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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請來的水軍:親愛的君,當你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請打開度娘圖片搜索“負荊請罪”,看見那血肉模糊的廉頗了嗎,現在請自動腦補廉頗就是我,然後我們繼續——】
【猴子請來的水軍:我喜歡晝川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這麼說好像有點尷尬,那讓我再來稍微不那麼尷尬都說:大家都說人生是一場戲,在這場戲裡我不負眾望地喜歡上了一個戲子,義無反顧地,無藥可救地。】
【猴子請來的水軍: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但是我覺得我還是需要跟你說一聲——雖然我們得網戀關係好像早就結束於開始的第二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好像出軌了的錯覺。】
【猴子請來的水軍:你會生氣嗎?】
【猴子請來的水軍:……還是彆生氣了,畢竟在過去快四年的時間裡,我真的好像沒能喜歡上你,純粹就是欣賞你的才華——我們一直一直都是特彆好的朋友,希望以後也是,晝川並不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猴子請來的水軍:我叫初禮,今年二十三歲,現在是元月社《月光》雜誌編輯部的一名編輯,我在此用我的職業生涯宣誓:隻要君還寫文,我一定奔赴在點讚加精的隊伍前端第一梯隊。】
【猴子請來的水軍:以上。】
【猴子請來的水軍:ps:我沒喝酒,腦袋也沒被門夾到,我就是喜歡晝川,喜歡很久了,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如果他剛才不是逗我玩的話——雖然我覺得我們還不算正式在一起。】
初禮上下忐忑地抱著手機,等待君回複的時候——
並不知道此時的君就在她腳下的房間裡,從地上跳到床上,再從床上跳到地上,最後把枕頭抱在懷裡整個人倒床上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
然後枕頭一扔,長腿一邁在床邊坐下,打字。
幾秒後,初禮的手機震動——
【消失的君:哦,沒事。】
【消失的君:去喜歡晝川吧,畢竟他長得帥(聽說),還有錢(事實)。】
初禮盯著手機看了好久。
【猴子請來的水軍:你是江與誠老師嗎?】
【消失的君:你覺得我像嗎?】
……在今天之前一直還是覺得像的,但是介於這會兒江與誠老師本尊絕不會說出“去喜歡晝川吧他長得帥還有錢”這種話(*無論哪種場合下),現在她反而真的不太懷疑君就是江與誠這件事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有機會見個麵?】
【消失的君:乾嘛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猴子請來的水軍:認識那麼多年了,見個麵嘛,也免得我天天猜來猜去你到底是誰,心累……】
【消失的君:剛宣布完自己喜歡晝川,就約網戀對象見麵?不怕晝川知道吃醋啊,萬一他不讓你來見我呢?】
【猴子請來的水軍:要是他吃醋,不讓我來見你,我就去放個煙花,慶祝他居然吃我的醋,然後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去見你,畢竟過去三年我也沒見過你,不見你也不會死,好奇心沒那麼重的。】
【消失的君:………】
【消失的君:好好一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像一條狗?】
【猴子請來的水軍:咦嘻嘻嘻嘻嘻嘻嘻。】
一番半正經不正經的調侃後,初禮暫時沒跟君說話了。
這時候她突然看見阿象又給她發了一個微博截圖,並配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初禮定眼一看才知道原來晝川發了新的微博——
看到晝川微博的時候,初禮正站在男人房間正上方閣樓裡,拎著一件棉襖往衣櫃裡掛……當時一隻手拿著手機刷微博一隻手拿著衣架,晝川的微博內容她大腦放空地看完了前麵大半段,在讀到“真高興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我也喜歡你”的時候,她把手機和衣架一起扔了出去。
江與誠第一時間截圖,發給初禮並發了一連串的“……”,萬分無語之間隻來得及留下一句:凡事總得講個先來後到。
初禮來不及理會他當然也來不及跟他討論這種事到底能不能用“先來後到”解決,手機往口袋裡一塞打開閣樓門,聲音緊繃地叫了聲樓下男人的名字,然後發現不叫還好,這一叫,樓下的門“哐”地被人關上了——
初禮一愣。
趴在樓梯上往下一看,發現蹲在晝川房門口一樣被關在門外的二狗子和自己一樣一臉懵逼。
連蹦帶跳地來到晝川門前,骨氣十二萬分勇氣敲響了房門,初禮試探性裡叫了聲“晝川”,房間裡麵安靜得……裡麵的人彆說回話,就連存在感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晝川,”初禮又叫,此時此刻她的心都跳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胸腔之中像是被裝進了一隻小鳥一樣,她讓自己的臉稍稍貼近了晝川房間的門,“如果回來的車上,我可以理解為你說錯話,餓暈了,開玩笑,講騷話或者日常懟我,那些話我可以不再去計較——”
“……”
“那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發的微博是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初禮加大了手的力道,哐哐拍門,深呼吸一口氣,漲紅了臉,用儘了仿佛要站出來拯救全宇宙的勇氣,“老師,你也喜歡我,對嗎?”
