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仙兒氣的俏臉都扭曲變形,但卻知道,葉青說的是真的,因為苗族還真沒出一個經商的人才。
葉青指著一塊老象皮:“這塊石頭什麼毛病你知道嗎?”
彭仙兒愕然。
葉青歎息一聲:“在賭石圈,打孔探底就是作弊的手段,這種石頭是被稱之為仙丹的,一旦麵世,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彭仙兒當然明白,隻不過,這些年,這種石頭都是賣給一些特殊的人,比如白家,魏家,他們就算明知道被坑,也不敢找彭橋和字行三算賬。
更何況,賣給他們的並不是垃圾,都是能切出高檔翡翠的,區彆在於賺錢和賠錢罷了。
但是放在正規的賭石店,這樣乾就不行了。
除非繼續做強買強賣的生意,但那種生意做的大嗎?
見彭仙兒若有所思,葉青轉身走到一塊水石麵前,水石就是從河床上找到的毛料,隻不過,現在這種好事兒,想都不要想了。
也木西將料場倒出來的垃圾,都要翻好幾遍。
更彆說,可以出產翡翠水石的河床了,不曉得翻找了多少遍!
最讓人膩煩的是,現在市場上的水石,不是表現一般,就是個頭太小,或者有不良商家,使用滾筒機械,自己磨的
葉青抽出黑龍繡春刀,小心翼翼的剝掉上麵的綠苔。
這種綠苔隻是依附在石殼表麵,根係紮在了石頭的裂縫之中,雖然讓石頭變得臟,但也很好的保住了水分。
刮去綠苔的石頭,皮殼表麵光滑,並且泛出了冷光,如果不是有些許風化的痕跡,它就像是一塊打磨過的鵝卵石
這種毛料,皮殼質地緊密,一條綠蟒貫穿石殼,出高翠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有可能達到玻璃種。
但這種石頭要賭的是滿料。
葉青用黑龍繡春刀敲了敲皮殼,果斷放棄。
因為風化層。
水石,是經過水力推運翻轉摩擦的,就像是將石頭放在一個巨大的滾筒中,跟彆的石頭相互摩擦,最終將所有的風化鬆軟的地方磨掉,剩下的就是皮殼
而這塊風化層,是凹陷下去的,顯然是四周堅硬的玉化石頭保護了它,但裡麵已經變種了。
毛料不多,也就三百多塊,但是每看一塊,葉青的心就不爭氣的跳兩下,恨不得全都打包帶走
以他的學過的相玉術來看,這些石頭全都能切出翡翠,十塊之中,最少能切出五六塊高翠,這個比例就已經十分駭人了。
老苗王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並不為葉青的褒貶而惱怒,因為他知道,這些石頭隻能賣給行家
也隻有行家才看的懂,出得起錢!
早些年,潮汕玉聖,香江魚龍王,甚至鬼子石井家族等等,都是他的客戶
隻不過,隨著老一輩的老去,小一輩的學藝不精,而這些石頭的坑也足夠深,所以,他們也就不來跟自己做生意了。
所以,目標才變成了同為果敢軍的白家和魏家。
而葉青說的也沒錯,這些石頭最大的硬傷,就是全都打孔探底,要不然,隨便放出去一塊,都可以成為公盤上的標王
而處理這些石頭的另一種辦法,就是自己切。
將它們全都切出來,然後賣明料。
但切石真的有風險。
明明探孔所得是玻璃種,切出來卻是冰種。
有的已經可以確定是滿料,但一刀切掉了四分之,有的已經確定是玻璃種,結果就薄薄一層,用神仙難斷寸玉來形容,是一點兒都不為過。
不過,切掉的六百多塊石頭中,玻璃種就有一百多塊,在玉聖和玉龍王,石井三郎這種賭石行家眼中,比例已經高的嚇人了。
彭仙兒沒說話,隻是好奇的跟在葉青身邊,看著他用黑龍繡春刀將石頭上的綠苔一點點的剝掉,很小心,儘量不在石頭上留下劃痕
然後全神貫注不的看石頭。
足足看了兩個多小時,葉青才勉強將石頭看完。
但是看完之後,心中反而更加為難。
三百七十六塊石頭之中,他看好的足足七八十塊。
這個比例有點駭人聽聞了!
至少,他就從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兒!
一般來講,挑選賭石就跟大河中淘金差不多。所以老賭石客找到了另外一條捷徑,就是專門從賭石店老板的保險櫃中挑選。
這是因為石頭從出土到運到國內,最少經過了五六輪的挑選之後,又被經驗豐富的賭石店老板鎖進保險櫃。
這麼多的遴選之後,再從精品中挑選心儀的石頭,切漲的幾率就很大了。
但依然是十賭九輸!
並不是挑選石頭的高手不靠譜,因為隻要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切漲,人家就自己切了。
而許多翡翠礦主,其實更加的直接。
猶豫不決的石頭,直接來一刀,根本就不給你撿漏的機會。
這就是緬國公盤上,這麼多明料的原因。
都是這些翡翠礦主乾的!
“葉青,選好沒有!”彭仙兒笑盈盈的問道,但是那清純甜美的笑容中,卻帶著小惡魔幸災樂禍的味道。她喜歡看的就是葉青這種左右為難,猶豫不決的樣子。
“沒有!”葉青果斷搖頭,既然隻能挑三塊,就要將利益最大化,否則,真的是入蛇窟空手回了。
彭仙兒噗嗤一聲就笑了。
老苗王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和藹,幾分驕傲,當年先見之明,囤積翡翠原石,讓族群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對他來說是可以炫耀一輩子的事兒。
而且,這一次,果敢同盟軍就要有大動作了,需要更多的軍火物資。
用老桑吉的話說,葉青就是最好的人選。
而另一件事卻是生意。
果敢同盟軍缺少的是維持自己發展的生意。
而鳳凰不落無寶之地,葉青來果敢,絕對不是僅僅抓捕張琪,唯獨金三角的。
他是來果敢開礦的!
帶著軍隊來果敢開礦,這是一個牛逼的太子爺,但也證明了,鐵匠寨和芒嘎山對他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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