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璐閉上美眸,連續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知道,自己隻有這一次機會,一旦選擇離開,就憑這小子傲嬌性格,再想見麵都難。
最重要的是,自己需要他的幫助。
現在,裝可憐,扮乖巧說服不了他。利益也無法打動他。
而且,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世界是有嚴格等級的,根本就沒公平。
葉青就是頂級的狩獵者。
唯一讓她感覺安慰的是,這個頂級狩獵者並非那麼冷血無情。
“我從來就不知道阿爸還活著,也沒人告訴我,阿爸和文伯伯的關係。”
陳璐的語速很快,她害怕自己說慢了,葉青就走遠了,失去這一次機會。
“所以,跟文伯伯的合同,我沒有錯。”
“這世上很多事根本就沒對錯,在頂級狩獵者眼中隻有弱肉強食。
就像你對我一樣,因為你是強者,就可以為所欲為,而我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雖然從你內心深處,從來就瞧不起我,但你不可否認的是,阿爸和文伯伯是生死之交,你我也算是世交。”
陳璐說到這裡,偷偷將美眸睜開一線,卻見他臉色平靜的聽著,心中暗喜。
“我不知道用什麼才能打動你,但卻知道,我對你一定有用。”
陳璐有用嗎?
答案是肯定的,至少可以用她來牽製陳俊才。
不管是銅礦還是紅土鎳礦,都是葉青必須得到的。
陳璐是陳俊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如果陳璐死了,他就對這個世界再無眷戀,也就變得肆無忌憚。
在緬北這個無法無天的地方,肆無忌憚就意味著更加凶殘狠毒。
最重要的是,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這位神秘的老爹究竟是哪位大神。
現在,還需要陳俊才不斷的打草驚蛇,讓慌亂的狐狸露出尾巴。
這特麼的哪兒是狩獵場,分明是聊齋。
一個個人模狗樣,全特麼長了一顆狐狸心。
葉青心中既有興奮,又有一種挫敗感,跟一群老狐狸鬥法,壓力山大。
“我很能乾的。”
“你真的能乾?”
“能!”
葉青撇撇嘴,被她帶歪了節奏。
陳璐也知道,這句話充滿了歧義,就像是乾妹妹和乾妹妹絕對不是同一個意思。
但是,她寧願跟葉青有點小曖昧,如果葉青給她一個機會,自薦枕席也行。
在強者麵前,弱者不需要尊嚴。
女人能流血的時候,一定不要流淚。
“你究竟想從阿爸手中奪到什麼。”
陳璐很聰明,她知道,葉青連市值百億的天璐珠寶都沒放在心上。
對一座幾百年前,南明皇帝朱由榔留下的寶藏,恐怕興趣也不大。
畢竟這座寶藏再值錢,也比不上天璐和王氏兩家珠寶公司。
但是她怎麼也猜不到,葉青在圖謀什麼。
葉青平靜的看著她:“陳夫人教給你很多的東西,就忘記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葉青說了一句,掉頭就走。
“你去那兒!”陳璐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緬北小侍女,雖然她們隻是奉命盯著自己,沒有惡意。
想要擺脫她們的監視,唯一的辦法就是跟在葉青身邊。
“去看看那塊石頭!”
陳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能不能帶上我。”
葉青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沒拒絕就是答應了,陳璐趕緊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雖然摔的很疼,心情卻開朗起來。
陳璐一路小跑,這才跟上他的速度,輕笑問道:“你真的不介意讓我看!”
葉青扭頭看了她一眼,第一次見陳璐,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優雅端莊,卻從內心深處透出一股輕蔑。
“在這個圈子裡也混了這麼多年,還對賭石一知半解,這就說明一件事。”
陳璐好奇的看著他:“說明了什麼。”
“天賦這種東西,是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的。”
這句話就像是當頭一棍,差點將陳璐氣瘋了,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白狐給他準備的工作間,其實就是當初貪狼存放原石的倉庫,當時亂七八糟臟兮兮的,現在已經清理乾淨。
切石機,擦石機,電鑽等等,一切必須的工具,也擺放的整整齊齊。
而那塊,重達八十三公斤的莫灣基油皮黑烏砂,正靜靜的躺臥在庫房中央。
葉青蹲在石頭前,仔細的打燈看。
黑烏砂是所有石頭中,最容易出高貨的,尤其是莫灣基油皮黑烏砂。
一般隻要出貨,就種水好色辣。
因此,賭石圈中才有十塊莫灣基,九塊帝王綠的傳說。
就是說莫灣基的石頭,賭色很容易。
這塊石頭,石殼摸起來光滑細膩,翻砂均勻,給人一種肉質很細的感覺。
尤其是,它石殼表麵有一條深綠色的綠蟒,在石頭中間位置,繞了整整一圈。
就算不是賭石高手,也能看的出來,這是一塊極品莫灣基。
但是,在葉青眼中,這塊莫灣基最可怕的地方有兩個。
一個是石殼上分布的鬆花名叫點狀鬆花。
就像是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一顆顆的分開,涇渭分明散落在石殼表麵。
這種鬆花,在相玉師傳承中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星星點燈。
但這個星星指的是鬆花點點,分散,點燈的意思是。
燈已經點燃,看不出這塊石頭色進不深的就是瞎子,活該被人坑的天台排隊。
第二個可怕的地方,就是這塊石頭的背麵有一大片膏藥鬆花,就像是一大塊綠色的狗皮膏藥,貼在石殼表麵。
寧賭一條線,不賭一大片,說的就是這種鬆花,有鬆花就有綠,但色薄如紙。
這塊石頭,如果自己賭,連十萬塊錢葉青的不會出,十賭九垮的料子。
但是,用來做仙丹卻價值千萬。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判斷,葉青還是拿起電鑽,換上最細的鑽頭,按下電源,鑽頭急速的旋轉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陳璐,指了指旁邊的水管:“澆水!”
陳璐拎著水管,小心翼翼的澆水。
電鑽破開皮殼,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葉青的手始終穩定的按住電鑽,讓鑽頭足足進去兩厘米,這才將鑽頭抽出來。
葉青打燈看了看,一言不發,又將石頭翻過來,從鬆花中選了一個點,按下電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