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實際上任何行業都是如此,富豪榜還有排名呢?
但是玉聖鄭全子,現在卻沒跟玉將軍師徒爭鋒的心思。
就算勝了又能怎麼樣。
歲月是把殺豬刀,如果不出意外,先挨刀的肯定是玉聖。
至於葉青,玉聖隻能想當年了。
這小子跟自己的孫女一樣大的年紀。出身將門,卻沒沉迷權勢變成紈絝,反而夠腹黑,夠無恥,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已經有了登頂之資。
跟這樣的人作對,你不需要擔心他弄死你,因為那是肯定的。
你要擔心的是殃及子孫。
自楚漢之後,後世將門就將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當成了家訓。
做事要斬草除根,絕對不給敵人春風吹又生的機會。
不能為敵,就隻能為友,千萬彆給後輩子孫留禍根
但是,鄭全子還不敢示之以弱,將門自古崇拜強者,從不同情弱者。
必須讓葉青知道,自己不僅有自保手段,還有反擊的能力。
否則,一旦讓葉青找到機會,他就會侵略如火,天璐珠寶和王氏珠寶集團就是前車之鑒。
潮汕四大家族,名存實亡
葉青對玉聖的心思了如指掌,扭頭看向文遠山:“師父,鄭老頭這是打上門來了,要是我,可忍不了。”
“滾蛋。”文遠山笑罵:“我跟鄭乾是平輩倫教,玉聖也是我的前輩,怎能這樣不恭敬。不過這幾個月養病,沒機會摸石頭,手還癢癢了。”
鄭全子搖頭一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片刻之後,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出現在彆墅門口,兩個黑西服保鏢,從後備箱中搬下一塊石頭。
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吹過來的是一陣清涼的風。
張君寶指揮兩名保鏢,將石頭抬到了車庫門外的小廣場上
文遠山攙扶著鄭全子,向著門外走去。
沈君怡也收起了裝翡翠珠子的木匣,將其縮進了保險箱這才帶著眾女,追了出去。
賭本來就是人心最大的惡。
而賭石的刺激,更是人間第一等。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這句話最簡單的解釋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雖然開了大燈,但依然有些昏暗。
車庫之中,依然傳來切石機切割石料的刺耳聲音。
王亮和龐昆蹲在車庫門口,叼著煙,看著兩名保鏢放下的石頭。
暗看石頭亮看玉。
這句話的意思是,看石頭就要選擇昏暗的環境,這樣打燈的時候,就可以更加清晰的觀察出石殼的表現。
看玉,卻要在明亮的自然光下。
這是因為,翡翠在不同的光線下,展現出來的色彩是不同的,隻有在自然光下,才是翡翠最真實的色彩。
況且,在賭石圈有句話,比強光手電更亮的,是人的眼睛。
一塊石頭能不能賭漲,就看你觀察的是否細致了。
那怕石殼上最細微的變化,都能決定賭石的勝負。
兩名保鏢將石頭放下,張君寶三人就圍著看了起來。
強光手電的光束照射在石殼上,三個人的心頓時噗通,噗通的跳起來。
這塊石頭是典型的會卡青蛙皮,淺綠色的石殼上麵有一條巴掌寬,纏繞了石頭一圈的凸起,在凸起上麵,點點鮮綠的鬆花
一般的來講,蟒帶分為種蟒和色蟒,因此,有蟒不見得能切出色。
但是種蟒和色蟒的區分,就是鬆花。
蟒帶纏鬆花,必定有色。
雖然相玉術的傳承,玄妙各有不同。
但大致還是差不多的。
就是看蟒帶,看鬆花,看蘚,看裂。
這塊石頭體積很大,最少有二十多公斤,呈不規則長條形狀,有手鐲位。
皮殼上麵的砂礫緊致,蟒帶纏鬆花的表現,也證明了這塊石頭是色料。
“這塊石頭正確的名稱,是蠟殼青蛙皮。”王亮仔細觀察著石頭,青綠色的石頭上像是染了一層蠟,在燈光下反射著一層熒光:“雖然會卡是至尊場口,但是石頭的賭性非常大,有點綠難尋,有綠成片的傳說。”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強光手電調成黃色光束,直接按在了石殼鬆花上,頓時綠瑩瑩一片,煞是喜人,隔著一層薄薄的皮殼,水頭表現已經是六分水。
文遠山攙扶著鄭全子走了過來,聽王亮京侃張君寶和龐昆,笑問道:“賭會卡要賭什麼。”
“裂和綹!”王亮毫不猶豫:“雖說無裂不賭石,但是會卡的石頭裂綹比任何一個場口的都多。
而且裂的變化多端,皮殼有裂,但裡麵或許沒裂,皮殼完整,但是,裡麵有可能是恐怖的蜘蛛裂。”
“會卡,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石頭。”
金莎坐著文遠山的輪椅,扭頭看向推車的葉青:“他為什麼這樣說?”
葉青嘿嘿一笑:“對於王亮這種逢賭必輸的人來說,會卡的石頭,見綠就收,避免第二刀切出裂”
金莎鄙夷道:“膽小鬼!”
“這不是膽小,而是正常的規避風險!”葉青搖頭苦笑:“你家裡有的是石頭,切垮多少都不在乎,但是彆人不行啊,上次王亮輸了幾百萬,差點被白狐砍掉一隻手。”
“這是至尊料,師父能賭贏嗎?”金莎不精通賭石,但是看石頭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塊石頭是會卡正廠出的料子,石殼上的砂礫,蟒帶,鬆花,無一都顯示這塊石頭的不尋常。
而且,既然是賭,就沒人想輸。
更何況,文遠山自己沒有石頭,他能選擇的賭石,都是葉青從刀寨弄來的。
雖然是走私石頭,屬於小精品。
但是這批石頭的質量堪憂,車庫門口兩側,一邊是還沒洗刷的石頭,一邊是一刀兩半的石頭。
雖然很多都切出了翡翠,但切出來的都是糯種,豆種,花青,白底青,芙蓉種大理石。
這批石頭,大小不一,場口不同,足有上百塊。
老刀爺收了葉青一千萬
現在看來,這筆生意賠了。
陡然,車庫中切石機的聲音停止了。
王亮起身,搬出了一塊十幾公斤的石頭,垂頭喪氣道:“冰糯,瓜皮綠。”
鄭全子將切開排成一溜的石頭,挨個看了一遍,心中震驚不已。
賭石,是十賭九垮,也就是說,賭十塊石頭有一塊能賭贏就是繳天之幸了。
但是,十賭九垮是十年前的說法。
到了現在,不能說百賭百垮,但是,百賭百輸還是有可能的。
垮指的是切出一文不值的石頭,輸是雖然賠了錢,但畢竟切出了翡翠,隻不過,翡翠的價值沒有本錢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