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俊才自詡已經修煉到了榮辱不驚的地步,還是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就沒見過這麼缺德的人,好處他要,順手從背後插一刀
陳璐看著葉青走下駁船,深深的看了一眼陳俊才,起身追了過去
陳俊才站在船頭,看著她小鹿一般驚慌的背影,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一個黑衣人悄悄的走了過來:“會長,大小姐會明白過來的。”
陳俊才點點頭,目光落在葉青背影上:“但是,這小子太可惡了,他這句話就等於在陳璐心中紮了一根毒刺。”
黑衣人看著葉青的背影,目光幽幽
葉青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訝然回頭,就看到陳璐淚流滿麵追了上來:“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陳璐狠狠的瞪著他:
“當你說出王雪是阿媽和王貴的女兒,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葉青無語的看著她:“你媽偷著找個情人,也能怪在我頭上。”
“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陳璐流著淚,咬著牙:
“為什麼見到陳俊才之後,才告訴我這些殘酷的事兒。”
“因為我也是剛剛把事情想明白!”葉青轉身,看向駁船,兩個黑衣人升起了船錨,駁船順水漂流遠去:
“其實,你應該多跟他談談的”
“談什麼!難道聽他說,怎麼將阿媽趕出陳家”陳璐說了半句,突然之間蹲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
葉青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能不能回車裡再哭,這裡蚊子太多了”
這句話說得,就連王亮都看不下去了:“小爺”
葉青扭頭看了看他,揶揄道:“怎麼,看了一處人間慘劇,生出了惻隱之心!”
王亮心中一凜,自己是看小說落淚,替古人擔心。
但是,無論是陳俊才,還是蹲在地上痛哭的陳璐,都是家大業大的主兒。
自己連為他們擔心的資格都沒有。
葉青笑了笑:“剛來緬北一天,你也成熟了!”
“我比小爺大好幾歲。”
“成熟指的不是年齡,而是閱曆。”
王亮秒懂,他跟著葉青,就是為了享受切石頭的刺激和樂趣。
但是來到緬北之後,王建先用路虎謀殺了兩個銀牌賞金獵人。而後,又在緬北伏殺了三個。
那一槍爆頭的精彩,讓他享受了這輩子都沒享受過的刺激。
一天還沒過去,又親眼目睹了十幾個老緬被殺,拋屍薩爾溫江,連一具屍骨都沒留下。
葉青看了一眼痛哭失聲的陳璐,顯然,今天給她的刺激太大了,一時半會平靜不下來,扭頭看向王亮,沒話找話道:“劉樂讓你回京都也是一片好心。”
王亮肯定點頭,笑道:“跟小爺經曆了這麼多精彩,再讓我回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我肯定一天都過不下去。”
葉青目光越過薩爾溫江,看向果敢的茫茫山:“希望你將來不後悔,這是緬北,虎狼狩獵場。
我們來這裡就是從虎狼口中搶食的,如果不夠狠,會連一具屍體都留不下。”
王亮點點頭,他明白葉青的意思,這位小爺在國內打架,最多就是打折人家的骨頭,讓他落個終身殘疾。
但是到了緬北,好像是換了脾氣秉性。他來緬北還不到十二小時,就死了幾十個人
陳璐蹲在地上,哭了足足半個小時,她終於體會到了,當初沈君怡驟然知道,父親中風住院昏迷不醒。
並且,文遠山還跟天璐珠寶簽下了一份賠償金高達六個億的驚恐,無助,仿佛到了末日
最可惡的是,葉青不僅沒勸慰自己,甚至連一張紙巾都沒有送到自己手中
還跟王亮在一旁說笑。
陳璐止住了哭聲,從包包中拿出紙巾,將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就這樣素麵朝天的上了路虎攬勝。
劉樂在駕駛位上,王建和範桐坐在第三排
王建正在用一張柔軟的鹿皮擦拭大狙,並且仔細的上了槍油,這才將其拆卸,放回皮箱之中。
葉青上車,劉樂回頭看了一眼:“我已經給阿敏姐和安夢溪打了電話。”
葉青手指一彈,將白銅五毒錢拋給他:“藏好。”
“知道!”劉樂將五毒錢收起來,啟動路虎,掉頭而去。
路虎車在荒野之中搖搖晃晃,陳璐將整個身子,縮在座椅上,側著臉看著葉青。
“你會不會幫我!”
“不會!”葉青正色的看著她,眼睛紅腫,但依然不減半分美麗:“潮汕不是我的地盤,裡麵也沒我的瓜!”
陳璐心說,但你就是那隻猹死的猹,語氣平靜道:“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才肯幫我。”
葉青笑了笑:“你現在還不明白,這是你的家事,隻能你自己處理,彆人是幫不上忙的。
至於王家,我師父醒了,你父親也出現了,你覺得以他們兩個的權謀心術,王家能夠支撐幾天。”
陳璐愣住了:“你的意思是,他們沒能力找老爹報仇,但是想要毀掉王家,卻易如反掌。”
葉青搖頭:“你又錯了!”
“我哪兒錯了!”
“這麼多年,王家讓他們吃了這麼多的苦。僅僅毀掉王家,他們怎麼肯甘心。”
“那他們是要”
“吞掉!”葉青鄭重的看著她:“潮汕王家,就是一頭大象。
天璐珠寶就是吞象的那條蛇。至於這條蛇能不能吞掉王家,就看你的能耐。”
陳璐輕咬櫻唇,目光有些狐疑:“王氏珠寶公司,市值是天璐珠寶的五倍。”
葉青搖頭一笑:“關我屁事。”
“我們是不是朋友。”
“不是,真不是!”葉青正色道:“你我都是彼此的過客,道路也是南轅北轍,走的越快,離的也就越遠。”
陳璐氣的咬牙:“你寫散文呢!”
劉樂頭也不回:“六哥的意思是,在緬北,他做什麼沒人管,甚至關鍵時刻,還有大佬幫他撐腰。
但是,他要是敢在國內興風作浪,這輩子都彆想走出京都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