房間裡的人始終沒有反應。
初禮的額頭靠在男人房間的門上……
她並不知道,門的,男人其實沒有走遠,就是背對著門,盤腿麵無表情地席地而坐——她的話字字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拍門時門的震動也在震動他的背部,當她問到”你發的微博是什麼意思”時,門的這邊,握著手機的男人手指仿佛無意識彈跳了下……
他低下頭……看著眼中手機。
一分鐘後,初禮口袋裡的手機震動,無視了微博、q、微信全世界都在鋪天蓋地討論“晝川老師鐵樹開花”“握草是誰這麼倒黴”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新的信息——
【晝川:快走開。】
初禮:“……”
走去哪?
初禮一臉茫然,哪有前腳剛說完“我也喜歡你”,後腳就叫人“快走開”的——互相告白之後難道不是應該喜極而泣,相互擁抱?
接下來美片直接送入洞房;
國產片再含蓄點也該來個熱情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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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弱智片也好歹出來跟她擊個掌慶祝脫單啊……
然而這人叫她走開——
國產恐怖片都趕不上這種腦洞。
初禮:“我不走,你出來。”
【晝川:你不走,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了。】
初禮:“……”
初禮上一秒那快飛到月宮似的少女心一下子就回歸地球,她突然意識到了她喜歡上的人好像從來都不肯按套路來這個殘酷的事實,於是臉上的溫度迅速降溫,初禮麵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臉從晝川的門上拿起來:“我不會走的,今天來接我,早飯午飯都沒吃吧?有本事你就把自己餓死在裡麵好了。”
【晝川:……】
【晝川:我怎麼會眼瞎喜歡上你這種卑鄙的人?】
【晝川:餓死我,你舍不得,畢竟我已經瞎了。】
“……”初禮用腳踹了下晝川的門,就像是這一腳活生生踹到了他臉上,“那你好歹跟我說句話,不是q打字,晝川,你說話。”
【晝川:我不。】
【晝川:你是不是又沒穿拖鞋,地上涼,去穿拖鞋。】
“你不出來我這輩子都不穿拖鞋了。”
【晝川:老子這就出去把你腳剁了。】
初禮:“……”
雖然話是很囂張,但是房門依舊緊緊關閉……初禮抓著手機站在男人門口哭笑不得,見過人害羞沒見過身高快一米九一言不合渾身是戲的家夥害羞成這樣的……越發伶牙俐齒的字裡行間透露著他的緊張,初禮本著“好好好你是小公舉”的心態,意識到論“害羞程度”反正是她徹底輸了,於是後退兩步清了清嗓音道:“那我去穿拖鞋。”
轉身,往外走了兩步——
身後的門“哢嚓”一聲打開,開了條小縫。
初禮回過頭的一瞬間,門縫後的人“嗖”地一下消失,門又“哐”地再次狠狠關上。
初禮:“……”
蹲在門口的二狗子滿臉寫著“你們鬨夠沒有”,初禮與那張狗臉麵麵相覷半晌,認真道:“是他先開始的。”
……
