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淡淡道:“我有這麼饑不擇食嗎?”
白靜靜素手捂住朱唇,癡癡笑道:“小爺口味獨特,連苗族巫女都敢收入房中,還有什麼不敢的。”
葉青靜靜的看著她,風輕雲淡道:“這裡距離天堂很遠,卻距離地獄很近,在這種地方,善惡不分,人鬼莫辨。彭仙兒所有的壞都是為了苗寨。一個為了族人做壞事的人,又能壞到那兒去!”
白靜靜愣住了,突然發現,葉青之所以很難掌控,是因為他的思維異於常人。
巫蠱,從古至今,都讓人聞之色變,避之如蛇蠍,但這小子竟然將這種邪術,當成為族人二戰的武器。
葉青變戲法般的從衝鋒衣中抽出了黑龍繡春刀,輕輕揮舞了一下,利刃破風之聲駭人。
白靜靜頓時變了臉色,她想不到,葉青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刀,而且也想不明白,他拔刀的目的。
“這是一把南明皇室的祭刀,被人供奉了幾百年,從未沾過血腥,堪稱一把佛刀!”葉青歎息一聲,手指輕撫犀利的刀刃:“但是,這把刀到了我手中卻變成了戰刀,我都不記得我用這把刀殺了多少人了,鋒刃之上亡魂無數,但是,你能說是這把刀惡嗎?”
白靜靜臉色有點發白,緊張的抿了抿嘴唇,但也明白了葉青的意思,刀不惡,惡的是人。所以,緬北人才稱呼他為血修羅,就是說他殺人無數,雙手血腥
但是站在葉青的角度,他殺的全都是該死之人,因此,他殺人是替天行道,無愧於心。
葉青收了黑龍繡春刀,笑嘻嘻道:“強者和弱者眼中的善惡,其實是不一樣的。”
白靜靜抿了抿朱唇,不再說話了。
葉青看著給石頭開窗的 崔麻子,靜靜的抽煙,賭石多了,財富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他已經不那麼在乎輸贏了。但他還是享受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刺激,宛若人生
崔麻子按照葉青畫的圈,將石殼一點點的磨開。
這種大片開窗,簡單粗暴,並沒什麼技術含量,而且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看裡麵的翡翠有沒有裂。
翡翠原石的裂,一般分三種。
一種是神斷口,是翡翠原石在地下自然斷裂,所以這種裂歸咎於天意,稱之為神,神斷口的兩個斷麵,因為地質的作用,移位距離較遠,很難在同一個位置發現。這塊石頭,卻不是這種狀況!
第二種卻是裂爛,意思就是翡翠原石的裂損程度,一般來說,翡翠原石的裂爛都是地運動和新力造成的,有的是裂在外麵,裡麵的玉肉就算有裂,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最可怕的就是帝王裂,石殼表麵沒有任何的裂紋,但裡麵卻碎的一塌糊塗,毫無價值。
第三種就是全斷裂,這塊翡翠原石石殼完整,不可能出現這種裂。
所以,這小子讓開大窗的目的,實際上是害怕這塊石頭裡麵有帝王裂
崔麻子移開擦石機,崔穎馬上用水管將窗口衝洗乾淨。
崔麻子的臉色有點發白,從窗口的位置看,裡麵的玉肉純淨無瑕,種水已經達到了高冰,就像是一塊凝膠,稍微拋光之後,就是玻璃種
但是,打燈看到的那種綠卻不見了。
崔麻子看了崔穎一眼:“你不該跟他賭的!”
崔穎長吸一口氣:“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故意的,你信嗎?”
崔麻子低聲道:“任務失敗就失敗,反正這麼多年,無數人都栽在了緬北,加上你我,也不算多。但是這小子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年少多金,一看就是個好色荒淫的主兒”
“呸!”崔穎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站起身來,捧起石頭回到偏廳之中
彭橋接過字行三遞過來的強光手電,按在了窗口上,一片純淨,宛若最上等的水晶,裡麵隱約之間有幾條裂,但是,這塊石頭順著裂切,還能掏出很多完整玉肉,稍微估算一下,打磨十幾枚鐲子不是問題。
彭橋看完,一言不發的將強光手電遞給等在一側的白良澤。
一般來講,賣賭石的對這種慧眼如炬的賭石高手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他有能力從一堆石頭中選出最好的石頭,切出最高檔的翡翠。
恨的卻是,你把好石頭都挑走了,剩下一堆破爛,我賣給誰去
白良澤看著通透的玉肉,肉疼道:“早知道這塊石頭這麼好,我就自己切了。”
葉青笑了笑:“白軍長,切石頭要看命”
白良澤臉色僵了僵,葉青這句話雖然很糙,但卻是說的這個理。這塊石頭不管誰拿到手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一刀切,切出個滿料上億大漲
但壞在就壞在這一刀切上。
如果順著裡麵的裂紋切,這塊石頭價值大千萬。
但是橫著切一刀,這塊石頭就值大百萬了。
而這塊石頭,放在市場上,最少上千萬。
這是一塊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石頭。
作為玉將軍的高徒,葉青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賭石依然小心謹慎
白良澤大笑:“這話說的真切,賭石還真的看命,有人一刀傾家蕩產,有人一刀暴富,輸贏自有定數”
白靜靜抿唇而笑,剛想說幾句客套話,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年秦人,還是不要太猖狂了,賭石圈裡流傳著一句話,叫做神仙難斷寸玉。能賭贏這塊石頭,是你的運氣,但是運氣卻不會長時間跟著你的”
葉青扭頭,看向來人。
來人頭發花白,個子不高,而且很瘦,倒三角的臉型,眼睛小而有神,驟然望去,就像是一隻套著唐裝的黃鼠狼,雞爪般的手上,拎著一串帝王綠的十八子。
而在他身後,跟著一位跟他相貌九成相似的年輕人,一雙豆眼狠狠的盯著緊挨著葉青看石頭的白靜靜
白靜靜因為側身後看,那豐腴挺翹的臀已經抵在了葉青小腹下
白良澤大笑:“沒想到老魏竟然帶病前來”
老魏眼睛雖小,但眼神卻犀利如刀,掃了眾人一眼,傲然道:“魏家也算是果敢同盟軍一員,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就算有病在身,我也要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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