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這五塊翡翠原石弄回國內,就要策劃一場戰爭,還有比這喪心病狂的事兒嗎?
李青雀看著葉青淡定的臉色,平靜的眼神,也弄不懂他究竟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但是她可以肯定一件事,眼前這個清秀的少年,絕非自己心目中那樣無害。
宋幼卿和王雪相視一笑,葉青在抹穀兩次大發凶威,李青雀都完美的錯過了。但是她沒看到,不代表彆人也沒看到。
這家咖啡廳從經理到侍者,就連遠處拉小提琴的美女,都不敢往這邊看一眼。
總經理辦公室。
杜瑪坐在老板椅上,興致勃勃的看著咖啡廳中的一男三女。
總經理伊卡陪著笑臉,站在她不遠處。
抹穀所有的酒店,商鋪,市場都屬於崩龍軍的產業,管理這些產業的就是長老會。
崩龍軍參謀長,長老會大長老的女兒杜瑪,在這些總經理心中就是小祖宗。
杜瑪看著屏幕中交談甚歡的葉青和李青雀,恨得牙都癢癢。今天中午看石頭的時候,李青雀說話就陰陽怪氣,轉身她就包下了整個咖啡廳跟葉青狼狽為奸。
作為拍賣會的組織者,最怕的就是競拍商家串通壓價。
尤其是,作為拍品的五塊翡翠原石,根本就是不敢見光的贓物,一旦被軍政府發現這五塊原石竟然在崩龍軍倉庫中,戰爭的規模就會無限擴大。
不為這幾塊原石,而是崩龍軍動了軍政府碗裡的菜。
公盤,就是軍政府的碗,公盤翡翠原石,就是軍政府的菜。
誰敢動軍政府碗裡的菜,誰就會被軍政府當成嚇唬猴子的那隻雞。
這就導致了,這五塊老坑原石不是膽大包天的主兒,是沒人敢動的。
這也是洪濤不敢邀請滕衝,盈江和瑞利的賭石客,來競拍這五塊賭石的原因之一。
這群老銀幣隻要看一眼,就知道這五塊石頭怎麼回事兒,不僅不會參加競拍,弄不好轉身就要捅崩龍軍一刀子。
杜瑪是越想越煩躁,重重一腳踹在辦公桌上:“沒想到,銷贓也是技術活。”
伊卡忍住笑,抹穀的珠寶玉石市場,本來就是緬北最大的銷贓地:“李青雀是玉龍王的孫女,已經得到了玉龍王的真傳。葉青卻是玉將軍的弟子。
李青雀花巨資,包下頂層咖啡廳,就為了串通壓價,這也就說明了,這五塊翡翠原石值的一賭。”
杜瑪焦躁的站起身來,在辦公室中轉了兩圈:“我也知道,這五塊賭石必定物有所值,也想一切了之。但是”
她咬了咬牙,強忍著沒說出來,伊卡雖然也是崩龍長老之子,但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的。
比如,葉青是來抹穀,推銷軍火的。
崩龍長老會已經表決通過了,向紅星集團訂購八一扛和子彈,八零單兵火箭筒。
而且,訂購的數量遠遠超過了實際裝備數量,多出來的部分作為戰略儲備。
但葉青卻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沒看到真金白銀他是不可能供貨的。
這五塊崩龍軍壓箱底的翡翠原石,可以最大程度解決財政不足的問題。
杜瑪雙手抱胸,滿臉怨恨道:“這兩個王八蛋,當著我的麵串通壓價,我不要麵子啊!”
伊卡笑道:“麵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杜瑪應該考慮怎樣打破他們的聯盟,或者說,怎樣確定他們之中,誰的相玉術最高,將相玉術最高的人拉攏過來,一起賭石不就行了。”
小型拍賣會最基本的原則就是不承擔風險,反而要將石頭賣出天價。
抹穀作為最佳的銷贓地,各個場口的石頭,應有儘有,甚至不缺乏來自於各大礦主珍藏的精品原石。
但是,一刀切出帝王綠,隻存在傳說之中,一刀垮才是平常事。
當初拜訪葉青,阿爸說要跟他合股賭石,其實就是玩笑話。
杜瑪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我怎麼知道,他們兩個誰的相玉術最高。”
伊卡笑道:“武安少爺跟葉青可是好友,這一次沒陪著他來抹穀,是因為受傷了,葉青安排他去瑞利第一醫院養傷。”
“他都負傷了,我怎麼問他?”
伊卡麵孔抽了抽:“他瘸的是腿,又不是瘸了嘴,不耽誤講電話的?”
“我”杜瑪從善如流,馬上掏出電話,給武安撥了過去:“武安少爺”
“瑪,什麼事!”話筒之中,傳來武安深沉的聲音。
“有一件事,我需要請教武安少爺。”杜瑪斟酌了一下詞彙:“長老會,決定拿出五塊壓倉底的巨型翡翠原石,舉行一場小型拍賣會,以此來籌集購買軍火的費用。
並且,吳淞至邀請了玉龍王的孫女,和大福珠寶的謝福發,卻沒想到,瑞利玉將軍的弟子葉青也適逢其會。
阿爸靈機一動,也邀請他去參加拍賣會。但是我無意中發現,葉青竟然跟李青雀認識。並且,我懷疑他們兩個串通準備壓價。”
武安微微一笑:“這很小爺。”
“武安少爺,你也叫他小爺。”
“小爺是敬稱,就像是他們叫你杜瑪一樣,是尊貴或者長輩的意思。”武安笑嘻嘻道:“但是瑪,你打電話說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阿爸拜訪小爺的時候,曾經說跟他合股賭石。”杜瑪輕笑道:“所以,我想問問武安少爺,葉青的相玉術靠譜嗎?”
武安肯定道:“在德隆和姐高,流傳著一個傳說,小爺賭石沒輸過,是真正的黃金手。”
“也就是說,武安少爺也讚同,跟葉青合股賭石。”
“能讓葉青看上的石頭,絕對會切漲,說不定一塊石頭,就能將購買軍火的費用賺回來。”武安聲音也變得鄭重起來:“但是我想知道,葉青為什麼答應跟參謀長合股賭石。”
“這有什麼不對嗎?”
“合股賭石的目的,是分擔風險。”武安語重心長:“但是,金莎公主在他身邊,不管是阿爸還是參謀長,都不會跟他動武。”
“武安少爺,分擔風險,不是分擔切垮的損失嗎?”
“瑪,不要跟一個不缺錢的人談損失。”武安嗬嗬一笑:“對葉青來說,所謂的風險,是來自於崩龍軍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