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從金莎公主手中拿過黃蟒紅毛龜,小心的放在櫃台上,然後拉著金莎的就要上樓。
看到葉青走了,小老頭不疾不徐道:“一百八十萬,交個朋友。”
葉青仿佛沒聽見,帶著二女繼續上樓。
這是一種心理博弈,便宜二十萬,不過是在試探買主的決心。
但凡你表現出一點的猶豫,就變成了大肥羊。
葉青將木板樓梯踩得咚咚響,就像是戰鼓一般的敲在小老頭的心上,讓他無法專心思考。
“年輕人,所謂的買賣,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我開了價,你總要還一口價嗎?”
葉青這才停步,轉身看了他一眼:“一百八十塊!”
小老頭頓時變了臉色:“你開什麼玩笑!”
葉青冷笑道:“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你跟我說說,這塊香洞場口的鐵鏽皮,要蟒沒蟒,要鬆花沒鬆花,就連蘚都沒一塊,你告訴我,它什麼地方值一百八十萬。”
小老頭精光四射的眼珠轉了轉:“那你為什麼要買!”
“就是因為它稍加雕琢,就是一隻紅毛龜!”葉青嗬嗬冷笑道:“放在茶台上,可以當一個茶寵。”
小老頭一呆,暗自怒罵,當你姥姥的茶寵,你特麼的就是想殺價,但特麼的也沒你這樣殺的,我要一百八十萬,你給一百八十塊
李莎看著小老頭氣的渾身哆嗦,隨時可能一命嗚呼,趕緊叫道:“葉青阿弟,彆逗張老板了,給個實在價!”
李莎一開口,小老頭暗淡下去的眼神,右邊的精光四射,葉青暗呼一聲要遭。
“老板娘,剛才你稱呼這位小兄弟什麼!”
“葉青阿弟啊。”李莎迷惑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小老頭慢悠悠的拿起櫃台上的鐵鏽皮,陰笑道:“黃金手,兩百萬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切了。”
“什麼,張老板,你說什麼!”李莎吃驚的看著小老頭。
小老頭拿出手機,還是一台華為,點開微信視頻,讓李莎看了一眼:“今天下午,在齊老板店裡開出桃花豔的黃金手啊。
不僅打敗了潮汕玉聖的弟子鄭乾,還廢掉潮汕陳家公子一隻手,並且,將價值不過四個億的桃花豔,以十個億的高價,賣給了潮汕王氏珠寶的總經理王中陽。”
“呃!”李莎震驚的看著葉青,從來就沒想過,這樣一尊大神,竟然會光臨自己這個小小的溫泉城賭石旅館。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沒認出來,還差點被他撿了一個便宜。
瑞利賭石圈扛旗人黃金手,看上的賭石,能是凡品嗎?
“那你自己切吧!”葉青也知道,小老頭認出了自己,這個便宜就撿不到了。
張老頭吃驚的看著他:“你真不要,那我可自己切了!”
“切吧,一刀兩百萬,也算是豪賭一場!”葉青笑了笑,轉身又要上樓。
“雖然明知道你在欲擒故縱,但是我真不敢切!”張老頭苦澀的看著手中的石頭,欲哭無淚。
金莎公主也哭笑不得,來賭石旅館賣賭石的,都是開不起店,卻又想賺大錢的人。
這種人會不辭辛苦,不避危險,去場區購買原石,並且有著謎一樣的自信,認定自己冒著槍林彈雨買來的石頭,價值不菲。
但是他敢開高價,卻不敢自己切。
這是所有賣石頭的通病,現在葉青就是按住他的痛處,猛捶
“葉青阿弟,黃金手,開個價吧!”李莎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張老頭:“張老板被人坑了一筆,還等著這塊石頭翻身呢?”
葉青看了李莎一眼,無法分辨她說的是真還是假,但卻知道,這塊石頭無法以撿漏的價格拿下了。
現在出一個什麼樣的價格,是一個難題。
如果出高了,張老頭肯定不賣,必定自己切。
但是出價低了,他同樣也不會賣,萬一這老頭一咬牙一跺腳,當中來一刀,這塊料子也就毀了。
因此,必須出到他的心理價位,他才會出手。
“說實話,我之所以對這塊賭石感興趣,是因為它來自香洞場口。眾所周知,這個場口的賭石在政府軍手中。”
葉青話語頓了頓,看了一眼張老頭:“政府軍手中的場口管控極嚴,一般的石頭,經過選礦高手,相玉師選拔之後,剩下的統統的切一刀,不管好歹,都變成了明料。因此,幾乎沒有漏網之魚。”
張老頭微微點頭,但還是沉默不語。
“張老板能夠拿到香洞場口的賭石,還是鐵鏽紅皮殼,殊為不易,這也是他將這塊石頭看的很重的原因。”葉青笑道:
“但是,不要忘了,這塊石頭,總重也就在兩公斤左右,加上形狀特殊,出不了手鐲,就算出高翠,價格也不會太高。”
有沒有手鐲位,是區分一塊賭石價值的重要因素。
這並非是說,牌子,蛋麵,戒麵不值錢,而是因為能出鐲子的賭石,必定有牌子,蛋麵,珠子等等。
在場的都是高手,都懂這個道理。
長條形狀的鵝卵石,還沒成人手腕粗,鐲子肯定是沒了。
葉青繼續道:“想要出大錢,必須高種高色,這塊賭石並沒出現色蟒,還有鐵鏽紅,因此,不敢賭色隻能賭種。但是,香洞場口的石頭,你敢賭玻璃種嗎?”
這句話問的李莎朱唇都在抽抽,還特麼賭玻璃種,整個德隆姐高,兩個大賭石市場,每年也出不了幾塊玻璃種。
“不能賭玻璃種,就隻能是冰!”葉青看著張老頭微微點頭,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冰種的牌子,隻要有色,就能上百萬,這塊石頭最少能出五六塊牌子。
也就是五百萬左右,因此,這塊賭石,張老板開價兩百萬,並不高。”
“那你為什麼不要!”張老頭乾澀道。
“這就跟你不敢切的道理是一樣的。”葉青笑道:“能不能切出五百萬的牌子,必須去賭。
但是,神仙難斷寸玉,畢竟香洞場口的賭石,幾乎都跟水沫子伴生,誰敢保證,一刀下去,全特麼是水沫子,兩百萬不就是打了水漂。”
張老頭聽的呲牙咧嘴,但是卻沒辦法反駁葉青,水沫子也是玉,但是價值太低。
兩公斤的水沫子,就算雕琢成器,也就一兩千。
因此,這塊香河鐵鏽紅,賭的就是裡麵究竟是水沫子還是翡翠。
而最讓人頭疼的是,這塊賭石表現太差。沒蟒,沒鬆花,也沒蘚。
有脫砂的地方,打燈看去也是一層淺黃色的霧層。
一點綠都看不到。
張老頭沉吟半響,才咬牙問道:“這塊香河場口的鐵鏽紅,你能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