接下來的一天晝川果然說到做到再出過房間門——天王老子在上,初禮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初戀會是這樣的,相互表白之後,她絞儘腦汁也沒能把她喜歡的人的從自己的房間裡哄出來跟她見一麵。
……………………搞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內心的懵逼與憤怒已經讓初禮幾乎忘記了關於“害羞”這件事,一整個下午她都蜷縮在客廳沙發上,腳踩在沙發另一頭睡覺的大狗柔軟溫暖的肚子上,刷微博……看了很多“如何把害怕的小貓從床底轟出來”的教程,也看了許多“如何馴服犬類叛逆行為”的視頻,卻唯獨沒有找到教人如何把智商正常、不偏好甜食、抗饑餓度點滿的男人從自己的房間裡哄出來的正確打開方式——
初禮很無奈。
眼睜睜看著“晝川,一封情書”從熱搜四十多名一路攀升到第五,心裡忍不住想的是:《黃泉客棧》好像還在賣吧,瑪德,老子犧牲了自己終身幸福成全娛樂八卦,卻便宜了新盾社?
現在搞不好新盾社在開香檳吧?
心裡碎碎念中,漫不經心地刷著微博,結果一不小心刷到某營銷號的新微博:【說說你最近煩惱的事,看有沒有彆的人來回複你給你一個答案:)】
煩惱的事?
實不相瞞,不是我吹,“煩惱的事”這種破事,在下有一卡車。
初禮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順手回了個:【他跟我表白了,大概是兩情相悅……但是之後就躲在了房間裡死活不肯出來見我,是害羞啊還是咋回事?怎麼把他從房間裡哄出來?】
初禮回完,也沒指望彆人理自己,轉身就去做完飯了。
隨便做了個蛋炒飯,自己盛了一點點,剩下的大部分留在鍋裡生怕某人餓死,初禮端著碟子走出廚房,打開手機微博,這才發現原來在過去的二十分鐘裡,已經有了一百多個人回複她——
【怕不是害羞。】
【是後悔了吧?】
【是後悔了。】
【要麼死了要麼後悔了,你撬門啊說不定已經人去樓空。跳窗逃離地球了。】
【哪有男生這麼害羞的,我表白的時候恨不得把她扛起來就跑——自己躲起來是什麼鬼?】
【……心疼妹子,我覺得他應該後悔了。】
【來不及仔細看了,分手!】
……
初禮:“……”
放下還沒來得及動的晚餐,初禮揉了揉肚子,肚子還在餓得咕咕叫,但是她的胃卻難受地扭曲了起來……她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五臟六腑一瞬間沉入冰水之中冰天凍地的難受,現在,她突然沒有了一點食欲——
…………害羞,還是後悔?
這種猜忌放在普通電視劇裡夠男女主角折騰個四五集劇情,但是初禮卻沒心情演這麼久,事實上幾乎是立刻的她便站了起來回到晝川的房門口——
不問清楚。
彆說演個四五級,明天她就會因糾結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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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口氣。
“老師,”初禮斜靠在門邊,拿著手機,“如果你還沒餓死,手機也還有電的話,麻煩你登陸一下微博,搜索一下微博搞笑xxx這個營銷號,然後看她最近的一條微博,點開,第三條,點讚3589的那個熱門評論看見了嗎?”
