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如果有最新情報,我會及時通知你。”
看著秦凡離去的身影,雲鴻策欲言又止後,隻能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現況比預想的要更加糟糕,但他卻沒有絲毫慌亂,甚至其心中還浮現出一絲莫名的愉悅。
他不知悅從哪兒來,可隱隱之間讓其想到曾經建立赤羅魔國那段艱苦卻又時刻帶來驚喜刺激的過去。
或許從骨子裡,他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拋卻身份和責任的束縛,他也渴望著以一次次謀算來證明自己。
隨即雲鴻策吐出一口濁氣,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開始整理目前已知的信息。
根據現情況來判斷,這次的無天魔宗之約,類似於之前的潛龍榜之爭,鬼市的處境同樣是群敵環伺,為了爭得一線生機,最好的方法就是合縱連橫,儘可能拉攏更多的盟友作為後手。
但在雲鴻策重新複盤了那次刀山之巔大戰後,就發現相同的辦法不可取。
這一次將要麵對的敵人或許存在一些私怨,但更重要的是,針對階級層次的維護,以及最重要的殺雞儆猴。
目前這些天外人在各方勢力中,並未取得一個太過崇高的地位,他們要是想要完成任務,又免不了去依仗本土勢力的幫助,而為了證明山海界的土著與天外的強者存在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壑。
之後更為了占據絕對的話語權,還有建立屬於天外人這無法撼動的威信,他們就必須拿一個勢力來開刀,而殺了一位隱龍使的鬼市,就是最合適的目標。
在完成這個目標前,所謂兩大天庭的使者因任務產生的敵對,都可以暫時擱置,一切以維護自身階級的統治力為第一優先。
這點,無論是萬疆佛國還是九天道宮派來的使者,都會進行配合。
因為這也切實關係到他們自身的顏麵與利益。
所以按照這個思路去推敲,大玄皇朝、武威王府、佛土以及道域,這四方勢力不存在拉攏的可能性。
“試圖挑起這四方勢力中,本土與天外的對立,可行嗎?”
雲鴻策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已經被其否決。
為了打響這重要的第一炮,天外人必須做到儘善儘美,而在這方麵對山海界的本土勢力來說,底線就要靈活的多,畢竟天外這次針對的是秦凡。
是與四方勢力都存在一些私怨,且一直讓他們格外提防的忘憂鬼市。
或許也是因為將鬼市的威脅性預判的太高,他們反倒是會借這些天外人之手,來試探鬼市隱藏的底蘊。
隻看這次四方勢力帶隊的高手,就能確認在此次盛會立場的偏向性,他們絕無可能被鬼市拉攏。
“所以,合縱連橫的方法無法執行,刀山之巔的勝利也難以複刻,那麼需要進一步確定手中握有多少張牌。”
雲鴻策在明白無法照抄之前的戰役布置後,反倒是雙眸越來越亮。
“地利的占優,很容易轉變為人和的壓倒性勝利,眼下我所要注意的牌,不能僅限於已知的這幾張,一場不公平的牌局總不能不允許其中劣勢的一方來出老千吧。”
雲鴻策的嘴角微揚,但隨即他又開始摸向額頭的銀色小角。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推算......這很可能會加速鬼市與魔國的融合交流,可如今的魔國已經難以憑借自身的力量繼續支撐下去,這場盛會無論是按照最好的結果還是最差的結果。
本應該作為佛土與魔國之間屏障的無天魔宗,都可借此遁隱,為了增強本土的影響力,佛土必然會向魔國宣戰,雖說魔氣與佛法屬於互相克製,但那些天外人可能存在類似轉化為金魔族的手段。
這也表明,他們會推出第二個魔佛智善......”
雲鴻策很清楚這被魔族引以為傲的最大優勢魔氣,也將成為對付魔族最無可阻擋的一個兵器。
“所以,你讓我來布置這一戰,也是在給我以及赤羅魔國,一次提前選擇的機會嗎?”
雲鴻策的神色有些糾結,又開始一次次推敲不同方案的可行性和後續影響,直至其懷中的傳音令牌開始震動。
當他走出房間後,發現夕陽將要落下,這一刻他才發覺自己在房間裡想了很久很久。
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站在無天魔宗給鬼市安排的宅院門口等候著。
遠遠的他便看到了一個身披黃袍的僧人朝其徑直走來,其腦門微陷,便似一隻碟子一般,但裸露在外的肌肉卻在夕陽的照映下,似有著琉璃之光閃爍。
“雲施主,兩位貴客已經帶到。”
“勞煩金**師。”
雲鴻策微微頷首,看向眼前雙手合十的僧人,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這又是一個宿命身。
當然沒有蒙赤行和蓮生三十二這麼變態,但同樣依仗著的宿命身原主的底蘊,以及無天魔宗的資源供應,於區區幾月的功夫,就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先天境突破至天象境。
按理說對方的宿命身原主作為金係小說《神雕俠侶》中的反派SS,帶來的全方位加成最多將其提升至禦空境。
可根據自己的了解,麵前這位金輪法王修煉的《龍象般若功》是港漫版本的,雲鴻策不太明白這個版本的名字意義,但他知曉的是,無論多麼垃圾的功法,有這個版本的標注在前,都會變得強無敵。
天空為龍,風雷煉氣,大地為象,五行煉體,僅是第十層的黃金之氣就有同境無敵的體魄,十一層的暗黑般若氣更可直接凝聚偽法相對敵。
後麵的就更不敢想了。
要不是鬼市有個同樣修煉這個版本《龍象般若功》的阿大,雲鴻策還真的可能低估麵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黃袍僧人的潛力。
當然目前的金輪法王也確實算不上一張拿得出手的牌,隻能說未來可期。
隨即在金輪法王離開後,雲鴻策神色凝重的看向麵前這身穿黑袍的兩人,然後看似無意的掃向四周道:
“進去再談。”
兩人都沒有說什麼,隻是緊緊跟上雲鴻策的步伐,但又因其中一人的身形格外高大,一些在暗中窺探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他們。
直至兩人在雲鴻策的帶領下進入一個屋子後,其中一人不滿的將身上的衣袍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