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唯獨忽略了兩件事,南坎跟刀寨是鄰居,相隔隻有十公裡。
當初葉青沒建立紅星集團的時候。
克欽獨立軍和崩龍軍輸出的賭石寶石,運進來的物資,百分之六十是弄島,百分之四十是刀寨。
武安領獨立旅鎮守這道門戶的時期,以老桑吉為師,以刀震為兄弟。
但是,在自家地盤上卻沒保護好刀震,如果不是這小子穿了防彈衣,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因此,武安可以忍,但是吳丹不敢忍。
因為他忍下這口氣,不僅要失去武安這個兄弟,也會失去葉青的友誼。最終會失去物資輸出輸入的渠道。
這種時候,他必須在佤寨和紅星集團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所以,他一刀剁了張安。
崩龍軍不參與這場戰事,但卻解開了葉青身上的枷鎖。
雙方瞬息之間就開始交火。
張博濤後悔的腸子都斷了,後悔自己聽了沐家麒的花言巧語,去弄齊玉。
未歇看著張博濤站在雨中,嚎啕大哭,趕緊開門下車,一把將張博濤抱住,將他推進車中:“你趕緊回佤寨,彆留在戰場。”
“回去等死啊、”張博濤瞪著雙眼咆哮:“我要親手剁了葉青那個小崽子。”
未歇心說,你還沒發瘋,沒叫喊著剁了吳丹和武安,隻不過,你想剁了葉青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今天沐家麒沒露麵,要不然,你也走不了:“來人,彆聽他的,趕緊將他送上車,回佤寨。”
他一聲令下,兩個佤寨小夥就架起張博濤塞進一輛越野車中,立坤順勢鑽了進去:“趕緊走。”
司機一腳油門,越野車就趁著夜色溜之大吉。
雙方接近三百米,不約而同的停下車,子彈就像是一條條的火蛇,射進對方的陣營。
張寶看到張博濤走了,馬上向著車隊前方叫喊:“衝上去”
身邊的人趕緊拉住他:“三百米的距離,就是一條生死線,衝過去就會成為靶子,誰衝誰死。”
“老三被剁了腦袋,你在這兒跟我講怕死。”張寶紅著眼珠子,拽著他的脖領子怒吼。
“車隊前方的,都是沐家麒調來的人,我指揮不動。”
張寶咬牙切齒,直接從後備箱中拽出ak:“佤寨的,跟我組成敢死隊。”
他一聲令下,十個佤寨青壯就從車上下來。
張寶掃視了眾人一眼:“現在已經關係到了佤寨的生死存亡,佤寨完了,大家都沒飯吃,隻能去當山軍遊匪,連一個落腳之處都沒有,現在我們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殺出一條血路。我衝鋒在前,你們跟隨在後,一舉擊潰他們。”
“殺過去,殺過去。”一群青壯舉槍大喊。
“前車司機,全部低頭向前開。”
兩台越野車齊頭並進,開始向前方車隊開了過去,佤寨青壯站在車兩側,中央位置,瘋狂的向前方開火。
夜雨之下,火蛇飛舞,發動機咆哮聲澎湃,雙方迅速拉近了距離。
紅星車隊中央。
葉青,宋幼卿,齊玉,劉樂,彭飛,杜宇,還有全部的特戰聚集在一起。
武安從前方回來,大喊道:“他們開始衝鋒了。”
“彆急,在等等。”葉青麵帶笑意,挨個發煙:“前麵是武裝皮卡打頭陣,咱們怕啥。”
武安接過香煙,點上深吸一口:“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狂衝猛進,迅速擊潰敵方嗎?”
宋幼卿看了他一眼:“皮卡上的重機槍射距是五千米,但是有效布控距離卻是八百到一千米。可是你看”
她指了指前方:“人家也是兩車齊頭並進,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犧牲前車,來阻擋重機槍的子彈。
而後方的車是一輛接一輛的,就算是野蠻衝撞,也隻是讓它們排列的更加緊密一些。所以,最佳的辦法就是讓它們拉開車距,然後武裝皮卡在單車突進”
她又指了指戴著防彈頭盔,身穿防彈衣,外麵掛著很多手雷的突擊隊員:“務必在中央開花,才能徹底擊潰。”
武安點點頭,葉青玩的是戰略,宋幼卿製定的是戰術。
三分鐘後,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了不足五十米,張家車隊的車距也變得稀疏起來。
葉青等人,全都躲在了重型皮卡之後。
“嗡。”突然之間,汽油發動機開始咆哮,與此同時,重機槍恐怖的突突聲在夜空下響起。
“衝,衝,趕緊衝過去。”重機槍一響,張寶的眼珠子都紅了。這玩意兒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殺器。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兩輛越野車車速瞬息飆升。
“突突突”恐怖的重機槍子彈射穿了車皮,玻璃,撕碎了司機的身體。
“衝”張寶大喝一聲,扣住ak的扳機,槍口噴吐著火蛇,帶人向前狂衝。
“嗡。”兩輛武裝皮卡的速度也瞬間飆升,就像是坦克一樣,從對方的越野車上碾壓過去。
而隨後的兩輛武裝皮卡,卻是一前一後,強行從張家力量被壓扁的越野車中間擠了過去。
與此同時,車窗全部打開,從裡麵探出了八一扛的槍管,開始搭搭的噴吐火蛇。
宋幼卿冷靜的注視前方,見四輛武裝皮卡已經大開殺戒,一揮手:“突擊隊跟上。”
他一聲令下,葉青,劉樂,彭飛等特戰組成的突擊隊,順著車輛縫隙,貓著腰快速的突進張家的隊伍之中。
二十多人從不同的位置,瘋狂向兩旁開槍,瞬息之間,佤寨的人就像是割麥子一樣,倒了一隊。
葉青隨手將一枚手雷丟進了一輛車中。
“轟。”越野車瞬息之間支離破碎,冒出了火舌。
而後方負責支援的武裝皮卡,將其頂到一側,然後快速離開。
“轟”油箱爆炸,煙花亂飛。
特戰小隊一邊順著兩車留出的縫隙快速突進,一邊往車裡扔炸彈,然後快速前衝。
等炸彈一響,後方的武裝皮卡就將其頂到路旁,隨之油箱爆炸,沐浴在夜雨中街道兩側的店鋪,都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無數人在火焰中發出了死亡的哀嚎。
戰爭無正義,殺人為先。
槍是手段,火焰同樣也是手段。
整個佤邦聚集地,都是佤寨的產業,這場在雨中破灑了汽油的大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