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杜宇就出現在了葉青的辦公室。
紅星辦事處目前為止,沒對外營業,隻是被葉青當成了臨時切石頭的場所。
但是這個地方,也被葉青賦予了另外一種功能,算是剛開始試營業的白狐物流一個主要辦事地點。
葉青正在跟李青雀看一塊昨天晚上齊玉帶回來的石頭。
花梨木大板辦公桌上,墊著一塊厚厚的毯子,上麵放著一塊漆黑似煤炭的石頭。
李青雀打燈,石頭皮殼很厚,打燈不見霧:“這塊石頭不是來自莫灣基,也不是莫灣哥立。”
葉青癱坐在老板椅上,眼皮好像睜不開,他也弄不懂,這小丫頭怎麼這樣大的精氣神。
李青雀見他沒回音,嬌嗔道:“跟你說話呢!”
“石頭什麼時候看不行,它又跑不了”
李青雀輕哼一聲:“我還真怕這塊石頭跑了。”
長老會私庫中的石頭,分成三種,一種是上麵打著公盤標號的石頭,這種石頭死活不能流於市麵上,必須在抹穀切開,剝皮,以翡翠明料的形勢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還有一種是罰沒的石頭,這種石頭來自於山軍遊匪,質量良莠不齊,但都是有主之物,為了避免麻煩,索性一刀切了。
而另外一種,就是眼前這種來曆不明的石頭。
放在長老會私庫中時間太長了,沒人知道這塊石頭的主人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塊石頭價值不菲。
這種石頭,葉青既不會切,也不會賣,是肯定要帶走的。
黑烏沙是產量最大的賭石,幾乎各個場口,都出黑烏沙。但是,每個場口的黑烏沙,都有各自的特點。
唯獨這一塊,李青雀還沒找到這塊石頭的特征,因此,就無法斷定出自哪個場口。
皮殼漆黑如碳,仿佛要滲出油來,皮殼老辣緊致,觸手細膩猶如嬰兒的肌膚。
而且,棱角圓潤,是一塊水石,卻不是蠟殼。
無限接近於莫灣基和莫灣哥立,但是皮殼底下卻沒霧
除了這些特點之外,沒看到蟒,鬆花,蘚,是一塊沒有任何表現的石頭。
杜宇看著李青雀弓著身子看石頭,再看看眼睛都睜不開的葉青,撇了撇嘴,沒說話。
“這塊石頭跟你沒緣分!”葉青直接下了斷語,連場口都看不出來,就彆玩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認不出場口的黑烏沙。”李青雀轉動美眸:“對我而言,很有研究價值,你開個價,或者我去找杜瑪談價。”
“這塊石頭我是準備當成標本,放在我姐高龍運山莊辦公室裡的。”葉青將石頭拿在手中,翻滾著看了一遍:“不賣,也不切。”
“那你總的告訴我,它出自哪個場口吧!”李青雀不依不饒,被齊玉當成寶貝帶回來,又被葉青稱之為標本的東西,應該很古老了。
“帕敢場區有三十多個場口,每個場口都出黑烏沙。”葉青看著細膩如嬰兒肌膚的黝黑皮殼:“但隻有一個場口出產的黑烏沙被稱之為傳說。”
他抬頭看了一眼湊過來的李青雀:“知不知道,玻璃種之中,還有一個品種被稱之為老坑玻璃種。”
李青雀倒吸一口涼氣:“帕敢基黑烏沙。”
帕敢屬於曆史名坑,從明代就開始開采衝擊沙坑,而後,有陸續沿著礦脈找到了三十多個場口,被統稱帕敢。
但是在圈裡人的眼中,稱之為老坑玻璃種的,就是帕敢基出產的石頭。
換句話說,這塊帕敢基出產的黑烏沙,在當年並不出眾,價值也不高。
但是放到現在,卻已經成為標本。
石頭很重,超出了心理預期,但是 ,石殼表現卻什麼都沒有,就像是一塊泛出焦油的黑炭。
打燈,光圈不向外泛,顯然皮殼很厚。
“帕敢基的石頭,從豆種到玻璃種應有儘有。”葉青撫摸著這塊重量達到二十公斤的石頭,形狀就像是大塊城磚,隻不過邊角磨的圓潤。
他看著石頭,眼角餘光卻盯著杜宇。
說實話,他跟杜宇認識的時間不短了,而且也共同經曆了生死血戰,算的上是戰友。
而且,當初在梅當鎳礦,自己還曾對她上下其手。
但是,杜宇的穿著打扮一直都很簡單,從來就沒像今天這樣精心打扮過。
一身淺綠色連衣裙,完美的展現出大齡禦姐完美的胸部和纖細的小蠻腰,一雙筆直的長腿亭亭玉立,這樣一身打扮的禦姐,站在辦公桌前,堪稱賞心悅目。
如果不是來見葉青,杜宇穿得裙子可能更短一下,畢竟,她擁有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皮膚也細嫩光滑,作為女人,她不想掩遮這種美麗。
但是,她已經領教過葉青的無恥。
當初在梅當鎳礦,他就成功扮演了一次色鬼,想要用這種手段,讓自己回京都任職。
所以,單獨見葉青,安全第一。
她扭頭看了李青雀一眼:“青雀,差不多了吧?”
李青雀甜甜一笑,在賭石客眼中,帕敢基的黑烏沙是絕品,那怕這塊石頭裡麵沒有翡翠,它也是珍惜的標本。
但是在杜宇眼中,就是一塊黑石頭。
“我把石頭帶回去研究研究。”
“太沉了,你還是在這裡研究吧!”葉青不想跟杜宇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隻不過,他這句話剛說出來,就迎來劍芒一般刺人的眼神。
“不打擾你和杜宇姐姐了。”李青雀嘴甜,用儘力求將帕敢基黑烏沙搬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弄不清楚,葉青跟宋幼卿,杜宇究竟是什麼關係。但卻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很大的秘密。
杜宇關上門,這才又走到了辦公桌對麵:“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她的聲音中透出委屈,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張大秘的電話,讓她趕回京都
她知道是葉青搞的鬼,但卻不知道為什麼?
她一雙美眸緊盯著葉青,一張俏臉緊繃,冷若冰霜,垂在腿側的拳頭捏的個蹦響。
葉青察覺到了杜宇的憤怒,卻不想解釋什麼:“你也知道我不在軍政,對於領導的安排更是一無所知,不過你放心,你來到緬北做的一切,足以在你的履曆上增添光彩的一筆,回京都之後,肯定是升職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