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相信張君寶是貪便宜。
一則,這批珠子和耳釘並不便宜。
二則,張君寶可以很平淡的告訴眾人,跟我比,在座的都是窮人。
山西煤老板喝豆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悍馬買兩輛,大門口一邊停一輛。
眾人是真心佩服的是他爹。這是娶了多少個小老婆,才生了這麼多的兒女。
這也就罷了,這麼多的兒子,還讓張君寶惦記。
劉芳哭笑不得,事實上自己跟葉青的感情,隻要糾結能不能明媒正娶,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但是,張君寶用更加殘酷的事實證明,娶好幾個老婆不是緬北人的專利。
實際上華人就有一夫一妻多妾的傳統,隻不過建國之後,才讓男人喪失了這項福利。
沒有了小妾,卻多了小三,小四,小五
現代富豪,用事實證明了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但反過來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文遠山很淡定道:“一個妹妹一副耳釘,算是切漲分紅。”
眾人頓時歡呼雀躍。
“文老威武”
勞斯萊斯幻影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就像是滑過水麵的船,感覺不到一點的顛簸。
夜晚的德隆,綻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活力。
一輛輛的電動車,一輛輛的彎梁摩托,一輛輛世界級的名車,全都彙聚於夜色之中。
德隆上空,綻放出的煙花,璀璨而美麗。
“老太爺,九十個億買下這批片板,是不是太貴了。”坐在副駕駛上的黑西服保鏢也姓鄭,是玉聖的本家,名叫鄭榮。
鄭全子撫著山羊胡子,嘿嘿一笑:“貴,當然貴了,如果是彆人出貨,我能給五十個億就算頂天了,但是出貨的是葉青。”
鄭榮皺了皺眉頭:“這有什麼不同,如果老太爺不要,難道他還敢強賣不成。”
鄭全子一聲歎息:“潮汕四大家族是靠翡翠飾品吃飯的,我們雖然也賭石,但賭的都是改口料,屬於半賭。
但是,文遠山師徒二人卻是吃賭石這碗飯的,屬於翡翠的源頭。
他們還拉著山西煤老板,聯手收購德隆姐高賭石客賭出來的中高檔翡翠,真實的目的,就是壟斷德隆姐高的中高檔翡翠市場。
囤貨居奇,狠賺一筆。可以說,在緬國沒開公盤之前,他們擁有了定價權。”
他話語頓了頓:“況且,這批片板重達兩百多公斤,雖然隻有兩公斤的帝王綠,卻有將近一百公斤的上三色滿綠。
剩下的一百多公斤,雖然是冰玻種但也是滿色滿綠,這就很嚇人了。
雖然碎的隻能扣珠子,磨戒麵和耳釘,但這些小東西卻價值不菲。
一副玻璃種滿綠上三色耳釘,最少要幾十萬,一串零點八直徑的一百零八顆陽綠珠串,最少上千萬。
將這些片板全都扣成珠子,磨成戒麵和耳釘。
就算以四大家族旗下遍布南方的銷售網絡,沒幾年時間休想銷售出去。
但是,如果文遠山鐵了心要報仇,這批翡翠,就是他用來砸潮汕四大家族鍋的石頭。
這麼多的高檔翡翠集中上市,就會將現有的價格打下來,損失慘重的是潮汕四大家族。他反而趁機出貨回籠資金。
雖然少賺了幾十個億。
但是,一旦錢到手,以文遠山在德隆街高的威望資曆,就可以壟斷市場,提升中高檔翡翠的市場價格,將損失找補回來,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鄭榮點點頭,雖然四大家族看似多花了四十個億,但卻沒給文遠山砸鍋的機會。
隻要市場價格不亂,四大家族依然是翡翠飾品市場的主宰,牢牢掌控著翡翠成品的定價權。
“老太爺睿智!”
“更何況,沒有過時的翡翠,但卻有過時的款式。舍得花幾百萬買首飾飾品的富豪,他們追求的都是獨一無二的孤品。
如果市場上有一大批相同款式的翡翠飾品,那就隻能賣白菜價了。
現在市麵上玻璃種翡翠罕見,玻璃種滿色滿綠的頂級翡翠,就算切出來,也會被私藏於內室,不到緊急關頭是不會拿出來的。
這就造成了玻璃種不出,冰種稱王,稀缺性會將高檔翡翠飾品的價格持續推高。
如果這批翡翠藏於內庫限量出售,每年都推出一部分新款,這批翡翠不僅不賠錢,還能大賺一筆。
這就是老夫為什麼要花九十個億,將這批片板全部拿下的原因。”
鄭榮咬牙道:“但被葉青這樣拿捏,心中總是感覺不痛快。”
鄭全子苦笑道:“鄭榮,是後繼無人這才受製於人!”
鄭榮一臉的苦澀,相玉術並不是師父肯傳授,你就能學會的。賭石,不僅是技術活,還是力氣活,不切小山一樣多的石頭,理論就無法結合實際。
紙上談兵的賭石,就算是家有一座金山也不夠輸的。
但是,以切石的方式學習相玉術,不僅勞身,還要勞心。
四大家族已經興盛了幾十年,富甲一方,族中弟子也就變得驕奢淫逸,開豪車玩明星,吃喝玩樂無一不精,但家族賴以生存的賭石,卻是小白。
就算偶爾出一個精英子弟,他們學的專業也是企業的經營管理,或者是翡翠的設計,雕琢,而不是賭石
四大家族在翡翠源頭這一塊,依靠的是來自於緬國公盤上的改口料,也就是半賭料,或者直接競拍明料。
這樣的生意最穩妥。
絕對不會因為賭垮了一塊石頭,就將家業敗了。
但緬北的形勢卻複雜多變,一旦緬國不召開公盤,潮汕翡翠行業就會天塌地陷。
“葉青雖獨,但卻是一個明白人,而且很講道理!”鄭全子鄭重道:
“況且,他並沒有依靠家世在國內胡作非為,而是靠自己的本事在緬北橫行霸道。這樣的人,如果為友受益無窮。如果為敵就會禍及親族。”
鄭榮細細的將在德隆姐高,聽到關於葉青的傳說想了一遍,馬上就明白了鄭全子的意思。
在國內,法律就是他們的底線。
到了緬北,他的底線就是心中的良知了。
但良知這玩意兒是真的不靠譜。
這就等於既當運動員還當裁判,反正對錯都是他說了算。
殺人放火對他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斬草除根才是他最喜歡乾的勾當。
作為一個以和為貴的商人,永遠也惹不起用槍講道理的人。
“多謝老太爺教誨!”
鄭全子點點頭:“你和鄭乾都是我看重的人,讓你以保鏢的身份跟我來緬北,就是讓你親眼看看緬北這種混亂無序的世界,並從中學到生存的能力。
要不然,就是幼兒托金於鬨市,不是炫其財而是招來殺身之禍了。”
鄭榮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雖說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但老了就是老了。老太爺這些年,一直在族中子弟中選拔接班人。
但可惜的是鄭家泱泱大族,卻沒一個子弟能入他的法眼。
“回潮汕後,我就看庫房切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