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璃紗認真的從一列土氣的衣衫中,選出一件月華色的長衣,之後又將夏金雨身上各種儘顯富貴的配飾全數摘下,隻給其留下一個成色不錯的玉佩。
而在夏金雨又想拿起那把畫了一個大元寶的折扇時,柳璃紗搶先一步將一柄秦凡題詞的百骨扇塞入他的手中。
並堵住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你該不會覺得鬼尊大人題字的扇子還不如李太軻那個老家夥的吧。”
一向能說會道的夏金雨一時有些啞然,隨即無奈道:
“之前你都不會管我這些的......”
“因為今天是真正意義上,你第一次陪我逛街,而且你在衣著方麵的品味,真的讓我忍很久了!”柳璃紗一邊給夏金雨整理領口,一邊認真說道。
“我覺得我的品味還不錯。”夏金雨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吧,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品味有那麼一丟丟的問題,可能是一開始缺錢缺怕了,因此有啥好東西就裝扮在身上,即便他的氣質格外出眾,但那些土氣的裝飾還是給其形象造成一些減分。
如今柳璃紗滿意的看著身前優雅尊貴的俏公子,在其嘴角輕吻一下,便興致勃勃的挽住他的胳膊向門外走去。
其實原本夏金雨是想溫存一夜後,就去通天商會那邊盯著。
但就像柳璃紗察覺到最近夏金雨格外辛苦一樣,秦凡也注意到這段時間把‘雨’剝削的有點兒狠了一些。
所以在今日一早就對夏金雨下了嚴令,讓其在鬼市多休息幾天。
如果說一開始,秦凡對於這倆人走到一起,還抱有一些疑慮,但當柳璃紗果斷放棄七掌櫃之位後,已經證明了這個女人的決意。
秦凡對她的印象,也從通天商會的七掌櫃,柳繇的女兒,轉變為夏金雨的女人,更是可以信賴的自己人。
而這對柳璃紗來說也是有所失就會有所得。
不過,現在的柳璃紗不會去深入思考這些,如今她想的隻是與夏金雨好好享受兩人的第一次約會。
鬼市的街道依舊熱鬨非凡,時不時能見到一些打扮成牛頭馬麵的妖魔鬼怪,而夏金雨和柳璃紗的出行,也引起了旁人的頻頻關注。
畢竟這對神仙眷侶的顏值在一眾妖怪的襯托下,是格外出眾。
而巡視的鬼兵在見到兩人時,也都會停下行禮。
即便此刻的夏金雨沒有戴上老爺麵具,但其相貌對於鬼市的中低層來說也並不陌生。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夏金雨看著柳璃紗剛從一個店鋪中走出,其手中還拿著精致的糕點,當即伸手拿過一個,咬上一口後,問道。
“打算嗎......都可以,看鬼尊大人的安排咯。”柳璃紗拿出手帕擦了擦夏金雨沾了糕點碎粒的嘴角,說道。
“你現在的事業心都這麼隨意了嗎?”夏金雨有些不解。
他可是記得自己剛加入通天商會的時候,麵前這個女人表麵笑嗬嗬,實際行事手段有多麼精明和果決。
隨即夏金雨發現柳璃紗挽住他的手臂更緊了一些,其肩膀更是被她側過頭後輕輕靠住,以兩人的身高差做出這個動作毫無違和,且顯得更為親密和溫情。
而柳璃紗略顯疲憊的聲音更是清晰的傳入夏金雨的耳畔。
“有點累了,特彆是在知曉了天外的一些事情之後。
仔細想想忙了這麼些年,也隻是勉強維持住我父親給我爭取的這個位置,而在星宿盟內亂發生後,整個邪道都陷入頹勢,那段時間為了供應起萬毒宮和冥屍教的資源,更是讓我心神勞累。
而如今萬毒宮沒了,冥屍教也沒了。
這就好像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怎麼能說沒意義呢。”夏金雨戳了戳柳璃紗的臉頰認真道,“如果不是你一直支撐起這個位置,又怎麼會堅持到遇見我,所以你的努力是有回報的!”
“我們夏四爺還是這麼自戀!”柳璃紗嬌哼一聲,但其言語中的疲憊感,也因為夏金雨的話逐漸消散。
“不過就像你說的,遇到你也不算太差的收獲。”
“明明是大賺好吧,也不知道誰昨晚誇我......”
“不許說!”柳璃紗捂住了夏金雨的嘴唇,眼中儘顯羞澀。
“好好好,不說這個。”夏金雨得意的揚了揚眉,這表情讓柳璃紗有些羞惱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當然她也沒用多少力,而這頗顯親密的舉動,更是讓夏金雨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了起來。
柳璃紗顯然注意到對方眼神中的變化,連忙道:
“停停停,等晚上!”
“......好。”夏金雨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升起的邪火。
隨即其話音一轉道:
“昨晚的那個功法有用嗎?”
“都說了......”
“這是正事!”
“還可以,自從你幫我開辟第二法術源之後,我又開始轉修你給我的《鬼穀道術》,以陰陽相合來提升法力,進步速度已經可以說是一日千裡了。
而昨晚嘗試用你說的那個法子,進行法力交融,我感覺修煉速度大概又提升了四成左右。
如今距離洞天境隻差一步。”
“作為補償,主上已經給你調集了一部分具有陰陽屬性的資源,這些應該足以幫助你在最短時間提升至洞天境。”
“其實,我不喜歡補償這個詞。”柳璃紗認真的看向夏金雨道,“因為這個詞太見外了,鬼尊大人應該從來不會給你所謂的補償,而我希望在他的眼中,你我是一體的。
我知道他在你的心中有多高的地位,所以我非常希望得到他的認可。”
夏金雨失笑道:
“你這就好像是要拜見嶽父一樣。”
而說完這句話後,夏金雨也收起了笑容,目光有些出神的看向冥塔的方向。
“其實這麼形容也不算錯,除了‘風’因為與主上一同長大的原因,對待他有時像是照顧弟弟一樣,其他的人麵對主上,總感覺像是看向自己的父親。
包括我一直以來的目標,也隻是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認可。
雖然我早就知道,我和那四個臭家夥在他心中的位置沒有高低之分,但就總覺得有那麼一丟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