人們習慣性的認為,莫西沙不出色。其實,這跟莫西沙的地質環境有關,翡翠的致色因素是鉻元素,而莫西沙料子在形成的過程中,鉻元素的缺失,直接導致這個場口中,帶色的料子很少。
而後江,木那,會卡就幸運的多。所以,莫西沙料子優勢就是種水,高冰,玻璃種的品質,要從莫西沙場口裡賭色,無異於緣木求魚,南轅北轍了。”
老苗王知道這塊料子不同意出色是經驗,是打孔探底的結果,但是葉青能說出莫西沙黑烏沙很難出色料,卻是因為傳承
而且,他將不出色的原因講述的很明白。
彭仙兒緊張問道:“真的不能出色!”
“神仙難斷寸玉,這塊石頭未必!”葉青早就知道,這塊石頭老苗王打孔探底了,而且,剛才他擺放的刀口方向,就是老苗王當年打出的那個孔洞
影響一塊翡翠價值的因素很多,棉,綹,裂,紋,臟,甚至還有卯水
但是打下的孔同樣也會影響翡翠的價值。
最簡單的表述就是,因為這個孔的存在,影響了出鐲子,這種損失就大了。
杜宇澆水,一邊又一邊的澆,石頭開始潤澤之後,葉青按下了電鈕
刀輪緩緩的壓向了石頭,眾人全都聚精會神的看
刺耳的切割聲,同樣也將工棚中的苗人工匠吸引了過來,繞開李成秋和三井,站在老苗王身後
葉青隻是抬頭掃了一眼,就繼續專注切石,因為這塊石頭個頭不小,而且,根據他的判斷,裡麵也不全都是翡翠。
眾人全都凝神靜氣,捏著拳頭看著石頭。
當神情專注的時候,時光流轉的很快!
半個小時,嗡的一聲,刀鋸切空。
葉青快速的抬起了刀鋸,仔細看了一眼鋸口,很窄很細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將石頭卸下來,隨手放在地上
哢的一聲,石頭裂成兩半,杜宇拎著水管就衝了過去。
水落石出,白茫茫一片。
彭仙兒第一個蹲在旁邊,愕然抬頭道:“這不是翡翠啊!”
“這是霧。”一直不說話的阿普突然叫道:“這石頭中央怎麼會有霧層,而且還是很好的白霧。”
阿普是老苗王的親信,也是料場的總管,平常總喜歡切石什麼的,就算沒有得到過相玉術傳承,但也久病成醫了。
知道出現白霧,是一個極好的現象。
但是讓他摸不著頭腦的是,白霧一般出現在翡翠和石殼中間,而這塊石頭,葉青是一刀兩半,怎麼可能切出白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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