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佛土那邊殺瘋了。”翻了下論壇後，無根魔還是感覺懵懵的。
大型戰役什麼的他也參加過不少，但這次突然冒出來的魔族，總讓他感覺和自己當前不是處於一個畫風。
遙想剛進入遊戲的時候，他以為這個世界的上限達到中武級彆就撐死了，隔空一掌轟碎一個大石頭，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實力。
而如今......
剛剛他雖然沒有看清楚在淩絕山上交手的都是誰，但一會兒一座大山被抬起來，一會兒一頭冰龍到處亂飛，現在整座淩絕山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那即將要隱沒於空間裂縫的無璃鬼河，他的大腦還是處於宕機狀態。
或者說從被曹正淳拽過來看神仙打架的那一刻起，他的腦子就已經飛走了。
“佛土......魔族......”曹正淳收到消息要比直接看論壇直播的無根魔慢上片刻，他現在也沒心情去尋思這些亂七八糟的。
單單是羽蒼渺還活著這件事，就足以讓其屏蔽除了世界毀滅之外的所有情報信息。
總之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來頂，曾經作為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特彆是得到過宿命身記憶的加持後，更懂得隱忍的東廠督主，如今已經學會了擺爛。
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一切陰謀算計都是空想，況且就淩絕山這一局，他現在還沒明白過來是個什麼情況。
立場屬於大玄皇朝一方的供奉堂堂主·玉羅刹先跳出來，接著被玉無視給解決了，再是鬼市的一眾高手黃雀在後，玉無視剛突破的法相境又跌了回去。
而最後大決戰來臨，真正的SS卻是扮作夜帝的羽蒼渺。
羽蒼渺是大玄皇朝的人嗎，應該算吧，那他是假死後扮作夜帝，還是一直是夜帝，這就不知道了。
但以曹正淳和秦凡短時間的相處中，他並不認為夜帝的真實身份會瞞過秦凡。
那麼剛剛打的天崩地裂的那一戰，圖的又是個什麼，羽蒼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先拋卻這些問題，曹正淳清楚的一點是，如今他這個小小的東廠督主，論及實力那真就狗屁不是，玩心眼的話估計也能被那些披著人皮的怪物給賣了。
那他曾經升起的野心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之前對他呼來喝去的供奉堂堂主·玉羅刹已經跪了，被其引為大敵，更是命劫中至關重要一部分的玉無視，貌似也死翹翹了。
這一個個讓其極度重視，甚至仰望的梟雄，以如此結局落幕，沒讓他心中升起一絲欣喜，有的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算了，就這樣吧，怪物的世界，讓怪物們自己玩吧。’
曹正淳長舒了一口氣，長久以來的壓力更是隨著這口氣煙消雲散，認清現實後，他的心中反倒是感覺一陣輕鬆，周身氣息更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要突破至天象境後期了嗎？’
這是供奉堂五尊老的境界，更是位於大玄權利巔峰級彆的戰力，而想到之前霍休被黑十三施以領域之技的一劍直接滅殺後，原本滿滿的期待也歸於平澹。
他壓下強行突破的念頭，準備回去打磨一下，再更進一步，當然前提是他還有以後。
“老師？”無根魔注意到剛剛曹正淳周身暴動的氣息突然歸於平靜，不解的看向對方，他如今也不是修煉上的小白，自然清楚這是可以突破的表現。
“突破放在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命隻有一條。”曹正淳的這番話讓無根魔有些雲裡霧裡。
隨即他便看到遠方有兩道身影一閃而至。
“鬼尊大人！”
無根魔見到那熟悉的麵具，連忙激動道。
秦凡對著無根魔點了點頭，而在其身旁的水涅生卻一臉悵然。
當無璃鬼河席卷整座淩絕山之前，碧破穹在心魔·秦凡的折磨下已經經曆了七百三十一次輪回，一息即為一世，在前兩百次輪回幻境中，碧破穹的意識還算清醒。
但兩百次之後，則是徹底沉浸其中。
察覺到碧破穹的生命即將進入倒計時，秦凡本尊便通知憑借武道真意·嫁衣涅盤又滿血複活的水涅生來見他這位師傅最後一麵。
對於水涅生而言，這次再遇他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或是不甘，或是憤滿，或是不解，或是仇恨......
他積攥在內心的情緒急需發泄出來，但當見到經曆過**摧殘和精神折磨已經快要衰弱至一具骷髏形象的碧破穹後，到口的話語卻都化作一聲長歎。
沒有必要了。
曾經的師徒之恩，給他帶來了新生，他也以自己的一切來成就碧破穹在《太上滅欲典》上更進一步。
其實從成為金屍的那一刻起，兩人已經是稍稍熟悉的陌生人了。
藏在其心中的華無生也徹底成為了一段的過去，更或者說是讓其感到解脫的上一世。
之後水涅生不發一言的看著碧破穹度過了後麵的數百次輪回，當要開始第七百三十二次輪回時，碧破穹突然掙脫了心魔·秦凡給其構建的幻境。
他的一身氣息也開始驟降，也是在那個時候，水涅生看到了碧破穹露出了一雙讓他感到熟悉的眼神。
“《太上滅欲典》被破了，這感情斬的還是不夠利索。”這是水涅生聽到心魔·秦凡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隨即其便化作一道黑影融入秦凡本尊的體內。
至於碧破穹則是什麼都沒說，對水涅生投以一個複雜的目光後。
他用把那些天劍門門人煉製成長劍的方法，以地下洞穴的一些碎石為基，再結合其不多的血肉意識，融成了一柄藏在陰影中的石劍。
水涅生不知那是不是其贖罪的方式，亦或是他還想著卷土重來，但據秦凡所說，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陰謀也沒有機會施行。
因為在無璃鬼河席卷淩絕山之後，這方破碎的小天地也徹底融入忘憂鬼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