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賭石店老板來說，這是無以倫比的誘惑。
葉青鄙視老桑吉的為人，卻冒著得罪軍政府的風險也要賣給他軍火，就是因為老桑吉手中有老帕敢場區，三十多個場口。
如果再加上大馬坎場口的賭石，在京都的石頭齋和王宮會所的賭石坊，從此之後，就再也不用擔心缺少精品石頭。
而賭石中最賺錢的不是麵向普通階層的公斤料，而是這種有可能開出小驚喜的小精品。
將其放在王宮會所，賣給那些不差錢也不懂賭石，卻想玩刺激的富豪階層。
莫寒見葉青麵無表情的抽煙，還以為他沒興趣。
換句話說，他是賭石高手不假，但不是每一塊賭石，都能切出高檔翡翠的。
百分之九十的石頭，一刀下去還是石頭。
隻有百分之一的石頭能切出爛大街的低檔翡翠。
千分之一的石頭可能切出中檔翡翠。
十萬分之一的石頭，才有可能切出真正的高檔翡翠。
這種概率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這也是賭石店老板，賣石頭不賭石的真正原因，概率太低，代價太大，一不小心就跑到天台排隊去了
所以，將切漲的機會留給賭石客吧！
咱就彆湊熱鬨了。
而莫寒對葉青的了解，也僅僅是賭石高手而已，就算文遠山已經出院，但是龍瑞賭石房和翠玉樓已經易主，恐怕這輩子很難再操持舊業了。
所以，葉青是不可能一下子買這麼多石頭的。
在木姐召開一次小型公盤，德隆姐高盈江騰衝的賭石店老板，肯定如過江之鯽。
但是這種暗箱操作弄來的石頭，也隻能暗箱倒手。要不然，軍部大佬的詰難，就能讓阿麼吃不了兜著走。
一時之間，莫寒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真金白銀的拿錢，指望著憑空畫餅，葉青是肯定不乾的。
葉青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問道：“莫寒，你母上也是相玉師？”
“不是相玉師。”莫寒蹙著眉頭道：“但卻是大馬坎的礦主”
“呃”
莫寒見他呆若木雞，輕笑道：“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嗎？我阿媽才是純血緬族，阿爸是拿著綠卡的遠征軍後代，年輕的時候就加入了外祖父的軍隊。
在我們家阿媽是家主，也是礦主，阿爸隻是繼承了外祖父的將軍之位。”
葉青這才明白，莫寒的父親為什麼叫莫波了。
在緬國，人隻有名字沒有姓，所以，一家子的名字都是千奇百怪沒有共同點。
而莫寒的父親莫波，分明是贅婿成功上位的典範
莫寒狐疑的看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葉青笑的春暖花開，喜滋滋道：“我在想，如何給這三百多噸賭石定價！”
莫寒心中一喜，這混蛋的胃口真大，三百多噸賭石他都敢吞下去，也不怕撐死，但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警覺道：“你為什麼這樣高興。”
葉青擺擺手：“這不重要，一會兒咱們就去倉庫看石頭，順便將價格定下來。至於合作的生意，可以多退少補。”
莫寒頓時明白過來，鄙夷道：“我能相信你嗎？”
這句話攻擊力不強，但是侮辱性極大。
宋幼卿，王雪，就連白狐也扭頭偷笑。
莫寒看著臉色鐵青的葉青，冷笑道：“我阿媽不是相玉師，但是我是啊。我想，定價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了，不敢勞煩葉先生大駕。”
葉青弱弱道：“我也怕你坑我！”
莫寒氣結，強行壓製在他臉上開一槍的衝動，瞪著他道：“我是緬國公盤禦用相玉師，就連公盤上賭石的底價，都是我參與定製的。”
葉青見她雖然咬牙切齒顯然被氣瘋了，但是頭腦依然清晰，扭頭看了一眼白狐，這丫頭不好坑啊！
就憑那塊帕敢基黑烏沙，就知道莫寒對石頭的定價很精準。
但是三百多噸賭石，不坑點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
“過關怎麼說！”
“過關當然是你自己去交稅啊！”莫寒理所當然道：“雖然是木姐海關處理的石頭，但畢竟還在緬北，不交稅你是過不去的。
而且，這些石頭都是小精品，彆想當成公斤料蒙混過關，就算我不揭發你，海關的相玉師可不是隻有我一個。這些石頭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來。”
雖然還沒看到這些石頭，也不能確定價格，但是，一想到百分之一百三的關稅，葉青的頭皮就有點發麻。
他真想問問，有偷渡的門路沒有。
就算不偷渡，開發票的時候，能不能少開點。
莫寒看著葉青皺成苦瓜的臉，心情莫名的舒暢：“你剛剛競拍出一塊莫灣基黑烏沙，價值二十一個億，結果，你讓阿敏姐開了十個億的發票”
葉青警覺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莫寒露出小惡魔般的笑意：“獨食不肥，有錢大家賺，規矩你懂的。”
我懂個屁。
葉青沒好氣的看著她：“那張發票還在阿敏姐手中”
“呃！”莫寒冷冷的看著他：“還有一塊白鹽砂，一塊紅砂皮，這兩塊石頭都是我放過關的，你怎麼謝我。”
“咱們這交情”
“我跟你有屁的交情！”莫寒冷笑罵道：“你無時無刻不想在坑我的錢，還跟跟我談交情，你是不是想，從今往後，你的石頭永遠過不了關？”
葉青馬上就認輸，縣官不如現管，這小丫頭片子大權在握，能把你刁難死：“你說多少就多少，行了嗎？ ”
莫寒這才得意一笑：“小精品賭石，各大場口的都有，最稀奇的是，還有幾塊大穀地，皮殼表象真的不錯，要不是我攔著，阿媽早就把它們切開了。”
葉青一愣，心中雖喜但臉上卻一點都沒露出來，大穀地也是帕敢場區的場口，這個場口最容易出的就是紫羅蘭和白翡翠。
但是這個場口早已關停並且填埋。殘存的賭石一般都是礦主私藏。
“沒看到實物，提不起興趣！”
莫寒吊足了他的胃口，這才故意拉長語調：“那塊血玉”
葉青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無情的打擊她：‘極品血玉跟帝王綠一樣都是按克賣的，一克三十萬，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