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去大玄殺了玄帝,去鬼市殺了鬼尊!我現在就帶兵打過去!”
“你說句話啊!大哥!”
“義父的仇不報了嗎!你們就這麼平靜的接受了嗎!”
還沒進入大廳前,應無缺就聽到了一聲聲憤怒且悲痛的咆孝,不用想都知道是他那個看起來憨憨的四哥,自己那位義父收養的五個義子中,估計也就他是真的在一腔真摯的當兒子。
冬冬冬——!
應無缺禮貌的敲了下門,隨即聽到裡麵的聲音後,推門而入。
“大哥......還有諸位,抱歉,在下來遲了。”
應無缺的拱手一禮,神情還有些意外,原本他以為這大廳裡麵隻會有他們兄弟五人,但卻發現其中多了幾個陌生麵孔,而看其一個個強橫的氣場,估計碾壓自己都跟掐死一隻小螞蟻差不多。
就在他準備對著坐在主位的玉蒼瀾點點頭,然後低調的縮在角落當小透明時,卻被一股蠻力拉入大廳中心。
“五弟,你也是讚同我的想法對吧,現在必須馬上立刻去為義父報仇!”
看著一旁玉元霸義憤填膺的樣子,應無缺神色還是有些恍忽道:
“義父......他......真的遇害了嗎,我不信!”
隨即他一把掙脫玉元霸挽住自己的手臂,有些失神落魄的找了個末尾的空位上,出神的望著前方。
其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悲痛,因為以他拜入王府的時間來算,這感情太過充沛也會顯得有些虛假,反倒是如今這種充滿對信息真實性的質疑,更符合他當前的人設。
而玉元霸看著呆呆的應無缺,一時急的有些抓耳撓腮。
“好了,元霸,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玉蒼瀾沉聲道。
這位武威王麾下的第一義子在其前往淩絕山前,就被安排管理王府的一切事宜,應無缺自然也和對方有過不少交流。
傳言其走的是文士一道,平日裡負責的也是王府所有軍隊的後勤事務,但其氣質卻不像應無缺知曉的那些文者一般溫文爾雅,身上反倒有股從戰場上曆練得來的殺伐之氣。
而武威王不止一次提過,他這位第一義子是最像他的人。
不過據這段時間應無缺和其相處發現,對方有七成概率也是某個勢力派來的二五仔。
在死訊沒有傳到武威王府前還好說,這玉蒼瀾行事作風屬於嚴謹且低調,一切事務也處理的井井有條。
但當這流言傳遍北玄州府後,其果斷開始調兵遣將,第一時間收縮兵力,並下令召回玉海棠以及在西北州府作戰的軍隊,且用詞更隱含威脅之意。
頗有種玉海棠不聽令,就直接將其打入叛徒行列的架勢。
而在這武威城更是直接戒嚴,他這位第五義子被軟禁,玉元霸手下的軍權也被收回,強勢的作風讓原本有些混亂的秩序立馬穩住。
按理說他這做的算是很不錯了。
但就因為挑不出毛病,且一條條指令發布的過於迅速,才讓應無缺覺得不對勁。
畢竟這是死了一位不是親爹勝似親爹的義父,而平日裡這位王府大公子更是傳出過父慈子孝的美名,這般過於理智的手段完全不符合他立下的人設。
更重要的一點是,於前日應無缺麾下召集的反秦聯盟成員裡的一個猛將向其悄悄報信,稱發現北蠻人潛入武威城,之後更是要詳細調查一番,結果第二天,這位哥就意外身亡了。
理由是猛將哥與武威城擾亂秩序的反賊發生衝突,因一時不敵被對方斬殺。
對此應無缺信了,畢竟在他那位好大哥略顯遺憾的通知他這件事時,身旁還跟著一個神色冷漠的壞女人,那個女人看似隨意的在打理著指甲,但感覺下一秒就會一爪子撓死他。
此刻,這女人也在這大廳內,正是武王閣十天乾排名第四,代號為丁的玄武樓樓主·水母陰姬。
不過從應無缺進入大廳後,她倒是沒給其投以什麼警告的目光,因為其注意力一直都在坐於她對麵,胸口處繡了個‘乙’字的女人的身上。
這也是當前唯二到場的武王閣高手。
“嶽將軍,我想知道現今八大軍勢的態度。”玉蒼瀾沒有第一時間對他們這幾個義子義女發難,而是看向一位身披鎖子甲的中年硬漢。
此人為八狼將之首的嶽太恭,也是當前在八大軍勢中最具威望之人。
而隻要他想另立旗幟,憑其在軍中的聲望,加上武威王之死所造成的負麵影響,根據應無缺這段時間在王府調查到的信息猜測,至少有五成兵馬會跟著他走。
不過在他單槍匹馬的進入這大廳後,已經證明了他的忠心。
“八大軍勢一直是忠於王上的,他們也永遠都是武威王府的兵卒。”
說完這句話,嶽太恭對著玉蒼瀾點了點頭,隨即作假寐狀閉上了雙眼。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隻要他們這邊能選擇出下一個武威王,軍方就會無條件支持,當然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軍方也不會在這過程中進行任何立場偏向。
這很符合一個軍人的決定,也能在爭王之鬥裡,儘可能的保全武威王府的力量。
對此,玉蒼瀾好似早有預料,但他還是長鬆了口氣後,起身對著嶽太恭一禮,隨即目光看向一個穿著講究,又具有出塵氣質的男子。
“黃家主,山卿黃氏會如何選擇?”
黃裳微微歎息道:
“對於武威王的死,山卿黃氏上下都表示萬分悲痛,一直以來我黃家是武威王府最有力的支持者,也是最忠心的夥伴。
接下來黃家會為了武威王的抱負和理想繼續前行,隻希望下一任武威王能夠善待我山卿黃氏。”
【黃裳,金係《射凋英雄傳》中提及的重要人物,本是北宋朝廷的文官,在編纂道家典藏時領悟並無師自通練成了絕頂武功。
後來因殺死眾多明教各門各派人物,與眾多門派結仇,為了報仇獨自躲在深山之中鑽研武功。
因其日思夜想的就隻是武功,彆的甚麼也不想,不知不覺竟已過了四十多年,導致其出山複仇時,敵人一個個都不見了。
最終他找到一個女子,當年跟他動手之時,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但黃裳找到她時,見她已變成了個六十來歲的老婆婆,躺在床上隻是喘氣,也不用他動手,過不了幾天她自己就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