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官場中的戰鬥,博弈永遠是在局外。
就算自己拿到沐家父子犯罪的證據,並且將證據送到京都,能不能拿下沐其中,也要看高層之間的博弈。
因此,宋老將軍的站隊就變得至關重要。
宋幼卿看著沉靜思索的葉青,眸光中露出了一絲讚賞:“爺爺,讓我告訴你,法不外乎人情,但是人情卻不能踐踏道德這條底線。”
葉青聽的聳然動容,如果不是因為柳媽媽,他對宋家一點好感都沒有。
但是宋老將軍這句法不外乎人情,但是人情卻不能踐踏道德底線,這句話真的說到他心裡去了。
在所有人的固定思維中,法不容情似乎是常態,執法者就應該是冷酷無情的鐵麵閻羅。
不管是誰,觸犯了法律,就要得到相應的懲罰,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維護法律的尊嚴,才能鎮住牛鬼蛇神。
但是,在真正的上位者眼中,法律並不是冷酷的法律,人情也不是醬缸般的人情。
大多數的人情被稱之為道德,多數的道德,被製定成了法律條文。
法律是道德的底線,在法製還不完善的情況下,法律需要道德支持,然後再用法製將公眾道德轉換成法律規範人們。
因此,在運用法律的時候,要考慮事件的來龍去脈,綜合處理,而不是隻憑結果來判斷其有罪,並且給其定罪。
這就是沐家父子肆無忌憚的原因。
在這樁特大販運,銷售禁品案子中,沐家賺的是洗錢的錢。
將毒款洗乾淨用的是賭石。
在德宏州,大量賭石偷渡入境是禁止不了,也是當地政府默許的。
正因為有大量賭石不經過海關進入德宏州,才促進了滕衝,瑞利和盈江的繁華。
因此,弄猜將贓錢變成賭石偷渡入境,然後沐遠方再從市場將賭石出售。
沐遠方隻是將沐家父子當保護傘用,更多的是,當地官員因為沐遠方是沐其中的侄子,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當沐遠方將銷售賭石賺的錢,從大帝集團購買大量的物資輸送到緬北。
這才完成最終的利益輸送。
但是,在這次交易之中沐家並沒有任何觸犯法律的地方。
因此,在法律層麵是無法製裁他們的。
但是,幫助毒梟洗錢,違背國家法令暗中銷售物資給毒梟,不僅違背了國策,同樣也是在踐踏道德底線。這才是高層不能容忍的。
至於走私點大米,牛肉,甚至高檔木材
誰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誰家都有幾個沒有走仕途的天賦,當兵也吃不了苦的不肖子孫。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吃苦受罪
因此,當年倒賣批文的勾當就應運而生。
葉青購買王宮會所的起始資金,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葉老五葉歡倒賣批文所得。
因此,這種事情隻要不傷天害理,弄的天怒人怨,就沒人去深究。
就算你追著不放,沐家父子不過是推出幾個替罪羊,判個十年二十年,在監獄中待不了兩年,就會保外就醫
因此,哪怕你的證據再詳實,數額再巨大,也動不了沐家父子一根汗毛。
動,隻能在高層的底線上動。
緬北龍牙杜言的失蹤,同樣也給了葉青扳倒沐其中的機會。
現在誰也不知道,緬北龍牙杜言失蹤是怎麼回事兒。
他欽佩道:“薑還是老的辣!”
宋幼卿歪著腦袋,俏皮道:“還打算轟我走嗎?”
葉青不答反問:“杜宇已經跟我坦白了,你和她也是為了杜言而來!”
宋幼卿嫣紅的唇角往上挑了挑:“你是怎樣撬開她嘴的?”
葉青嗬嗬一笑:“杜宇姐姐的嘴,怎麼能用撬呢!”
宋幼卿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禦姐本來就是汙妖王,真當小姨聽不出這句話的齷齪:“如果你有膽子用棍子撬也沒問題。但是,你應該理解杜宇的心情,自己任務失敗,哥哥又失蹤”
葉青正色道:“杜言的失蹤,跟你們成為我的從屬,沒有絲毫的關係。跟你們執行的任務,也沒有絲毫的關係。
我在重申一邊,我才是整個戰隊的靈魂,你們隻是我的手足,不需要思考,隻需要服從命令即可。
這件事你一定要跟杜宇說清楚。否則,我馬上就去京都找宋老將軍說清楚,然後,將你們兩個踢出從屬序列。”
宋幼卿美眸一瞪:“你應該理解杜宇的心情!”
“我同情也理解!”葉青笑了笑:“但是,你們的私自行動會將整個戰隊拖進死亡的深淵。緬北很大,深山老林比比皆是,不要說咱們這幾十個人,就算幾百幾千個人,死在叢林之中,也不會有人知道。
彭飛和孟虎他們,跟著你們來雲省是來賺錢的,不是來送死的。”
宋幼卿這才明白,葉青為什麼要用腦震蕩的名義,讓杜宇住院了。
這小子接受了彭飛,孟虎和特戰小隊,卻有計劃的將自己和杜宇踢出戰隊。
在杜宇出院之前,就會有一份杜宇的身體,不適合繼續留在緬北,參加高強度戰鬥的診斷證明送到101的辦公桌上。
而杜宇也將結束在雲省和緬北的軍事生涯,回到地方轉為軍中文職。自己也將出任紅星集團的安保部長
宋幼卿冷笑道:“你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兩個女孩子,良心不會痛嗎?”
葉青笑了笑:“毒龍沒有良心。”
宋幼卿咬了咬牙:“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幫幫杜宇。”
“尋找杜言是我的事兒,跟你和杜言的任務沒有絲毫的關係,我希望,你們能夠擺清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本末倒置”葉青的耳朵動了動,突然之間起身走到門前。
“砰”辦公室的門,突然之間被葉青一把拉開,杜宇身穿病號服,尷尬的站在門外:“如果我說,我是在站崗,你相信嗎?”
葉青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杜宇姐姐,如果我把你的褲子扒下來,告訴你我隻是想看看,洞裡麵長沒長蟲子,你信嗎?”
杜宇俏臉瞬間通紅,嬌嗔的瞪著他:“你能不能更無恥點!”
葉青瞪了她一眼:“偷聽上級談話,我有權力將你就地正法!”
杜宇一陣尷尬,事兒是這麼個理兒,但特麼的這是在醫院不是軍營:“我沒有偷聽,我真的是在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