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安見葉青微笑點頭,這才看向老廣商人:“這位是廣東來的王貴,對你這位賭石高手佩服的五體投地。大清早的就拉著我,滿市場找你,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王貴握住葉青的手,笑道:“昨天兄弟金蟬脫殼的手段,讓人歎為觀止,一百萬買的石頭轉手就是四千五百萬。”
葉青一聽就暗呼不妙,果然,白狐陡然就站起身來,也不看石頭了,一雙杏眼瞪得溜圓,唇角含笑,語氣森冷:“昨天你賭石了。”
葉青趕緊打了個哈哈:“那塊石頭切垮了!”
“也不算垮,至少那塊翡翠還值一千萬。”王貴不明所以,猶自笑道:“再說,兄弟成功轉手,賺了四千四百萬,這生意怎麼都劃算!”
“今天有沒有看到好石頭!”葉青趕緊轉移話題。
白狐卻沒被糊弄過去,一把抱住他胳膊,惡狠狠道:“賺了四千四百萬!”
王長安看出了不對,笑嗬嗬的解圍:“這位美女昨天可沒見過,不過,這塊牌子我倒是認識,是葉青請秦大師,精心雕琢送給女朋友的。沒想到,兄弟的女朋友竟然是一位天仙。”
王長安人老成精,已經看出不對,一邊恭維白狐,一邊向著王貴狂使眼色。
王貴心領神會,哈哈笑道:“今天還真碰到了幾塊好石頭,是幾個老緬帶過來的,一大清早滿市場找葉兄弟,就是想借點運氣賭一把!”
白狐一聽有好石頭,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在那兒!”
王貴向前一指:“就在那邊,還是快點過去,今天人太多,萬一被彆人看上了,可就後悔死了。”
白狐拉起葉青,就像前擠,還小聲嘀咕:“暫時先放過你,晚上在找你算賬!”
王長安和王貴同時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跟在身後。
穿過擁擠的人群,走了幾百米,道路中央的攤位密密麻麻,每一個攤位上都有幾十塊上百塊的石頭。
唯獨在街尾的位置,八石頭孤零零的擺著。
每一塊石頭後麵都蹲著兩個衣服破舊的老緬。
每塊石頭前都有幾個人在圍著看,老緬卻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王貴指著一塊石頭:“兄弟,瞧瞧,這是大貨,上百公斤的蔥心綠,糯冰種,就是有幾條大裂,看樣子影響不了出貨,你看看。”
葉青看了一眼那石頭,大貨,那幾條裂不影響出貨,糯冰種,種水還行,色有點淡,中等檔次吧。
安若曦姐妹兩個也擠了過來,一聽糯冰種,馬上就失去了興趣。
葉青看了一眼圍觀石頭的客商,低聲問道:“老緬開價了沒有。”
那客商倒也實誠,苦笑道:“開了,老貴,要五百萬,我在這兒砍了半個小時了,老緬不鬆口!”
葉青一聽這價格,馬上就失去了興趣。
王貴也懂了,立馬道:“咱們再看看另外幾塊。”回頭看了一眼,頓時一愣:“這兩個二世祖也在啊!”
葉青聞聲扭頭,就看到了王博和趙彪,蹲在一塊石頭前,王博拿著放大鏡看石頭上的鬆花,找蟒,趙彪像模像樣的打燈看色。
二人也看到了葉青,本來就陰沉的臉更黑了。
葉青壞笑,知道他們兩個上癮了,昨天那塊石頭,四千五百萬接手,最少垮了三千五百萬,但也讓他們知道了,切石頭的暴利,估計是想賭一塊石頭回本。
王貴鄙夷道:“這兩個小子,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還敢玩石頭!”
葉青向著二人走去,蹲在石頭一側。
王博尷尬一笑,趙彪卻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臉怒色的嗬斥:“葉青,你懂不懂規矩!”
葉青笑了笑:“我又沒問價,隻是看看,不過你們真的確定要這塊嗎?”
趙彪咬牙切齒道:“你什麼意思!”
“沒彆的意思,如果你們在猶豫,我就在等等”葉青訕訕一笑,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原石。
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八塊原石,都是產自於木納場口。
木那原石是翡翠礦裡麵比較出名的場口之一,以出產高種、色澤均勻的滿色料而聞名。
連年巨量開采,讓木納場口的儲量和產量也越來越少。
導致這個場口的料子就越加的珍貴。
曾經從這個場口出來的料子,切出過帝王綠,陽綠和黃陽綠,還出過滿色的玻璃種陽綠,和水頭比較好的秧苗綠翡翠。
可以說,木納場口是賭石裡麵最複雜的場口之一,很多老手都在木納料子上吃了藥,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變種,爆水,冰渣膏藥,色進種嫩
因此木納場口的原石賭性非常大,風險也非常大。
安若曦想要高種水的料子,葉青首先想到的是莫西沙。
但是整條賭石街,莫西沙的料子就兩三塊,而且可賭性還不大,一直都沒找到合眼緣的。
尤其是老坑白鹽砂的料子,最容易出玻璃種,可惜一塊都沒見到。
王貴看葉青賴在那塊料子前不走,也走了過來,蹲在他身邊,低聲問道:“兄弟怎麼看。”
“混沌初開,海天一色,點點雪花。”葉青惋惜道:“這可是木納至尊啊!這麼好的料子,可惜來晚了一步。”
王博和趙彪互相看了一眼,要是葉青不這麼說,他們兩個咬咬牙真敢拿下。
但是葉青越是誇好,他們心中越犯嘀咕。
這小子坑人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說瞎話。
葉青起身就走了,圍著剩下的六塊料子看,帶著目的去賭石,讓他亞曆山大。
因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哪塊料子能賭出讓安若馨滿意的翡翠。
賭石圈裡流傳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神仙難斷寸玉。
那怕你經驗在豐富,隻要沒長著透視眼,就不可能知道石殼裡麵是什麼貨色。
除非去賭明料,但開窗種水色俱佳的料子,老板會不會拿出來賣還得兩說,即便賣也是天價。讓他花個大幾千萬買一塊開窗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