初禮看著手機屏幕熒光閃爍,倒映著她平靜的臉——
“3589個點讚,87個評論裡有超過六十個告訴我,你不出來沒彆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因為……”
初禮哽住了——
“後悔”二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仿佛開口說了,就會噩夢成真。
站在男人的房門前,她的拳手悄悄握緊,手機的屏幕按了下來倒映著她的臉,這一次,她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那副咬緊牙關的模樣,她多少年未曾見,上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中學時候考了全班第一被同學質疑作弊,整個班委聯手起來想要上報老師處分她時,她打死不承認。
這樣的表情叫“倔強”。
就是明知道事情大約真的已經塵埃落定,卻還是——
倔強地不甘心。
初禮眨眨眼,皺起眉,一整天的揣測不安之中,興奮終於被最後這一堆鋪天蓋地襲來的“他後悔了”四個字壓垮,她甚至有點兒後悔乾嘛到處瞎留言……
門的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於是掙紮了一天的初禮突然決定放棄了——她屈指敲了敲門:“你不說也行,我不問了,咱們當什麼都沒發生——反正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畢竟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我走了,晚安。”
初禮挪開了自己的手。
後退兩步,胸口難受地起伏了下,她耷拉下肩像是戰敗的可憐蟲似的緊繃著臉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
從房門裡快步走出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回來然後順手一把摁牆上,初禮微微瞪大眼,下一秒下顎被男人輕輕抬起,她對視上那雙茶色瞳眸。
男人的大手握著她的下巴,昏暗的光線裡,摸索似的蹭了蹭她的眼角,在發現哪裡隻是微微發熱並未濕潤,他似乎是鬆了口氣。
“……乾什麼?”
初禮壓在男人與牆壁之間,嗓音沙啞。
“看看你。”晝川聲音平淡。
初禮伸手推了推,卻沒能把他推開,手索性一把揪住他上衣的肩處,咬著後槽牙:“看看我?我在你房門口站了一天,你也沒想著出來看看我。”
“……因為這時候感覺再不出來,你又要哭了,”男人抬起時候,用溫熱的掌心蹭蹭她的臉,語氣略微無奈,“這樣,我能不出來嗎?”
“……”
在你眼裡老子是多愛哭?
統共沒哭過幾回吧,有一回還是喜極而涕呢。
初禮抿起唇,低下頭,不說話也完美地表現出自己的委屈,衝著男人的沉默頭頂仿佛飄過三個大字:要你管。
感覺到略微粗糙的手掌心貼著自己的麵頰再也沒有拿開,原本被凍得有些發僵的臉迅速溫暖起來——初禮這才想起她在客廳躺了一天都沒開暖氣,而這會兒,她正極力勸阻自己憋住了不要去主動蹭男人溫暖的大手……
隻是身體僵直地,木著臉感覺他的手輕輕摩挲她的麵頰,帶來輕微瘙癢。
“我就怕這樣,隨隨便便就惹你生氣了,或者把你弄哭了……每次眼淚不要錢一樣,擦都擦不完,”晝川說著說著,感覺到壓在她眼角的大拇指指尖感覺到微微濕意,他歎了口氣,“你看,說你就來勁。”
初禮的頭越發低下。
“我忘記開暖氣了,”初禮聲音悶悶的,“客廳裡好冷,你還不給我開門……”
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已經離開冰冷的牆壁,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
“……”
……哪怕隻是這一秒,擁有安寧。
鼻尖壓在他的胸膛之上,隔著衣服,滿滿都輸他的氣息,初禮在男人懷中閉上眼。
“後悔不?”
“不後悔。”
視線瞬間被狂湧而出的液體模糊,內心的患得患失、起起落落終於在男人低沉而確定的“不後悔”三個字中塵埃落定……
初禮覺得晝川好像說得挺對的——
她好像確實挺愛哭的。
……不過這沒什麼不好。
生活中有那麼多值得去哭的事,高興的或者不高興的,沒事乾嘛憋著?反正在那個不厭其煩地給你擦眼淚的人眼裡,無論你哭多少次,眼淚也不會變得廉價。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來了,哎你們看看我的小紅發,會發現我最近開始了更一周休息一天老乾部風的節奏,相比起文後期可能還會出現的更兩三天休一天死鹹魚風的節奏,我覺得一周休一天你們還是可以接受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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