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的匆匆離去,是因為聽出了玄帝的言外之意。
同時,他要是回去和他爹商議一下,應該就明白接下來玄帝必會重用於他。
也是因此,才會用言語隱隱敲打他柳家。
而要為此與一個派係徹底對上,也是柳白要登上這五尊老之位的代價之一。
畢竟這個職位太重要了,近乎象征著當前大玄在武力方麵的頂峰,再加上一個在內閣具有話語權的閣老,這兩父子如果連個對立的政敵都沒有,那他們反倒是要成宿成宿的睡不著了。
同樣,默默旁觀全過程的獨孤求敗也察覺到了玄帝的用意,對其這手愈發嫻熟的製衡之術也更為敬佩。
當然,這方麵的問題他不會多說半分。
隻是將關於無天魔宗邀約一事又拋了出來。
“陛下,此行在那些人看來很重要,對他們來說,這是與東煌那邊的第一次交鋒,因此必須派遣一個夠分量的人物。”
“夠分量”玄帝有些頭疼。
他自己肯定是不會動身的,按理講李拾舟的身份就很合適,若是按照爵位來劃分的話,堪稱如今的王下第一人,但這小子在把他的少侯軍安排妥當後,就說要去尋找突破的機緣。
結果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這一退,倒是把朝堂上不少人給樂壞了,畢竟之前少侯軍占下了西北州府大半的疆域,其統治力和威望都有了堅實的基礎。
之後即便他將領土如數歸還大玄,但影響力猶在。
如今隨其出去尋找機緣後,反倒有助於大玄抹去其遺留的痕跡。
“是在避嫌嗎”
玄帝的呢喃低語,獨孤求敗就全當沒有聽見,他這邊的任務就是派一位尊老隨行,如果是玄帝一方的,他就親自走上一遭,其他人的話,就安排彆人去。
反正那些從西玄天庭下來的大人物,是絕對會調派足夠的武力支援。
說來,獨孤求敗也是對這些天外之人的表現有些驚異,隻因他們沒有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甚至全程很配合玄帝的一些行動計劃。
也就關於玄後那則醜聞,其中有幾個人提出了一些非議,但到了木已成舟的地步之後,他們很自然的接受了。
總之其立場就很明確,關於山海界的事情,全程按照玄帝說的來算,可要是牽扯到武威王府,特彆是其身後的東煌天庭,那他們提出的建議和想法,也需要玄帝這邊主動配合。
暫時來說,雙方之間沒有出現為了爭權而發生的貓膩,甚至很和諧。
就比如這些天外之人降臨後,二話不說先是給了玄帝大把大把的資源,並在察覺到自己於劍道方麵的天賦後,熱心的給出了凝塑法相的意見。
很友愛,也很奇怪。
“你在想什麼?”
聽到耳畔傳來的聲音,獨孤求敗回神說道。
“那些天外之人,雖然隻有幾天,但他們未免有些”
玄帝恍然道:
“你覺得他們類比我大玄,大概處於一個什麼層次。”
“類比大玄的話.禦空境?不對,應該是先天境吧。”
“那你可以想想,現在在我大玄之中,除了一些有後台的之外,不,即便是包括了那些有後台的,先天境之中存在一些出彩的人物嗎?”
獨孤求敗沉默了,他也明白了玄帝的意思。
因為當前山海界對於這些天外之人的限製,最高就是法相大圓滿,或許在這山海界內,他們屬於站在頂端的那一撮人,可要是放在天外,特彆是西玄天庭之中。
這大概就是現今獨孤求敗想破腦子,都想不出一個能叫出名字的先天境武者。
當然,在大玄一眾權臣之中,也存在不上進的二世祖靠著啃老混到了先天境,但牽扯到與東煌天庭的對抗,西玄那邊總不可能派出這些沒腦子的貨來搗亂吧。
但凡就如今這個時代,上點心的都能混到禦空境。
像是柳白這種繼承了強大宿命身的,短時間內都達到了天象境中期。
所以這一刻,他都明白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玉氏皇族的‘玉’在西玄的高層序列中,也能占得一席之地,即便玄帝從未與在萬界的主家取得聯係,但其身上的血脈就注定了他的地位不是這些被指派來的天外之人可以比擬的。
甚至關於玄帝和玄後之間的矛盾,他們最多也就是發下聲,表示自己出力了,但管不了,然後便這樣輕輕揭過去了。
想明白這點後,獨孤求敗也是長鬆了口氣。
不過見到玄帝依舊緊皺著眉頭,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輕鬆,隻能在一旁默默地等著。
直至一個年輕宦官突然出現在玄帝身側。
獨孤求敗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其實力也隻能窺得一二,而他清楚的是,此人為玄帝最信任的宦官,比起立場不堅定的西廠,如今隻想著外擴的東廠。
這個年輕宦官才是這皇宮內的第一權臣。
隨即他見到對方在玄帝耳畔輕語了幾聲,聲音很小,按理講以獨孤求敗當前的實力,和雙方之間的距離,這聲音再小,他也可以通過精神力捕捉到關鍵信息。
可偏偏他現在就如同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樣,耳朵能隱約聽到的也是模模糊糊的聲音。
“讓他進來。”
“是。”
這年輕宦官全程沒有看獨孤求敗一眼,身影突兀的消失了,即便這大殿不存在其他出口,大門也牢牢地關緊,可偏偏他就好似徹底離開了一樣。
‘空間規則?某種武道真意嗎?’
就在獨孤求敗沉思之際,大殿的大門轟然打開,一個相貌俊美、麵色蒼白,其氣質略顯陰冷,身著飛魚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在距離玄帝五米之距時,他就恭敬的行了一禮道:
“臣,顧惜朝參見陛下。”
【顧惜朝,出自溫係《逆水寒》。
文韜武略,有鴻鵠之誌,然而出身寒微,懷才不遇。曾考科舉,得中探花,卻因出身賤籍而被除名。
曾投軍,卻始終隻能做個小卒,沒有出頭之日。曾著兵書《七略》,毛遂自薦投書權貴,卻無人賞識,淪為笑柄。在鬨市賣藝以求盤纏生計時,遇到被戀人拋棄而心灰意冷的傅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