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山莊外,一處懸崖峭壁之上。
一道身影迎風而立,其周身時而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之音,而他的那一襲黑袍上,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秦尊站在其不遠處,隨著他右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風暴將風陌儘數籠罩。
“你並未完全領悟‘風’之真諦,與玉無視的一戰中,你的領域,或者說你的刀都難以攻破其體魄防禦,這樣的又怎能成為少爺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還是說,你覺得你的領域能屠殺那些天象境的雜兵就足夠了嘛!
彆忘了鬼市也養著一批天象境武者,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你的定位可不是和他們一樣!之後你要麵對的必然是,敵方的頂尖強者!
而如今的你,不給少爺扯後腿就算不錯的了,還是說你希望再像之前淩絕山一戰那樣,等到少爺出手來給你收拾殘局!”
秦尊的一字一句直擊風陌的心靈深處,他咬著牙,全力催動領域來抵擋四周不斷襲來的風刀!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明悟‘風’中包含的切割特性,否則這一百把,一千把,一萬把已經刀刃完全鏽了的鈍刀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數量再多又如何,不破防就和撓癢癢一樣,不過是惹人恥笑罷了。”
在秦凡離開山莊後,秦尊就一秒切換到嚴師狀態,他對風陌的期望很高,對標的更是同境界下的自己,因此他對風陌的表現並不滿意。
或許在戚聖這些探索者看來,能在天象境領悟領域的武者,都屬於百年難遇的妖孽級選手,但以秦尊的見識,這隻不過是踏入普通天才級彆的門檻。
作為天外各大頂尖勢力培養的核心成員,先悟領域,後立法相,這都是常規操作。
因此風陌如今的表現,放在其眼中也隻是剛剛及格,甚至將要跌落至五十九分的程度。
畢竟,對方在領域這條路上有些走歪了。
彆看這領域一階的風霜骷塚可以單方麵吊打十位,甚至數十位天象境高手,但在秦尊看來,你欺負與你同境界,甚至還不如你的廢物算什麼本事。
既然領域對標的是法相境,那就應該要真正做到越級斬殺。
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風用來分散攻擊,結果連破開法相境的體魄防禦都做不到,這種領域放在天外就是一個笑話。
所以在及時發現這一點後,秦尊要對此做出修正。
“還是不夠,你的風太軟綿無力,如今我隻是將威力控製在天象境大圓滿的程度,你就抵擋的很辛苦了,要是我再加一把力,你這領域內的風,也是你握住的這無數柄刀,豈不是會被儘數折斷。”
話音落下的瞬間,秦尊再次微微抬手,那股籠罩著風陌的風暴逐漸蛻變至漆黑色,四周的砂石被儘數卷起,化作一個個鋒利的暗器,無情的擊打在風陌的身上。
“其中有三顆石子的威力會提升至初入法相境的程度,注意分辨。”
噗噗噗――!
不到二十秒的功夫,三顆石子已經擊穿了風陌的右肩、左小腿、左手掌心。
“先休息一會兒。”
秦尊搖了搖頭,揮手撤去籠罩在風陌身上的風暴後,將秦凡離開前留給他的活肌愈傷丸遞給風陌,風陌一言不發的吞下,然後一邊運功消化藥力,一邊目光怔怔的看向遠方。
“你對‘風’的理解還是太片麵了,或者說你沒有真正體驗過風災的威力。”
“風災?”
“那是連法相境都無法抵禦的天災,一陣看似無力的微風吹過,血肉元神皆會被完全撕裂,因為你沒有真正體會過,所以無法想象風的威力上限會有多強。
說來也是這方天地限製了你。
不過據少爺那邊傳來的情報,極西魔域裡麵說不定有一個地方會很適合你。”
“魔風洞嗎.”風陌若有所思。
因禦空境提升至天象境需要自然之力的相助,而當前九州的武者都是經曆過天道複蘇,才迎來了突破的契機。
但極西魔域的魔族卻非如此,他們尋到了一種特殊秘境,其中充斥著的魔風,就具有之前秦尊所說的幽冥邪煌、太陰真水、無相罡風等自然之力的洗煉體魄的效果。
並由此讓那些魔族成功突破到天象境。
如今這魔風洞已經被赤羅魔國全麵接管,以當前鬼市和魔國的關係,風陌倒是可以借機去體悟真正的自然之力有多恐怖。
“師傅,我明白了,等最近手頭上的事情解決完,我會前往極西魔域走上一遭。”
“嗯,這點小傷恢複的差不多了就繼續。”
就在秦尊準備再次出手時,風陌的傳音令牌突然開始震動,為此兩人不得不先停下修煉。
【月飄零:是我。】
【風陌:醒了嗎?】
【月飄零:嗯。】
【風陌:後續有些事需要你去做,關於功德鎖鏈還有我們的權限身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沒問題吧。】
【月飄零:沒問題。】
隨即風陌察覺到月飄零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不由無奈搖頭。
“是月?”秦尊好奇的湊上來。
風陌點了點頭道:
“剛剛蘇醒,交代了一下主上給他安排的任務,不過‘月’的變化有些大,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
“因為女人。”秦尊深以為意。
風陌下意識撓了撓後腦勺。
“好像是這樣,之前‘花’來了鬼市一趟,兩人並未相見,但‘花’卻察覺到‘月’在暗中跟了她一路。”
“尾行癡漢啊,這個傻貨!”秦尊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小子算是繼承了我真正的衣缽,過去不是到處喝花酒喝的很開心嘛,那臨雪暖香閣中的花魁一個個的還都對他念念不忘。
結果現在怎麼就退化至這個德行了!”
風陌認真道:
“在‘月’的心中,‘花’是不同的。”
“花憐星那個小姑娘.”作為風花雪月中,唯一一個沒有拜他為師,且一門心思要跟秦凡學習的女人,秦尊也是印象深刻,“她的心氣很高,在達成目標前,是不會考慮這些情情愛愛。
‘月’繼續下去,很可能隻是在做一場無用功。”
“他開心就好。”風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至少在他看來,追求愛情的道路上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