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難斷寸玉,就像是神仙難測人心一樣。
四個老頭不知道葉青出身京都葉家之前,懷疑他討好白狐,就是為了竊取狡虎和貪狼的地位權力。所以,才鄭重其事的勸說讓他們早結婚,誕下子嗣好繼承家業。
因為狡虎和貪狼死後,最大的受益者是白狐。
而白狐受益也等於葉青受益。
在果敢,憑借贅婿上位,然後將丈人家斬儘殺絕的例子數不勝數。
比如彭天王的女婿林城。
反之,葉青也不肯輕易相信他們。
他雖然出身將門,但入世卻是在最考驗人心的賭石圈混飯吃。比任何人都明白,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承受不起考驗的東西。
所以賭石客可以出境買石頭,但絕對不在人家寨子裡切石頭。
切垮了讓人笑話。
切漲了,不僅翡翠沒了,就連人都會稱為野獸腹中食。
幼兒托金於鬨市,本身就是取死之道。
一塊價值十幾萬,二十幾萬的翡翠,或許還不能讓四個老賊動了殺心,但價值上億呢?
連白狐都不敢賭了,直接將黑龍繡春刀交給了葉青。
四個老頭也動過殺機,卻極快的遏製住心中惡念。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葉青死在龍塘,狡虎三兄妹的下場更慘
當年沐朱設計陷害葉向前,柳老虎,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
這二十年,所有人都以為,葉柳已經忘記了這段仇恨,畢竟,現在葉向前和柳老虎都已經官居顯赫。
但誰也沒想到,二十年之後,葉家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緬北。
朱永邦逃出瑞利,次子自殺而死。
沐其中膝下的兩個孩子,沐建軍,沐嘉俊被抓收監,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審判。
金三角沐家的二公子,差點被他放光全身血液,大腦和心臟差點枯竭而死
更彆說,慘死在他手下的兩家旁支。
即便如此,葉青依然不肯善罷甘休,欲圖霸占老街,小猛拉,徹底將金三角變成死地。
這樣睚眥必報的將門,真心惹不起。
因此,四個老頭同時按下了殺心,看向葉青手中的石頭。
一共四五公斤的石頭,切掉一半,實際上也就剩下了巴掌大小的一塊。
而切口還覆蓋著一層水沫子。
隻有燈光透射進去,才會泛出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和海水一半的湛藍
九伯皺著眉頭:“如果一件翡翠中既有綠色,又有紫色與紅色,就稱這塊翡翠為“福祿壽”。
福祿壽已經是國人對生活的最高希望,自古至今,就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說法,好事成雙已經實屬不易,如果能同時得到福祿壽,絕對是人間美事。但這塊翡翠,有綠有藍又有白,卻不知道有什麼說法。”
葉青搖搖頭:“紅翡綠翠,一般的彩色翡翠中,都是有翡無翠,或有翠無翡。如果同時出現“翡”、“翠”兩色,已屬相當難得,如果再加上紫或白色,則非常罕見。
即使在清代上貢的翡翠中,能在一塊玉中同時有三色的也是少之又少,任何三色一起即為三彩翡翠。”
他沒說這塊翡翠的價值,翡翠種好水好一旦有色就身價百倍,更何況,這塊兩公斤左右的鐲子料中,竟然同時出現了三種顏色,而且種水顏色都達到了極致。
這種翡翠打成的玉鐲就算價值比不上帝王綠,皇家紫的鐲子,也在大千萬
石頭切到這種程度,他也不打算切了,直接將其交給白狐:“等回到姐高,將它交給師父,讓師父幫你雕琢一枚鐲子。”
白狐也沒推讓,大大方方的收了起來。
九伯狐疑的掃了他一眼:“你就這樣將這塊翡翠送給阿敏了。”
葉青噗嗤一聲就笑了:“九伯,說句狂妄的話,現在錢對我來說隻不過是銀行卡中的一串數字。”
七伯皺了皺眉頭:“你既然有這麼多錢了,還在緬北這種虎狼之地混什麼?”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葉青正色道:“我出生將門,一出生就榮耀加身,浪跡京都被尊為衙內,享受權力賜予我的便利的同時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既然國家征召,那麼我也隻能挺身而出了。”
“說的好!”樓下傳來一聲讚譽,陳俊才帶著陳二,劉樂等人快步走了上來。
“果敢老狗!”四個老頭瞬間就認出了來人是誰,一起迎了上去。
“四位老哥哥,”陳俊才抓住六伯七伯的手:“龍塘距離老街市並不遠,但這麼多年,卻一直都沒來拜會,是老狗失禮了。”
六伯和七伯直接無語了,原先的果敢老狗可是朱家老爹朱永邦麾下乾將,掌管的是賞金獵人公會,如果那時候他來龍塘,絕壁是為了一件事,斬草除根
七伯感慨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阿青的師叔?”
陳俊才也是感慨萬千:“我也沒想到,文遠山竟然收了葉向前的小兒子做徒弟,不過,老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四個老頭連連點頭,實際上當初白狐幫助文遠山走私,一個原因是文遠山大氣,從來不拖欠他們的錢。第二個原因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文遠山是一個恩怨心很重的人,當年之仇絕對不會放棄,之所以隱忍不動,是因為時機未到而已。
但是誰也沒有想過,他的複仇竟然是從出人意料之外的地方著手。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葉家早在多年之前,就開始布局雲省了,隻不過是沐家勢力達不到的地方——軍隊。
葉青更是落子天元,直接拉開了複仇之戰。
一行人在圍聚落座,三小隻送上清茶。
陳俊才看向了角落中的切石機:“剛才葉青切石頭了”
一群老頭開始敘話,葉青卻感覺到了手機在口袋中震動,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龍太子嗎?我是白明!”
“你是為了白靈給我打電話的吧!”
“是,我想知道,我妹妹是否還活著。”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