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方眯著眼睛,感覺到脖頸子很疼,就像是被刀背劈中
但是,他看到眼前一身衝鋒衣,腦袋藏在帽子中,身材高大人手中的刀,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自己的確是被刀背劈暈了。
他轉動眼珠子,想要看清眼前的形勢。
黎明前的雨林,越加的黑暗,看不到一絲的亮光。
可是他憑感覺,就知道眼前身穿衝鋒衣的人,不止一個。
“你們是誰?”沐方的聲音變得沙啞難聽。
木靈輕聲回答:“過路的珠寶商。”
沐方為之一愣,他沒想到,回答他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聲音柔媚可人,年紀還不大:“是你麼殺了優迪他們。”
“優迪是誰?”木靈故作迷糊的詢問。
“就是山下鐵皮屋中的廓爾喀人。”沐方聽到她的聲音,感覺很放鬆,但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他希望聽到的不是,但是讓他失望的是。
“如果是那十五個廓爾喀人,那就沒錯。”木靈肯定點頭:“是他們指點我們繞道去孟美克,但是半夜的時候,他們竟然追了上來,所以,我們隻能自衛反擊。”
沐方緊張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因為你們也是廓爾喀人的同伴。”木靈的聲音依然很動聽,但卻變得很冷:“你們追上來,也是要殺人越貨。”
沐方趕緊搖頭:“不是,你們想錯了,我們也是過路的客商,本來,我們打算連夜翻過這座山的,但是聽到野獸爭奪食物發出的嘶吼,這才打算在這裡過夜。”
“你們連野獸爭奪屍體發出的嘶吼都能分辨出來,還敢狡辯是過路的客商。”木靈輕揮手中刀,狹窄犀利的刀身,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嘯聲。
“彆殺我!”沐方趕緊叫道:“我可以證明,我不是廓爾喀人。”
“怎麼證明。”
“我是華人,是馬幫弟子。”沐方緊張的介紹自己:“是去前麵的那西村。”
木靈疑惑問道:“那西村在那兒。”
“向前十幾裡地,有一個藏在山坳中的自然村,就是納西村。”沐方急於證明自己:“這個村子,原本是礦工建造的,後來礦脈枯竭,礦坑廢棄了,礦工也就拋棄了這個地方。後來,馬幫就在這裡建了一個補給地,飼養馬匹,接納傷員”
木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我怎麼敢相信你說的話。”
“你可以向我的同伴求證。”沐方苦澀道:“你們能把我抓過來,想必也能在抓一個。”
“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沐方。”
“那個沐。”
“沐王爺的沐。”
在雲省或者緬北,沐王爺的沐隻有一個沐。
木靈詢問的聲音也變得凝重起來:“你來自金三角。”
沐方也慎重起來:“你怎麼知道,姓沐的就是來自於金三角。”
“因為我知道,在緬北隻有一個沐家,而你也不是馬幫弟子。”另外一個美妙的聲音在頭前響起:“現在我問你答,或許可以少吃一些苦頭。”
沐方張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頭,卻陡然之間,感覺到一隻小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隨之哢的一聲,下巴被卸掉了。
“咬舌不一定會死,但一定很痛苦。”聲音如貓叫,帶著無儘的殺機:“但是,我可以保證,將你捆的結結實實,扔進野獸群中。
你仔細聽聽,它們還在為了爭奪食物打架嘶吼,說明它們還沒吃飽,如果在填一個新鮮的食物,想必他們是很高興的。”
沐方由衷的感到了恐懼,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怕的死亡方式,是被子彈打死,或者被刀割斷喉嚨,雖然很痛苦,但是死的很快。
可是這個聲音如貓兒般的女孩子,竟然提供了另外一種死法。
被野獸一口口的咬死。
“但是,如果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能給你一個痛快也可能饒你一命。”麻果一口氣說完,一手托住沐方的下巴往上一送。
哢嚓一聲,沐方感覺到,下巴又屬於自己了。
“介紹一下,我是克欽人麻果。”
沐方失聲道:“克欽長公主身邊的貓女。”
美人如貓,說的就是麻果,她有貓兒的溫順乖巧,卻也有貓兒的殘忍凶暴。但是她的溫順乖巧,隻展現給主人看,而她的殘忍凶暴,卻針對她的敵人。
將人困住手腳去喂野獸,這很麻果。
沐方瞬息之間毛骨悚然。但是,他心中也存了一絲僥幸,毒梟,隻是緬國軍政府和華國,太國,老撾對果敢人的稱呼。
而克欽人雖然不在領地之內種植罌粟,製造禁品,但是,卻允許禁品過境,從而抽取高額分成。
可以說,禁品是緬北所有民族軍的重要財源之一。
所以,跟麻果說出自己的身份,並不會因此被殺。
沐方語氣沉重道:“我們是奉了家主之命,將一批鴉片送到那西村,交給二爺。”
“二爺。”麻果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葉青,蹙著眉頭道:“沐家麒藏在納西村?”
沐方苦笑道:“這我可不知道,但是,納西村肯定有二爺的親信在。”
“納西村不是馬幫的補給點嗎?”麻果狐疑道:“怎麼還有沐家麒的親信駐紮在那裡。”
“這”沐方沉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樣子,你是不想說實話了。”麻果冷笑一聲:“但是,我想知道的也夠了,現在,就送你上路”
她話音一路,一個細刀劈空發出的尖嘯聲就奔著沐方脖子而去。
“我說”沐方焦急喊道,卻感覺景頗細刀犀利無匹的刀刃落在了咽喉上,隨之一痛,似乎皮膚被刀刃割破了。但好在麻果千鈞一發之間收住了刀,沒有割斷他的喉嚨。
“半個月之前,沐遠海押送了三個華人前往納西村,我們又要送貨,也是跟沐遠海彙合的。”
“沐遠山,他跟沐遠方是什麼關係。”
“沐遠山,沐遠方,還有我們連長沐遠山是”沐方陡然就感覺到了不對,剛才問話的是兩個女孩子,而這句話是一個男人問的:“你怎麼知道沐遠方。”
“因為沐遠方是死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葉青擺擺手,麻果一刀隔斷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