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急於反駁木靈,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在這種原始部族,巫女的責任不僅僅是溝通神靈米斯和精靈尼,還要擔任祈禱,驅邪,祭祀的職務。
因此,就算在傈傈族這種氏族結構鬆散的族群,巫女的地位也高於族長和族老。
甚至,她說的話,做出的預言,完全可以取代族長和族老的命令。
這也是葉青,竭儘全力拉攏木靈的原因。
因為她說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無人可用。
從國內征調大量的工人,來緬北采礦,人多嘴雜,難以保持秘密不說。國內的工人也很難適應礦區殘酷的環境。
而作為巫女,她的主要任務之一的驅邪,實際上就是給生病的族人治病。
在緬北這種缺醫少藥的落後部族,鴉片本來就是作為良藥的存在,尤其是治療礦工中最常見的病症,如痢疾,腹痛,咳嗽,養胃,調肺等等。
木靈拿不到鴉片,她就沒辦法為族人驅邪治病。
木靈用力擦洗著他寬厚的脊背:“遷徙村寨,存在著很大的風險,水土不服,小溪水中有寄生蟲,因為蚊蟲叮咬,族人會出現很多的病痛。”
葉青也知道,自己對遷徙村寨的風險估計不足了,銅礦和金礦的開采,都要排放大量的含銅廢水。
而重金屬對水體,土壤的危害自己可以不用考慮,反正這是在異國他鄉。
但是,飲用水中銅的超標,會對人的臟器造成很大的負擔。傷害的不僅僅是傈傈族,還有自己的一群手下。
傈傈族的死活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自己手下一旦有了病痛,就算旗下有一家醫院,但治療費用全都是錢啊!
而且,這絕對不是一筆小錢。
銅礦可以暫緩,可一旦跟崩龍族完成軍火交易,他們必定著手開采金礦。
他們耗費巨資,購買先進軍火的目的,就是保衛老礦區,拓展新礦區。
一座大型富金礦,對崩龍族的誘惑,是無與倫比的。
就像是克欽獨立軍霸占了帕敢原石場口一樣,他根本就不用乾彆的,就靠帕敢場區出產的原石,就能供養一支幾萬人的軍隊。
崩龍人雖然有出產寶石的抹穀礦區,但真正的富礦,全都在軍政府大佬手中。
因此,崩龍長老會才開拓了禁品生意,並且將其當成崩龍人的支柱產業
禁品,對木靈來說是藥,但是對自己來說是毒。
就是這麼矛盾。
進駐一個醫療小組是必須的。
但是,這些傈傈族的礦工,卻不見得信任來自華國的醫生。
他扭頭看了一眼木靈:“你有沒有想過,係統的學習一下醫術。”
木靈訝然問道:“我能學醫術嗎?”
葉青啞然失笑:“西醫肯定是不行”
木靈愕然問道:“什麼是西醫。”
“就是來自於西方的醫術,屬於哪兒有病就割哪兒的醫術。”葉青也無法解釋的太清楚:“比如說,肺部得病了,就將肺部發生病變的地方割掉,腎臟喪失功能,就給人換一個新的腎”
木靈震驚的合不攏小嘴。
“但是中醫你卻可以學習。”葉青解釋道:“比如,馬幫腳醫的醫術,應該跟你們的巫醫差不多。”
對於馬幫的腳醫,木靈顯然了解很多,她一下子就將香滑的身體,貼在了葉青脊背上:“馬幫腳醫,肯收我為徒。”
“能不能收你為徒,我可不敢保證。”木靈的身體很細很嫩,一下子貼在身後,讓葉青心神搖曳,他本身就不是柳下惠,而是會下流,平時的正人君子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口味挑剔,木靈這種乾乾淨淨,心思純淨的女孩子,對他是一種無以倫比的誘惑:“但是,讓他傳授你一點醫術,卻沒什麼問題。”
木靈卻沒他這種心思,她脫衣露肉,跟葉青坦誠相見,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將六道星芒藍寶石的功效發揮到最大。
這樣,她就可以明確的知道,葉青是不是在騙自己。
她蹙著秀眉:“我記得,當代馬幫腳醫名叫劉國華。”
葉青愕然轉身:“你知道劉國華?”
馬幫的腳醫實際上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每一支出馬隊伍都要跟著一位腳醫。
而這位腳醫就是劉國華的手下。
這就是劉國華離開馬幫之後,馬幫對他依然敬若神明的原因之一。
他一句話就可以讓馬幫無醫可用。腳醫出馬用的藥品都來自於醫院。
“聽阿爸說,當年就是他給我接生的。”
“你多大了?”
“十八!”
“原來還是一個小蘿莉。”葉青轉過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在芳草萋萋的地方,仔細看了一眼鸚鵡。
木靈頓時羞得俏臉通紅,剛才葉青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尊優美的雕塑,屬於藝術品的範疇,心思雖然有點齷齪,卻沒那種壞壞的想法。
現在,他的腦袋中充滿了奇怪的思維,既不是惡意,也不是好意。
她嬌嗔道:“轉過身去,不許胡思亂想。”
葉青狠狠的看了兩眼,這才轉身。
木靈拿下蓮蓬頭,幫他衝洗身體,聲如蚊語道:“回答我的話?”
“就是劉國華!”
“他為什麼要聽你的。”木靈驚訝追問。
“他在瑞利開辦的醫院,已經被我收購了。現在他等於是給我打工。”葉青笑嘻嘻說:“但是這老小子一直都不本分,我打算將他弄到緬北,等金礦開采之後,就讓他在金礦常駐,到時候,你就可以趁機跟他學習醫術。”
對於劉國華,他並不是很放心,也一直對他保持著戒備。
甚至說,對於馬幫的大小鍋頭,他就沒一個能放心的。
“緬北是罪惡之地,善惡不分。”身後傳來木靈幽幽的聲音:“活下去是緬北人唯一的訴求,而富貴卻是華人來緬北的目的。”
葉青匪夷所思:“你不看我的眼睛,也能偷窺我的心靈。”
“這說明,我們兩個有很大的相同之處。”木靈認真的回答他這個問題:“猜彆人心思的時候,我需要盯著他的雙眼,但是你卻不同,隻要我能跟你身體有接觸,我就能猜到,你大概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