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點點頭:“要不然,王雅麗這個時間來瑞利乾嘛!”
陳璐沉默下來,好半晌才道:“你打算讓我怎麼辦?”
“我不能說,王雅麗做的是錯,因為在這件事上,我們每個人都有私心。”葉青正色道:“但現在,我們首先要求證的是,王善是不是真的參與了販毒,走私。”
陳璐點點頭,轉身繼續向上走,柳條兒似得腰肢,扭得卻有點僵硬。
從幼年之時,王善給她的印象就不是和藹可親,而是跟阿媽一次次的爭吵,一次次的露出猙獰可怖的麵孔,逼迫阿媽一次又一次做出妥協。
也正因為如此,她跟王善並不親。
但是她跟王雅麗親啊!
這二十多年來,就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整個陳家都將她當成了肉中刺,眼中釘。
就連陳家老太爺心都長偏了,扶持一個偏房所出的陳俊傑,跟她爭奪家產。
現在,擋路的竟然是阿媽,忍受喪夫之痛,十月懷胎生下她的阿媽!
二十五年相依為命的阿媽
“小爺,我應該怎麼做。”
葉青歎息一聲:“最佳選擇,你拿回天璐珠寶的所有權利,讓王雅麗繼承王氏珠寶集團。”
“但是,阿爸和文伯伯是不會甘心的。”
“彆管他們,你應該做出自己的選擇!”
陳璐走進房中,坐在一側,抬頭看著葉青,疑惑問道:“不管阿爸和文伯伯。”
葉青將一箱子茅台酒放在陳俊才身邊。
刀震拿來四隻木酒碗,葉青打開一瓶分了。
陳俊才端起酒碗,一飲而儘。
刀震將酒碗放在鼻子下麵,深深的吸了口氣,醬香撲鼻:“好酒!”
葉青沒搭理刀震,而是看著陳璐:“師叔和師父的仇恨,就像是陳年的酒,放的越久,也越濃烈。但你畢竟還要回到潮汕,執掌天璐珠寶。
說實話,就算陳俊傑退避,你成了天璐珠寶的法人,並不代表你真正的掌握了天璐珠寶。
一個珠寶公司的核心,是雕刻師團隊和銷售的渠道,而不是一些房產和鋪麵。”
陳璐心亂如麻:“所以,你讓我跟阿媽妥協!”
葉青鬱悶道:“這是作為女兒,做出的最佳選擇。”
陳璐驚愕的瞪大雙眼:“那小爺的事兒呢!”
葉青抿了口酒:“今天跟我來的是小姨和王雪。”
陳璐頓時明白了,如果葉青公事公辦,帶來的是薛小雨和趙雷。
“如果王雅麗跟你聯係,你可以告訴她,潮汕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但是想讓我放手,就必須告訴我,朱家老爹是不是周慶元,還有一份能夠證明,朱家老爹和沐家勾結,販毒,走私的證據。
至於,她能不能幫王善脫罪,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一碗一碗喝酒的陳俊才,聽到這句話,陡然扭頭看著他:“你說什麼,朱家老爹是周慶元!”
葉青想笑,卻笑不出來,陳俊才和師父,苦心盈止的想要找朱家老爹報仇,卻不知道,人家就活在他們眼皮子低下。
“十有八九!”
“怪不得。”陳俊才喝得越多,眼睛越亮,語氣卻落寞悲催:“我在果敢翻天覆地的找他,連一個老鼠洞都沒放過,他卻躲在德隆。”
葉青鄙夷撇嘴:“人家是不願意跟你們玩!”
陳俊才冷哼一聲:“幸災樂禍,看我和文兄的笑話?”
“你們兩個本來就是笑話。”
陳俊才一聽這話,更加的鬱悶,茅台酒是一碗接一碗的喝。
王雅麗雖然生下了陳璐,將自己留下的一間珠寶店,經營壯大成了天璐珠寶,卻跟王貴通奸,生下了女兒王雪。
文遠山曆劫過來,心愛的小師妹已經投入了大師兄的懷抱,小師妹承受不了這種打擊,遠走海外。
雖然給他留下了沈君怡這個寶貝閨女,但是跟仇人的明爭暗鬥從沒停止過,擔心寶貝閨女受傷害。所以,一直讓她住在寄宿學校
但特麼的。
兜兜轉轉一大圈,仇人帶著蔑視的冷笑,就在眼前
“你師父知道嗎?”
“我沒告訴他,但是相信,他應該能猜的出來。”
陳俊才舉碗:“人生悲催莫過於此!”
葉青跟他碰了碰:“不是師叔和師父太無能,而是你們兩個商人,根本就沒能力跟一位軍閥毒梟鬥。”
陳俊才想哭,卻無淚。
葉青低頭倒酒:“辛酸苦辣,都在酒中,喝醉了,就是大夢一場,酒醒了,咱們向錢看,。向厚賺。”
“我要報仇!”
“我也想替你們報仇!”葉青搖頭一笑:“但是,等我抓到了他的尾巴,他已經逃到了果敢,翡翠公會的會長,搖身一變,成了果敢毒梟軍閥。
目前為止,我們是沒能力去果敢找他報仇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是,就是斷掉他販毒和走私的渠道。讓他無論從生活上,還是生存上,都陷入困境。
於此同時,資助木姐三雄,交好撣邦將軍吳瑞,等實力強大的時候,在反攻果敢,滅掉金三角。”
陳璐和宋幼卿聽的震撼,從來就沒想過,葉青的城府竟然這麼深,他做的沒一件事,都不是無的放矢。
陳俊才扭頭看了一眼刀震:“翡翠公會會長周慶元,就是朱家老爹,你不震驚嗎?”
刀震美美的喝了一口茅台,放下木碗笑道:“我震驚什麼,朱家老爹究竟有幾個身份,跟我有關係嗎?”
宋幼卿正色道:“但他是大毒梟!”
“他隻是最有名的一個而已。”刀震看了她一眼:“在緬北這個地方,毒梟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都是為了生存而已。
如果你早來二十年,隨便在緬北走一走,就可以看到,遍地是罌粟,家家都製毒。”
“在緬北這個地方,販毒,走私,殺人,放火就跟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樣,都是生存的本能。”
“你們遠在京都,永遠不懂餓肚子的人,為了一口吃的,放棄了禮義廉恥。木姐,瑞利,騰衝,有多少阿妹為了生存,出賣自己的身體。”
“你們張嘴閉嘴都是幾百,上千萬的大買賣,但是這些阿妹,每一次才要十塊錢,包夜不過三百,她們承受的是侮辱和折磨。”
“販毒算什麼,走私算什麼,隻要能活著,殺人放火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