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行三不是商人,卻知道賭石客買漲不買跌的道理,魏忠良購買的那塊帕敢基黑烏沙吉凶難測。
而葉青更是玉將軍的弟子,如果今天再賭垮了一塊石頭,你就算拿槍逼著這群都市店老板,他們也不買
開賭石場的,不怕煙花滿天,就怕衰神上門
他這樣一說,彭仙兒和彭青魚也開始擔心起來。
這小子能成事自然也能砸場子!
葉青卻斷然搖頭撫摸著這塊被人唾棄的石頭,油性十足,手感就像是撫摸少女嬌嫩的肌膚一樣,絲滑,柔順,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山腹寶庫雖然開著電燈,但依然昏暗,但是他依然將這塊石頭看的清清楚楚,皮殼油亮,脫砂,細膩,典型的木納黃沙皮,石殼緊致,上麵有點點鬆花,一條若隱若現的細蟒。
令人觸目驚心的是,石殼上有許多細細密密的裂紋
字行三之所以不敢讓他賭,是因為木納場口的石頭,本來就變化大,種老的少,種嫩的多,裂多,沙眼多,死棉多。
一般的賭石客,隻要從一塊翡翠原石上看到兩個缺點,馬上就會棄如敝履。
但是這塊石頭,卻將木納場口賭石的缺點集全了。雖然不是狗屎地,卻比狗屎地還膈應人
葉青不看字行三那張哭喪的臉,而是將石頭抱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石頭不大,扁圓形狀,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沉,壓手感格外的強烈!
“開個價吧!”
“你真的要賭這塊!”字行三還沒說話,彭仙兒卻緊張的發問:“你可彆砸場子啊!”
葉青嘿嘿壞笑:“選賭石跟看人其實是一個道理,你不能光看缺點,還要看到她的優點,就像是果敢同盟軍一樣,難道全都是惡貫滿盈之徒,總有幾個例外嗎?比如我家青魚,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彭仙兒恨不得將腳上的鞋子甩在他臉上,你誇你家青魚,眼珠子瞪著我乾嘛,合著就你家青魚出淤泥而不染,我就跟淤泥同流合汙了
字行三微微點頭,葉青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他是用辯證思維看待果敢的
惡人穀中沒好人!但惡人穀中也不一定全都是壞人!
果敢軍是以種植罌粟,製造販賣禁品起家的,認真說起來全都是毒梟。
但是罌粟這種東西,也是要分開來看的,在毒梟手中,它就是害人的毒藥,在醫生手中,罌粟又是治病的良藥
他皺著眉頭:“你真的決定賭這塊?”
葉青點點頭:“開個價吧!”
字行三一聽他問價格,心中更是發愁:“一千八”
“馬上給錢!”
“萬!”字行三以手捂臉,不敢看葉青:“一千八百萬人民幣”
葉青雙眼一翻:“我拿你當兄弟,你將我當肥羊?”
字行三苦笑道:“我宰你一刀,你賣給我們物資和軍火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賺回去。但是,這塊石頭的價格是老苗王親自定下的。而且,不允許我們更改”
葉青心中一驚,難道遇到高手了。
木納是老帕敢場區中最著名的老場口之一,由於開采時間太長,儲量又極低,雖然現在還沒絕產關閉,但市場上已經很少見到純木納了。
而第四層出產黑沙皮,第五層出白黃皮,但是在第四層和第五層之間,卻出產少量淺橙黃翡皮、淺紅黃翡皮及白砂皮,風化皮。
這塊黃沙皮,其實就是第四層和第五層之間出產的石頭,名字就叫淺橙黃翡皮
它的顏色比起橙子皮的顏色稍微淺一點兒,之所以被稱之為翡皮,是因為它已經脫離了皮殼的範疇,並且在大自然的地質運動和水流搬運下,將風化殼全都磨掉了,就剩下一層薄薄的黃霧
而霧本來就是皮殼到翡翠玉肉之間的一個過度,稱之為黃翡也行
這種石頭很少很少,稱得上稀缺。
因此認識它的人更少,一般的人都會將它當成木納第一二層的黃沙皮
葉青喜歡玩全賭料,是因為全賭料價格低,性價比高,隻要沒看錯就是暴漲
葉青放下石頭,揉了揉臉:“如果將這塊石頭開個窗,這個價格還真不貴”
字行三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個筆記本,翻了幾頁,這才搭茬:“這塊石頭的皮殼就是開窗,你要看不懂就彆賭”
“臥了個槽!”葉青徹底驚了:“這個筆記本都記載了啥”
字行三翻了個白眼:“你不是看出,那塊帕敢基黑烏沙的窗口不是崔麻子開的嗎?這個筆記本就是給帕敢基黑烏沙開窗的大師寫的。
他對這座寶庫中的每一塊石頭都有詳細的點評,我們也是按照他的點評開價的”
“那位大師是誰,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
字行三斷然搖頭:“我們發現這位大師的時候,他就在這座寶庫中,並且已經成為一堆白骨了”
葉青一愣!
字行三歎息一聲:“按照司令的推測,這位大師很可能是來自密支那華僑家族的賭石世家,是被鬼子綁架或者投靠了鬼子,幫助鬼子鑒賞挑選賭石的。但是鬼子撤退的時候,將他跟這一倉庫的翡翠原石,一起封存了。”
葉青徹底無語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他眼睛掃了掃字行三手中的筆記本:“這上麵還寫了啥”
“不是不讓你看,而是上麵的文字來自於密支那一個特殊家族用的密語。你要沒學過這種密語,根本就看不懂”字行三也不隱瞞,直接將筆記本放在石頭上,葉青定睛一看,上麵彎彎曲曲,全是鬼畫符
“現在我終於明白懂一門外語的重要性了!”
“噗嗤!”彭仙兒和彭青魚全都捂住朱唇笑了。
這塊石頭一千八百萬,是一塊脫砂料,皮殼就像是橘子皮一樣,顏色淺黃,細密的疙瘩,實際上這就是玉肉上的俏色。
所以,這塊石頭根本就不需要賭種,需要賭的是色,裂和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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