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機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按照自己的速度最少狂奔了三百米,就算到不了山腹,也差不多了。
在這種腹心位置,放上幾百斤炸藥,隻要引爆,爆炸引起的震蕩餘波,就能將這座由紅土組成的山丘拱起,然後疏鬆的紅土像流水一樣,將方圓數百米全部淹沒
怪不得糟老頭子被自己拍散丹田之後這樣淡定,原來他想拉著自己等人一起下地獄。
他抹了一把冷汗,速度更快,腳步更輕
臨到拐角,他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人聲。
終於到了。
他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刃口全都是鋸齒的繡春刀一把,九二式兩把,溫壓手雷兩個,好吧,這個東西絕對不能用
他悄無聲息的拐彎,就看到了一個十幾平方的空間
他出現的刹那,就傳來了扣動扳機輕微的機械聲,心神也是一陣猛烈的悸動。
葉青不假思索的翻滾,在ak47搭搭的槍聲中,快速撲到了通道的角落,啪啪兩聲,九二式打碎了昏暗的燈泡,也就在刹那之間,葉青伏在地上的身體豹竄三米
燈光驟滅,兩把ak47開始漫無目四處掃射。
葉青開始了蛇形走位,他不敢動作太大,ak47火力強大但準頭太差,動作太大,就等於自己往流彈上湊
黑暗,讓馬雷和馬刀看不到自己。
但是自己卻將他們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在他們兩個槍口指過來的刹那迅疾遠避。
馬刀和馬雷雖然是武功高手,但是對槍械熟悉程度卻相差太遠,更換彈匣的手法顯得身生疏,換上彈匣之後,就開始瘋狂掃射。
而不是跟真正的槍手一樣,計算彈匣裡麵子彈的數量。
暴烈的槍聲完美的掩藏了葉青偶爾發出細微的落地聲。
葉青就像是一隻在黑暗中捕鼠的靈貓,悄無聲息卻極具耐心的在槍林彈雨中悄悄的靠近,他不敢開槍,馬刀和馬雷當做掩體的箱子上麵有代表烈性炸藥的骷髏標記。
摞在一起的箱子足有十幾個,一旦在這種狹小卻封閉的空間爆炸,足以引發一場小型地震。
進來的敵人一個也活不了,但是他們兩個也沒生的希望。
這也是他們兩個,沒有及時引爆炸藥的原因。
隻要有一線生的希望,就沒人願意去死。
一梭子,就將彈匣裡的子彈全部打出去了。
黑暗中傳來了更換彈匣的機械聲,葉青身形暴起,手中的繡春刀從馬雷的脖頸一掃而過。
“噗”大股的鮮血在黑暗中噴灑。
而葉青右手卻狠狠的砸在了馬刀的胸口,斷裂的肋骨瞬間刺穿了他的心臟。
槍聲停止,山洞內部突然傳來了詢問聲:“怎麼回事,將來人殺了嗎?”
山洞拐角突然出現了一個魁梧的身影,在他出現的刹那,葉青也扣動了扳機。
ak47噠噠的聲音跟九二式手槍發出的噗噗聲同時響起。
“鐺,鐺”兩聲,葉青感覺到胸口和小腹好像被大錘砸中一般,再也控製不住身體的穩定性,拚儘全力在黑暗中翻滾。
黑暗中的槍手完全依靠戰鬥本能開槍,在葉青中彈落地的瞬間,他手中的ak47就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猛射
葉青在黑暗中快速翻滾,在這個槍手轉身的瞬間,扣動了扳機。
“砰!”槍手被一槍爆頭,身體直挺挺的倒地。
葉青背靠牆壁緩慢的前行,在死一般的寂靜中,仔細聆聽黑暗中傳來的聲音。
在黑暗中前行幾十米,緊張卻又謹慎的搜索,潛藏在黑暗中的人。
他不知道山洞中的炸藥是什麼類型,卻又擔心流彈打中炸藥箱子,讓炸藥爆炸。
對他而言機會隻有一次。
身後傳來陸判和吳常咚咚奔跑的聲音,借助聲音的掩護,他加快了行動的速度,直奔兩個忙碌的黑色人影而去。
在山壁一側,堆積著更多裝滿炸藥的箱子,兩個人正在用顫抖的手,開始按動打火機的轉輪。
“哢哢,哢哢。”但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太緊張,還是山腹中氧氣稀薄,打火機始終沒有亮起火苗。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隻要轉個彎,就能到達這裡。
打火機轉輪摩擦火石的聲音越來越急。
陡然,一陣刀鋒破空的尖嘯從頭頂傳來,一顆腦袋就旋轉了飛了出去。
鮮血從頸腔中噴出一尺多高,潤濕了導火索。
“怎麼回事!”黑暗中另一個人不明所以,但剛剛抬頭,就被他一拳砸碎了腦袋。
腳步聲接近,快慢機緩慢轉動的聲音傳來。
“不要開槍,牆壁一側堆的全是炸藥箱子。”葉青回頭力吼一聲,身形迅速遠離。
腳步聲陡然停息,陸判和吳常用紅外線瞄準鏡,找到了蜷縮在一旁的葉青。
“向前繼續搜索!”葉青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從角落中站了起來。
陸判做了個手勢,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這才跟吳常輕手輕腳的向前而去。
葉青靠在水泥牆壁上,摸了摸胸口和小腹,兩顆子彈鑲嵌在了防彈鋼板上,巨大的動能,已經讓鋼板有點走形。
他身體順著牆壁滑到,叉開雙腿坐在地上,心有餘悸的看著牆壁一側的炸藥箱子。
如果不是這兩個負責引爆的馬幫弟子怕死,手一直哆嗦著點不著打火機,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走到這裡。
來時通道之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葉青摸摸的將九二式檢查了一遍,這才側耳細聽。
腳步聲虛浮,走路也跌跌撞撞,呼吸也顯得很急促。
葉青打開了強光手電,在通道中晃了一圈:“不要開槍,不要明火!”
“小爺,你沒事吧!”王雪腳步虛浮的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彭飛,刀震
“武安斷了兩根肋骨,唐牛大腿折了,我就是吐了一口血,身體沒大礙,宋長官和杜宇指揮特戰收拾殘局,特戰沒戰死,負傷五個。”
彭飛一邊說,一邊摸著身上彎曲的鋼板。現在終於明白,葉青為什麼堅持穿這種老舊沉重的防彈衣了,關鍵時刻是真救命。
王雪拿過手電筒,看了他一眼,黑色的防彈衣濕漉漉的,臉上全身血:“小爺,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