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將開好窗的莫灣基灰沙皮搬著翻來覆去的看,就像是擺弄一個雞蛋般的輕鬆。
蜈蚣看的眼都直了。
“過來幫我衝水!”葉青抬頭看了他一眼。
蜈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道:“我”
葉青點點頭:“吳丹還端著少軍長的架子,不肯動手搬石頭。這三位美女讓她們殺人行,但是乾粗活想都彆想。”
蜈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拎起水管,忍不住掃了一眼葉青的脖子
隻要將水管套在他脖子上,蜈蚣有自信五秒之內就能勒斷他的頸骨。
葉青抬頭向著他笑了笑,差點將他嚇得魂飛魄散:“談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果敢孤兒沒有名字,被彭天王收養之後,就被送到了山地訓練營,在那裡隻有編號。”
蜈蚣低著頭,再也不敢看他脖子一眼:“從山地訓練營結業之後就加入了特務連,彭天王這才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蜈蚣。”
葉青笑問道:“現在我放你走,弄猜能讓你活著嗎?”
蜈蚣頓時沉默了,五個人出來死了四個活著回去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自圓其說。
而且,以弄猜的陰毒秉性,隻要自己不能取得他的信任,絕對會被他殘殺
葉青用鐵刷子,狠狠的刷著石殼,莫灣基最可怕的是裂。
窗口探底裡麵隻有一條大裂,但是卻擔心,在大裂的周圍,還有綹和紋。
綹是小裂,紋是牛毛裂,隻要有這兩種裂,再好的翡翠也是一堆垃圾。
刷皮的目的就是將石殼刷薄,讓燈光更加通透,觀察之後再決定是剝皮還是一刀切。
很多石頭都是在這個環節,因為觀察不仔細一刀將鐲子位切沒了。
蜈蚣默默的用水管,將鐵刷子刷掉的殘渣衝走,好半晌才問道:“難道小爺肯收留我?”
“我身邊的人都是來自於國內,沒有你的位置。”葉青頭也不抬,繼續低頭刷石。
蜈蚣咬牙切齒,不顧一切的就要將水管勒在他脖子上,跟他同歸於儘。
葉青悠悠道:“但是,想辦法讓弄猜死在抹穀,你回到金三角沐家就安全了。”
蜈蚣微微一愣,心中的殺機瞬間散去,鄭重問道:“小爺想要我做什麼?”
葉青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諱的告訴你,曾經刺殺我的人,現在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殺弄猜,放你走,其實就是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葉青鄭重道:“我的一個朋友,津門人杜言。”
蜈蚣驚訝的看著他:“我回到金三角沐家之後,憑什麼再幫你找人。”
葉青看著他笑了笑:“我刷石你衝水,已經錄製成了視頻,隻要我將這個視頻送到沐嘉俊手中,金三角沐家就會將你大卸八塊。”
“你”蜈蚣隻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脊梁溝子升起,脊背上就像是背著一塊冰,前所未有的冷。
“你拿起水管的這一刻,就隻能聽我的話了。”葉青笑道:“但是,不讓你白做事,隻要你能提供杜言的準確信息,我就給你一百萬。”
“不管杜言是生還是死。”
“不管杜言是生還是死,隻要你能拿出確鑿的證據,我就給你一百萬。”
“我為何要相信你。”
“行走江湖,都要愛惜羽毛。”葉青笑嘻嘻道:“就像是賭石一樣,在沒有成交之前,爾虞我詐,但是成交之後,卻是現金交易,童叟無欺。”
“彆跟他廢話了,一條小雜魚而已。”金莎公主焦急道,她不知道杜言是誰,更不關心杜言的死活:“趕緊將石頭切了,看看是不是海天藍。”
葉青聽話的將石頭搬到切石機前,開始固定石頭,一邊擰著螺絲,一邊對蜈蚣道:“還不認識她吧,克欽邦長公主,將來你要是實在無路可走了,可以投靠她”
蜈蚣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金三角沐家,朱家對這位長公主也是望而生畏。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克欽獨立軍,絕對能讓你在緬北無法落足。
葉青笑道:“我之所以苦苦追殺弄猜,就是因為弄猜曾經派出林威刺殺克欽長公主,同時嫁禍給小猛拉的林城。”
蜈蚣看了一眼雖然身穿衝鋒衣,卻依然光彩照人的金莎公主:“公主肯收留我。”
金莎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青:“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葉青這才抬頭一笑:“這小子也算是雞鳴狗盜中的極品,而且還是一個臟了手的,唐牛不喜歡乾的事兒,可以交給他。”
金莎公主心領神會,阿爺的警衛團,的確缺少這種雞鳴狗盜之徒。
而且他幫葉青做完事之後,就再也沒有退路,唯一誓死效忠自己了:“如果你找到杜言的下落,可以來克欽邦找我”
“多謝公主。”蜈蚣大喜過望。
葉青站起身來,看了看固定好的石頭,心中滿是興奮。這塊石頭,隻有裡麵有裂無綹無紋就是幾個億。
但是神仙難斷寸玉,石頭沒切開之前,誰也說不準。
這時候,馮老板聽到外麵槍聲停歇了,也從庫房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固定在切割機上的石頭頓時大喜,拿出手機,就撥了出去:
“李老板,看到視頻了嗎?店裡出了高貨,帶足錢,趕緊來。”
“這塊我沒打算賣。”
“沒說這塊,說的是帕敢基的高冰翠綠。”
馮老板也不去看塌了一麵牆的店麵,反而興奮的圍著葉青轉。
帕敢基一切為二,玻璃種那塊隻有幾公斤,已經被宋幼卿收起來了。
但剩下的高冰翠綠也有二三十公斤。
以現在高檔翡翠的稀缺程度,估計能賣上一兩個億,到時候抽成就有一兩百萬。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衰神走了,這家店又開始鴻運當頭。
切石機啟動,刀輪緩慢的下切。
這次衝水的換成了金莎公主,水流先注入石頭表麵,然後流入刀口,頓時升起了一股白霧。
這是刀片和石頭劇烈摩擦產生的高溫,蒸發了流水。
刀輪還沒切進去三厘米,就已經紅了一圈。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刺耳的聲音,紅了一圈的刀輪,都從另一個方麵驗證了這塊石頭的種水絕對好。
現在這塊石頭,賭的不是種水色,而是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