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十萬塊,我輸得起!”葉青知道他揣的什麼心思
這塊料子他收過去,也不會自己切,而是找個冤大頭賣出去。
就憑天窗露出來的種水色,他就可以賺六十萬。
齊老板心疼咧嘴,老賭客都是見好就收,穩贏,切就真的要賭運氣了。
解石師傅將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直接下刀。
所有人都捏緊雙拳,緊張的看著,好像料子是他們的。
價值一百萬的料子,算是大料了。
這一刀下去是再賺個幾百萬,還是輸掉一輛車子,一套房子,誰也不敢斷定。
切石頭的刺激不可言表,隨著切割機刺耳的噪音,每個人血流加快,心跳加速。
“漲,漲,漲!”一聲聲的低吼,從每個人的喉嚨中喊出來。
就連沈君怡也是如此。
葉青也想裝一個風輕雲淡的逼。
但賭石本來就有一股奇特的魔力,讓人腎上腺素激增欲罷不能!
這塊料子初步估價就已經達到了一百六十萬,還沒算上牌子和蛋麵
如果不變種,不變色,完美無裂,最少再加一百萬。
切割機一點點的切入,就像是一把決定生死的刀,能讓你飛上天堂,也能將你打進地獄!
齊老板笑嘻嘻的遞上一根煙:“很折磨人!”
葉青接過煙,借著齊老板的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終於知道,很多人明明知道賭石有風險,還不遠千裡來賭石,這玩意兒真上癮。”
齊老板心有餘悸的點頭:“是啊,上癮,當你看到一塊石頭,露出種,水,色俱佳的翡翠,不將它解出來,死了都不甘心。
但賭石最怕上癮,很多人都是追求這種刺激,輸的傾家蕩產!”
葉青吐出一口煙氣,笑問道:“那齊老板既然喜歡刺激,為何不賭石!”
“看彆人解石頭和自己賭石,是兩碼事,我也怕上癮!”齊老板苦笑:
“所以,我賣石頭,不賭石,就是不想有一天,去天台排隊的人其中一個是我!”
葉青無言以對,目不轉睛的盯著切割機。
眼見石頭馬上就要切開,這一刀是天堂還是地獄,馬上見分曉。
切割機的噪音終於停止,所有人都看著葉青!
葉青沒急於上前開料子,而是學於謙,一口氣將一根煙抽完。
這一口渾身哆嗦,煙氣堵在肺裡麵,很難受也很刺激!
解石師傅眼巴巴的看著葉青,這開窗就值一百萬的料子,他也不敢隨便開。
賭石的人都迷信運氣,他似乎知道自己沒這種好運氣。
萬一狗屎敵,算誰的。
所有人都盯著葉青,等待開石!
葉青吐掉煙頭,上前一步,將石頭一點點的拉開!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賭漲了,從此之後,就可以踏上自己的賭石人生。
賭輸了,就得滾回京都,繼續賣自己的石頭。
他忽然懂了,師父為什麼將兩億打入自己的賬號,這是要讓自己放手去賭。
下場賭,不僅能贏得起,還得輸得起!
一年的切石,兩年的開窗,三年的磨礪讓他能讀懂大自然留在翡翠原石上的密碼!
兩個億就是自己的膽子!
葉青將石頭一點點的拉開,額頭青筋暴漲,不斷的跳動。
看人開石頭,就像是坐過山車,那種從天空陡然降落的巨大壓力,將人折磨的汗流浹背。
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都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隨著石頭被一點點的拉開,心臟中的那根弦,好像都被扯斷!
刺激。
葉青瞪大雙眼,看著被拉開的石頭,光滑如鏡,沒有一絲裂紋。
“漲了,漲了,大漲啊!這運氣!”圍觀的人都瘋了,連蹦帶跳。
齊老板歎息一聲,他知道自己和這塊料子無緣了,哪怕高價買下來,也沒什麼賺頭:“兄弟這運氣,我服了。”
“老板,這次再給估個價!”葉青掃了一眼那幾個穿西裝的人。
齊老板一笑:“料子沒瑕疵,無裂,沒變種,沒變色,還沒雜色,一色天空藍,鐲子位有八個,還可以掏出八個牌子,蛋麵也有十幾個”
他沒說價格,而是眼光掃了一眼三個隸屬翡翠公會的商戶。
“五百萬!”紫裙美女忍不住出價。
一個麵白無須的年輕人,笑嘻嘻的看了她一眼:“六百萬,我拿下了!”
“六百五十萬!”紫裙美女不想放棄,這個價格一點利潤都沒有了,但這是高檔翡翠。
“七百萬!”麵白無須的年輕人慢悠悠的加價。
這已經是天價,按照當前的行市,賣了就虧五十萬!
紫裙美女輕咬櫻唇,最後一次加價:“七百五十萬!”
麵白無須的年輕人微微沉吟:“八百萬!最高價了!”
葉青悄悄的踢了一下身邊的沈君怡。
沈君怡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抬手叫道:“我出九百萬!”
齊老板一愣,隨即露出古怪的笑意。
“最後一次出價,九百五十萬!”麵白無須的年輕人,狐疑的看了沈君怡一眼。
齊老板笑道:“兄弟,可以了,這塊料子不管誰買回去,都要虧兩百萬!”
“虧錢他們還會買?”沈君怡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做虧本的買賣。
葉青叫道:“賣了!”
紫裙美女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這個價格,她真不敢收。
麵白無須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伸手笑道:“王博,翡翠公會理事,兄弟交個朋友!”
“葉青,來自京都,無業遊民一個!”葉青笑著和他握手:
“女朋友不懂事,王兄彆介意,那一百萬不算數!”
“翡翠公會有的是錢,不在乎這一百萬,再說,我隻是奉命辦事,省下錢也不是我的!”
王博爽朗笑道:“一百萬,交你這個好運氣的朋友值的,下次兄弟賭出高檔翡翠,一定打個電話,我高價收購!”
王博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葉青!
“一定一定!”葉青雙手接過名片。
人家示之以恭,你就必須還之以敬。
上流社會人捧人,下流社會人踩人,這是父親教給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