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撇撇嘴,這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但也沒有辦法,畢竟,始作俑者是陳璐。
王雅麗沒兒子,就陳璐這麼一個閨女。
如果讓王雅麗繼承了王氏珠寶集團,早晚還會落在陳璐手中。以王善的老辣,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王氏珠寶公司,經營項目不僅僅是翡翠吧!”
鄭乾理所當然道:“當然還有黃金!”隨即警覺的看著他:“你問這個乾什麼。”
“現在市麵上流傳著一種假金鑄造的佛像!”葉青叫了一聲,王雪捧著一尊四麵佛走了進來。
就算不能下床,鄭乾看到這尊黃金四麵佛,也恭敬的合十禮拜。
四麵佛,又被尊為有求必應佛,四張麵孔,代表的是愛情,事業,健康和財運,掌管著人間一切事物。
鄭乾拜完,這才笑問道:“怎麼,你為我請了一尊四麵佛。”
葉青搖搖頭,王雪將四麵佛放在地上,用八斬刀輕輕切開底下的蓮座,纖細的手指輕輕剝開一張三四毫米左右的金皮
鄭乾看著剝開金皮之後,依然金燦燦的佛像,臉色頓時變了。
一般的佛像是銅鑄,然後鍍金,因此金皮銅殼並不是什麼差錯。
但是,這尊四麵佛的金皮實在太厚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要信徒將這尊四麵佛當成純金的請回去。
剝掉金皮之後,蓮花座底部出現了一個孔洞,這個孔洞卻被泥封。
撬開泥封,王雪將兩根手指伸了進去,夾出一個裝滿白色粉末的袋子。
鄭乾一張臉已經變得鐵青,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這塑料袋中的白色粉末是什麼。”
鄭乾冷哼一聲,卻沒說話,在緬北,最出名的不是翡翠,不是珍貴的柚木,紅酸枝,而是白粉。
可以說,政府這麼多年的禁毒成效甚微,邊民種植罌粟,製毒,吸毒還是大有人在。
“你可知道四麵佛原名大焚天王,是婆羅門教的三大神。”
葉青知道潮汕人信奉佛教,不是婆羅門教,笑問道:“那你剛才還拜!”
“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鄭乾指了指白色粉末,正色道:“這東西留在這裡,對你我都不好。”
瑞利是毒品泛濫的地區,也是禁毒力度最大的地方。
一旦被警察抓住,光這一小袋就足以將在場的送進監獄了。
“沒事,門外站的就是負責緝私緝毒的警察!”
鄭乾這才踏實了點,抬頭看了一眼王雪,有點麵善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狐疑道:“那你讓我看這個做什麼。”
“這是一個潮汕商人在果敢地區訂購的一批黃金佛像。”葉青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外殼金皮是黃金裡麵是假金,在裡麵是白粉。
而這尊佛像,是他送給木姐狡虎的買路錢,準備從臘戌上飛機的黃金佛像,卻是釋迦摩尼和觀音。”
“這種特殊的佛像,到達潮汕之後,先挖開底座將白粉取出來之後,再重新修補好。”
鄭乾眼色怪異的看著他:“你究竟是乾什麼的。”
“賭石客,商人,僅此而已!”葉青笑了笑:“泄露這批黃金運輸途徑的是陳俊才,負責製造這批假金佛像的是果敢老爹。”
鄭乾終於明白過來,慎重道:“這個潮汕商人究竟是誰。”
“其實,你更應該關注的是,天璐珠寶市值百億,但為何王氏珠寶集團市值五百億。”
鄭乾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並不是沒人關注過,但卻沒人深究。
畢竟,王善這個人,並不懂賭石卻善於經營。
所以,吸閨女的血是肯定的。
但以王雅麗的精明,也不會任由王善無節製的吸血。
絕對不會出現天璐市值百億,王氏珠寶集團市值五百億的事情。
因此,王善發財是另有門路的。
他看向被剝掉金皮,依然金光燦燦的四麵佛,再想起裡麵藏的白粉,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鄭乾神色凝重道:“你的意思是說,王氏珠寶集團,就是憑借這種真假參半的佛像和白粉,財富才會超過天璐珠寶。
但是,你想過沒有,王善怎麼會認識果敢老爹。”
“那當年又是誰出賣了陳俊才和我師父。”
鄭乾斷然搖頭:“當年從事翡翠行業的人很多,但是因為特殊的政治環境,都是小心翼翼的經營,求一個溫飽而已。
隻有文遠山和陳俊才大開大合,短短幾年就賺了千萬身價,遭人嫉妒是肯定的。
再說,當年的南明遺臣,並非是斷子絕孫,而是各有後人。
這些後人或多或少掌握著一些寶藏的線索。尤其是陳駙馬的後人,他們本來就是奉命守護這批寶藏的。
文老和陳俊才雇傭馬幫運輸賭石的同時,也尋找這批寶藏的下落,自然會引起這些人的反噬。
你應該知道,那個年代,賭石的價格並不高,就連翡翠在內地的市場都不大,那個時候,人民更喜歡的是黃金。而南明遺寶主要是黃金。
更何況,當年天璐珠寶和王氏珠寶逐步崛起,是在陳俊才失蹤幾年之後。”
葉青點點頭:“如果我告訴你,果敢老爹的另一個身份,就是瑞利翡翠公會的會長周慶元,你會怎麼想。”
鄭乾駭然的看著他,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他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潮汕雖然是最先富裕起來的地區之一,但那時候,黃金是官方重要儲備之一,管控很嚴。隻有從港台過來的一些珠寶公司才會有精美的黃金飾品。
王氏珠寶集團先是以售賣翡翠玉石飾品起家,到了後期,官方放開了對黃金的掌控,各家的珠寶公司也開始加入黃金飾品的項目。
但受限於黃金的產量規模都不大。
唯獨王氏珠寶集團,好像從來就沒缺過黃金一樣,一家一家的開店。
“果敢地區有金礦?”
“有,規模還不小!”
“你是想讓我幫你,查找王善售賣假金販毒的證據?”
“不是我,是官方!”
葉青話音一落,病房的房門就被敲響。
王雪開門,趙雷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