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要來嗎?
李布衣看了看依舊空著的幾個位子,感覺事情的性質可能越來越嚴重。
他此刻如實詮釋了什麼叫做如坐針氈,但爆棚的好奇心又讓其屏住呼吸,默默的傾聽那位元家族人的彙報。
“族長。”這一次這位元家族人沒再像之前一樣,直接報出對方的名號,而是將其請帖神色凝重的遞給元士霄。
元士霄看了看上麵的邀請名,以及那道無法仿製的精神刻印後,點了點頭。
“請他進來。”
“是。”這名元家族人又匆匆退下。
這時,剛才還擺著一張冷臉的花邀月卻突然發難道:
“公子羽,你不應該出現在這。”
公子羽故作疑惑道:
“宮主都到了,我為什麼又不能來?”
對於花家族人來說,稱呼花邀月是統一用族長,但對外,她那移花宮宮主的身份好似更加受到青睞,包括其招攬的一眾下屬,也都尊稱其為宮主。
而原本腦袋都快伸出去,就好奇下一個來客是誰的李布衣,又將目光放在這氣氛凝重的大廳內。
他現在是徹底看不懂了,敢情花邀月不知道青龍閣要來,甚至那態度貌似還不是太歡迎,這麼看的話,就不像是元家要聯合這兩大勢力去背刺鬼市。
其實按照昨日他對元隨雲的了解,對方雖然一口一個我是元家的一員,但元士霄和元十三限真的腦抽到要造鬼市的反,這位蝙蝠公子估計會站出來第一個進行舉報,並撇清其血緣關係。
想明白這點後,李布衣也是暗鬆了口氣。
莫名的,他對那位傳說中的鬼尊,有一種道不明的畏懼。
大概是因為他手賤,經常喜歡算算這個算算那個,而每次算到鬼尊的時候,都會先噴兩口血,噴完以後他也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的緣故。
總之在察覺到事情的走向沒有太糟糕之後,李布衣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接著便感受到心悸。
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如履薄冰,短短瞬間湊齊的四大如,讓其發現自己還不如處於之前那種極度擔憂和恐慌的狀態。
“你又怎麼了?”李滄海看著自家又開始渾身刺撓的大侄,滿臉不解。
同時,她也感覺到有些丟人,因為在花邀月和公子羽針鋒相對時,他們順便也用那種看傻子的目光,瞟了一眼自家的傻大侄,好似在無聲的說明,泉昭李氏的年青一代就這個狗德行,坐都坐不住。
“你老實一點。”李滄海輕輕一掌拍向其背部,寒冷的掌勁頃刻間讓還在蛄蛹的李布衣安靜下來。
李布衣委屈。
“小姑姑,你看看在場的人!”
“嗯?怎麼了?”
“全是邪道頭子,正邪不兩立啊!”
“哦,是宿命身的緣故。”
李滄海很淡定,她的定位屬於正邪模糊,因此無論哪方都不會給其造成一些影響,除了接收原主記憶後,巫行雲師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之外,其他一切都還好。
李布衣有苦難言,直至其發現同樣臉色不太好的花滿樓之後,才算有些許安慰,他本想和其用眼神交流一下,但可惜,對方是個瞎子,精神力的關注點也沒放在自己身上。
而花邀月和公子羽之間的言語衝突已經開始升級。
“公子羽,你想帶著青龍閣逃哪兒去?這天下還有你能棲身的地方嗎!”
“這就不勞煩邀月宮主掛念了,大勢已至,若再不求變,無非是成為第二個鑄刀堂、天劍門、冥屍教、萬毒宮、白虎堂、梓農謝家而已。
說來我倒是很希望宮主你可以帶領花家堅持下去,正所謂千古艱難惟一死,你要是真的能做到這點,本閣主會在你的墓前獻上百種鮮花進行緬懷。”
“你放肆!”
轟――!
花邀月直接爆發出其法相境的氣勢,頃刻間整個大廳開始搖搖欲墜,原本坐在公子羽身旁,看似局外人的蕭廷卻也第一時間釋放出精神威壓抵擋。
而他與公子羽的精神力莫名相融後,短時間雖處於下風,卻也勉強擋住了對方的威勢。
“邀月宮主的元神之力貌似還是純陽境,嘖嘖嘖,比起那一位可是差遠了。”公子羽現在還不忘了口嗨,說來他對這個瘋女人也是怨念已久。
之前同時麵對鬼市和道域的夾擊,雙方不得不合作的情況下,為了照顧其時而發飆的情緒,隻能公子羽在一些小事上不斷退讓,說來作為一號著名的反派頭子,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吧。
反正如今青龍閣要撤出東南州府,這又是鬼市的場子,鬨大了也有人站出來兜底,先在口頭上出點惡氣,否則以後可沒機會了。
而這可苦了此處真正的主人元士霄。
他在雙方的氣勢威壓下顫顫發抖,作為一個剛突破天象境的菜雞,即使是一絲餘壓,他都抵擋的很是辛苦,所以此刻他隻能可憐巴巴的看向元十三限。
但元十三限也是無計可施,這也讓他的臉色格外糟糕。
這一瞬間,他是充分認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區區天象境中期放在這個大廳內,根本就沒有大聲說話的資格,若非其還有鬼市客卿這重身份,說不定花邀月和公子羽這兩方對抗之際,順手也把自己給當場鎮壓了。
怎麼辦!
傳信求助嗎?
可連自己的場子都鎮不住,直接被客人給欺負到頭上,這是不是顯得自己,包括整個曲溪元氏也太無能了些。
說來此處作為元家的族地,是存在將二人反製的手段,但這一壓箱底的絕招亮出來,直接就將整個事情的性質推向一個最糟糕的方向。
不僅讓己方顏麵儘失,更會壞了鬼市準備的一係列計劃。
而就在元十三限陷入極度猶豫的狀態時,那個元家族人戰戰兢兢的帶著兩個男子進入大廳。
麵對這已經近乎快要籠罩整個大廳的威壓,這兩位男子都是視若無睹,包括那位報信的元家族人都好似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這搞什麼?談崩了嗎?”洛葉淵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