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是一個很特殊的行業,在沒有成交之前,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為了能將看好的石頭弄到手,全都是爾虞我詐。
彭橋和彭青魚不懂賭石,但是他們懂賭石圈。
葉青看著她秀美如花的俏臉,笑了笑:“這有什麼奇怪的,水沫子本身就是翡翠的伴生礦,是跟翡翠一起生長的,因為它的質地不夠緊密,堅硬程度達不到寶石級彆,所以價格很低。
不過想要分辨它是不是水沫子,除了看蒼蠅翅,還有一種辦法。”
彭青魚將信將疑:“什麼辦法!”
“將它切開!”葉青見她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塊水沫子顏色深綠,晶瑩剔透,但是它跟翡翠最大的區彆就是,翡翠裡麵不會有氣泡,而水沫子卻有很多微小氣泡,看起來就像是泛起的水花,所以賭石圈才將這種玉石稱之為水沫子。”
彭青魚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真的嗎!”
葉青正色道“君以誠待我,我待君同樣也以誠,我記得和平飯店中,同樣也有一個賣翡翠原石的,隻要是老手都可以分辨切開後的水沫子和翡翠。”
彭橋抽著雪茄,冷眼看著他,那神色怎麼看都透著懷疑。
“副官!”
“到!”
彭橋大聲道:“將和平飯店中那個賣翡翠原石的崔麻子帶過來。”
“是!”
葉青擺擺手:“讓梅初琦一起去吧,順便報一個平安!”
彭橋點點頭,副官帶著梅初琦出門而去。
彭青魚正色問道:“這塊石頭需要切嗎?”
葉青肯定點頭:“最好切開,隻要裡麵有細小的氣泡,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彭橋點點頭:“上刀”
他聲音一落,兩個果敢士兵就抬進來一個切刀。
葉青掃了一眼,這種刀鋸雖然很原石,卻這塊兒水沫子卻綽綽有餘。
一名果敢士兵看向彭橋:“司令,怎麼切!”
彭青魚看向葉青,葉青擺擺手:“隨便切吧,既然是水沫子,不管你怎麼切,都不會變成翡翠!”
彭青魚不服氣的追問道:“萬一切出來是翡翠怎麼辦!”
葉青掃了一眼黑沙皮:“這塊石頭顏色是上三色,達到了果綠,如果一刀切出了翡翠,我賠五千萬。但如果是水沫子怎麼辦。”
彭青魚正色道:“我拿不住五千萬,不過,我一定會賠償你,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彭橋驚愕的掃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切吧!”
兩個果敢士兵麻利的將石頭固定在切石機上,打開電源,彭青魚扯過水管,開始往石頭上澆水
葉青拉著白狐,做到了窗邊,點燃了一根雪茄,眯著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麵蒼翠的森林。
白狐親昵的靠在他懷中,低聲問道:“你確定是老帕敢的水沫子!”
葉青肯定點頭。
白狐遲疑了一下:“所以他們手中的石頭,跟忙嘎山鬼子寶庫中的那一批”
“應該是同一人的手筆。”葉青小聲道:“所以,他們手中也絕對有好東西。”
賭石高手對老坑翡翠原石的癡迷程度,是外人很難理解的。
這是因為老坑翡翠的密度比較高,硬度大,帶著鋼鐵的那種冷光,看起來靈動閃耀。因為質地緊密,因此透明度也極高,這就導致了,老坑翡翠價格要遠超新坑翡翠
而帕敢老坑,尤其是帕敢基出產的翡翠原石,更是色中的王者
所謂的老坑,實際上是最早發現並且開采的翡翠原石次生礦。
在漫長的歲月中,翡翠原石經過地殼運動,水流的搬運衝洗出現在地麵,在露天的環境中經過帶酸性的地下水和雨水的長期浸泡和侵蝕,讓裡麵的翡翠變得質地更加的緊密,水頭更好,這些礦區就被業內人士定位老坑。
而新坑反而是原生礦,沒有經過大自然的中流水、風沙等衝涮、侵蝕,所以絕大多數的新坑種翡翠都是質地比較粗糙,內部顆粒之間結合沒那麼緊密,翡翠就顯得透明度差,並且發乾,也缺少那種鋼鐵光澤
真正的老坑,在六七十年代,就已經被采光了。
所以,現在的帕敢老坑翡翠原石,就是一個傳說而已。
就算有留存於世的,也被藏家深鎖保險櫃中
在在鬼子侵占緬北期間,正是帕敢老坑出貨量最大的時間段
葉青摟著白狐的嬌軀,一夜的激戰,又被彭青魚弄到了果敢同盟軍司令部,他修為強悍,幾天幾夜不睡也沒什麼,但是白狐可不行,窩在他懷中,聽著刺耳的切割聲,慢慢的合上美眸,一點兒都沒在虎狼窩中的那種惶恐警覺,似乎葉青懷中,就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葉青卻看著窗外的景色,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雨絲
彭青魚挨著他坐下,看著他英俊的側臉:“你真的這麼貪財!”
葉青訝然失笑:“如果不是為了錢,我又何必來緬北,在京都享受榮華富貴不好嗎?”
彭青魚不服氣道:“你在京都有紅星集團這麼大的企業嗎?”
葉青笑了笑:“我在京都的產業並不比紅星集團小,但京都的產業最大的缺陷,卻是沒有紅星集團潛力大”
彭青魚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紅星集團還能擴大嗎?”
“當然!”葉青坦誠道:“現在的緬北是一個巨大的造富風口,隻要抓住這個風口,豬都可以起飛的。”
彭青魚噗嗤一聲就笑了:“你是豬嗎?”
葉青摸了摸臉,認真問道:“你見過這麼英俊的豬嗎?”
彭青魚笑顏如花,羨慕的看了一眼睡在他懷中的白狐:“阿敏也算是苦儘甘來。”
葉青笑道:“一念之善,就有可能改變後半輩子的命運,比如阿敏。一念之惡,就會招來無情的報複,比如沐家”
彭青魚聽懂了他的意思,輕聲道:“我們已經很多年都不種植和販運禁品了。所以,才過的這麼窮苦!”
葉青笑道:“惡人穀中也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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