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宋大天驕的聲音中透出的是驕傲,她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但是兩個兒子全都輪不到她教導,小時候上的是北海幼兒園,大一點保送少年軍校,成年之後全都按照柳家老爺子安排當了兵。
留給她練手的,隻有葉家小六和寶貝閨女。
宋大天驕一身本事全都傾囊而授。因此,兩個小的反而更加出類拔萃。
現在聽說,將閨蜜兼對手的兒子揍了,自然是心花怒放。
熊媽這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叫你那個便宜女婿,給老娘留一套帝王綠首飾,價格隨便開,老娘不差錢。”
宋大天驕咯咯輕笑:“這個我可不能替他做主,畢竟,葉家和柳家女人太多了,就算有多少寶貝都不夠分的。”
拒絕,必須拒絕,這世上最開心的事兒,就是閨蜜夢寐以求的東西自己卻唾手可得。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讓她得到。
人生最苦的事情,就是求不得。
尤其是熊媽,明明是東北人,但特麼的將魔都女人那種精致高傲學了個十成十,自以為進了城就是城裡人了,將魔都以外的地方全都當成了鄉下。
熊媽大怒:“大狐狸,不要忘了,這個臭小子將我兒子的右臂打折了,老娘發起狠來,連自己都怕。”
“你嚇唬我也沒用。”宋大天驕的聲音依然平淡:“那邊局勢很複雜,宋家,葉家全都有人奉命空降雲省,就連我家老大也要調過去。
你們這群被銅鏽腐蝕的人,最好小心點,一旦行差踏錯,周老和熊老聯手都保不住你們。”
熊媽頓時變了臉色,都是體製中人,自然明白奉命空降這四個字的含義。
雲省糜爛,京都在雲省將有大動作,這才會這樣大動乾戈。
什麼是天意?
對於華國來說,京都的意誌就是天意。
天意不可違。
熊媽鄭重道:“我們隻想在緬北賺錢!”
宋大天驕意味深長道:“賺錢沒問題,但希望你們賺的都是乾淨錢。”
熊媽沉默了,如果賺乾淨錢,我們去緬北做什麼?
當初跟大帝集團合作的時候,有很多違規卻不違法的東西,會從魔都起運輾轉到達緬北,最終去了金三角。
而緬北的各種珍稀木材,翡翠原石,各種寶石也源源不斷的進入魔都。
但這都不是最賺錢的生意。
緬北最賺錢的生意是洗錢。
金三角毒資在境外賬戶轉兩圈,然後進入魔都資本賬戶。
魔都資本截留三成。而剩下的換成各種物資發回緬北,這其中又有三分之一的利潤。
而這就是魔都資本存在的價值。
宋大天驕一聲歎息:“老馬說過,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臟的東西。”
熊媽苦笑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年那些大衙內,將所有賺錢的資源全都壟斷了,留給我們的是殘羹剩飯,我們的孩子也要活下去啊!”
“但這不是犯罪的理由。”宋大天驕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話不投機半句多。
宋大天驕一襲月白旗袍,優雅標致,拿著手機的素手負在翹臀之後,在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中踱步。
柳誌忠穿一身軍裝,一米八的大個子站的筆直,目光隨著母親的身影緩緩移動:“老媽”
“老什麼老,我很老嗎?”宋大天驕頓時轉過身來,怒目而視。
柳誌忠無語,但是歲月這把殺豬刀,似乎沒在母親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那俏麗的臉蛋沒有一絲的皺紋,身段依然玲瓏浮凸,並肩走在大街上,沒人說她是自己的老媽,反而會將她當成自己的愛人。
宋大天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也知道自家老大,天生就不是哄女人的料,笨嘴拙舌的:“用你的手機,給小六發一段話。”
柳誌忠一言不發的拿出手機,做好準備。
“資本一旦有適當的利潤,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都在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會活躍起來。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於踐踏人間的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的罪行,包括動亂和戰爭。”
柳誌忠愕然:“這不是老馬的資本論嗎?”
宋大天驕一聲冷笑:“這句話,你聽不懂,但不代表小六聽不懂。
你呀,也跟小六和月兒學學,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假。但足智多謀懂得靈活變通的軍人,路子將會更寬更順暢。”
柳誌忠苦笑道:“媽,我已經夠順暢了,在我這個年紀肩扛上校肩章,已經很少了。”
宋大天驕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區區一個正團,就值的驕傲成這樣。
再說,這次你去頂替的是黃正武的職位。而黃正武退役就是德宏州官差總長,仕途比你還通達。”
柳誌忠苦澀道:“媽,黃正武已經五十多歲了,我才三十多點,這年紀就無法比。”
宋大天驕歎息一聲,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腦筋不夠活泛:“按照葉老二的意思,是將之善調去德宏州的。
但是,小六卻跟101和你姥爺,推薦了黃正武,這才有了你這個機會。”
柳誌忠訝然:“我跟二弟誰去不一樣。”
宋大天驕鄭重點頭:“不一樣,小六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他跟老二的關係要比跟你好。”
柳誌忠點點頭,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三個小的全都是調皮搗蛋的主兒,不拿出點長兄的威嚴,根本就降不住他們,但關係卻沒三個小的那樣密切。
但兄弟還是親兄弟,至少,自己疼小六,並不比葉家兄長疼自己差。
他臉色微微一變,他終於明白,老媽說這句話的意思了:“小六是擔心二弟能力不濟,無法勝任德宏州總長的職責。”
宋大天驕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大佬們既然決定對雲省動手,就肯定犁庭掃穴,不會留下後患。整個雲省唯獨德宏州的局勢是最複雜的。禁品不出德宏州,這句話不是榮耀,是恥辱。是邊軍,武裝官差部隊和雲省所有官差的恥辱。
因此,這次大佬們調人去雲省,不是讓你們去鍍金的,而是將雲省當成了磨刀石,能不能成為一把快刀,得到更加重要的任用,就全看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