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錢是不可能退錢的,這輩子就沒退錢這一說。”武安也知道,這是齊玉壓價的一種手段:“而且,長老會也絕對不會以一兩個億的價格,將這個倉庫中的石頭全都賣給你們。”
齊玉笑了笑:“我隻負責給這座倉庫中的石頭,定一個大致的價格,保證在這個價格中切出的翡翠不會虧本。至於跟長老會的談價,是葉青的事兒。
不過武安,咱們也是熟人,你覺得沒有便宜占,誰會掏錢買一倉庫不敢運回去的石頭。
而且,我還告訴你,這個倉庫中的確有好石頭,隻不過,存在這個倉庫的時間太長了,石頭缺乏水的滋養,裡麵的翡翠缺少水的滋養,水頭會差很多。”
武安默然,他雖然不懂相玉術,但也在翡翠礦區待過,知道在礦山挖出的石頭,每年礦主就會將石頭泡入水中一段時間。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水滲入石殼之中,滋養裡麵的翡翠。
就連佩戴的翡翠飾品,每年都要泡一到兩次,給翡翠補充水分。
但這是長老會的私庫,屬於公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有人懂也沒人想著這件事。
齊玉看著武安,歎息一聲:“時間太久了”
張君寶看著一臉悲催的齊玉,心中反而更加高興,這句話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這個倉庫中的翡翠原石,都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前的石頭。
所以,這裡麵的石頭,有一部分是一些市麵上早已絕跡的老坑原石。
況且,他跟葉青一起賭過石頭,知道葉青最喜歡賭的就是老坑石頭。
所謂的老坑和新坑,在玉石礦山,凡是經過河水衝刷搬運而又沉積下來的翡翠場口被統稱之老坑,比如帕敢場區。
那些原岩被稱之為新坑。
老坑的石頭不一定能切出翡翠,可一旦切出翡翠,水潤程度遠遠超過新坑
這就是在賭石市場,老坑要比新坑石頭貴幾倍甚至十幾倍,水石和山石的價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真正原因。
武安也知道無商不奸的道理,葉青和齊玉再加上張胖子,在奸商堆裡都是宗師級彆的。他們沒放棄,就說明價格可以談。
至於合股賭石,那就彆想了。
這三個奸人可真敢找幾個切石師傅一塊塊的切,切到猴年馬月,切到黃瓜菜都涼了。
而崩龍族一旦跟不上克欽獨立軍的腳步,軍政府會將崩龍族占據的地盤,當成擊潰克欽獨立軍的突破口。
想要不被軍政府當成軟柿子捏,就要在戰爭中展現出足夠的強硬。
他心有點煩躁:“你們是打算住賓館,還是去紅星集團辦事處。”
齊玉不假思索:“去紅星集團辦事處。”
張胖子毫不猶豫:“去賓館!”
齊玉瞪著眼:“為什麼去賓館,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張胖子嗬嗬笑道:“抹穀唄,罪惡之都,黃賭毒是合法的,難道你不想瀟灑一把。”
齊玉口舌惡毒詛咒:“你就不怕染上梅毒,艾滋”
張胖子鄙夷道:“胖爺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再說,去夜總會,洗浴中心,一定要乾那種事兒嗎?走吧,齊鼠輩,彆特麼假正經,一些消費胖爺買單。”
齊玉怦然心動,他經常來往於緬北,但那都是來采購原石,身揣巨款,身在異國,怎麼敢去這種花紅柳綠的地方。
但這次沒有采購任務,身邊又跟著崩龍少主武安,他並不覺得有誰還敢虎口拔牙。
“這塊石頭切不切!”李青雀蹲在葉青身邊,看著他打燈,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塊傳說中的莫灣基鐵鏽皮。
葉青抬頭,指了指金莎公主:“她的。”
李青雀頓時叫道:“公主姐姐,這塊鐵鏽皮切不切!”
金莎公主好笑道:“怎麼,你又想收購?”
“出師曆練的目的,不僅僅要多看多學,人脈也是相當重要的。”李青雀振振有詞:“這次出門,認識了公主姐姐,葉家哥哥,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於翡翠,反正你們也沒有自己的珠寶玉石公司,剛才也說了,隻要我在市價上上浮一成,你們就可以賣給我。玉龍集團彆的不多,就是錢多。”
金莎公主掃了一眼葉青,事實上,葉青不僅想要賣給她翡翠,還有寶石。隻不過,因為天璐珠寶和王氏珠寶,有沈君怡和王雪的股份,所以,很多寶石都是讓她們先挑,剩下的才打包賣給李青雀。
這就是華人的遠近親疏,並不是錢多就能為所欲為的。但現在她卻發現,跟李青雀做生意,更能讓你賺的缽滿盆滿:“先切出來看,如果你要收購,價格也能讓我滿意,就賣給你。”
李青雀盈盈一笑:“還是公主姐姐好說話,那塊天青翠,我求了葉家哥哥好幾次,他都不賣給我。”
“不是賣給你一塊翠綠了嗎?”葉青搖頭一笑:“再說我也沒完全拒絕你這位財神姑奶奶,等回到德隆,用線切開之後,在分你一塊兒。”
李青雀輕哼一聲:“你全都賣給我不就行了?”
葉青嘿嘿一笑:“天黑了,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你就是小氣!”李青雀嬌嗔,話鋒一轉:“還刷皮嗎?”
“不刷了,直接切。”
李青雀頓時瞪大了美眸:“不開窗探底。”
開窗不解釋,但是探底卻是用很細的電鑽,在石頭六個麵開出一個小小的坑,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的觀察裡麵的翡翠。
如果結果不儘人意,就用相同的皮殼將小孔封起來,繼續開窗賣石頭。
這種方法雖然很坑人,但翡翠原石本來就是擊鼓傳花的遊戲。
每一個賭石客,都擅長將風險轉嫁給彆人。
“沒必要!”葉青心知肚明,這塊石頭是從沐家麒手中搶的寶貝,放在市麵上售賣就是在害人。因此,不管是垮還是漲,都隻能自己切掉。
他拿著劃線筆,在石頭中央位置,畫了一條線。
陸判吳常搬起石頭,開始固定,準備開切。
“這條線有什麼玄機。”李青雀看他畫線,卻怎麼都沒看懂。
“沒玄機,就是一切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