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
連放狠話都顧不得，連滾帶爬的滾了。
藍妍妍驚慌的看著那個小混混，說道：“你把他打傷了，他一定會帶人報複你的！”
“報複我？那他隨便來！要不是怕他報複你，我直接就殺了。”沐九月回答。
“殺人？”藍妍妍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也是，末世前你就很強了，現在的你，更強大了吧。”
沐九月左右看看，發現很多人在偷偷打量這裡，目光透著一些不正常的輕蔑。
這不對勁。
“你沒事吧？”沐九月問道。
“我沒事，進來說吧。”藍妍妍閃身讓開了一個小門。
小門又矮又窄，隻能允許一個人經過。
這邊的建築大部分都是這樣的。
為了節省麵積，所以家家戶戶都很小。
沐九月的身高，都要稍微低一下頭，才能進去。可見這個門多矮了。
“我家地方小，你彆嫌棄。”藍妍妍說道：“多年不見，你變得我都不敢認了！還好你小時候就是假小子的模樣，多少還是帶著點過去的影子。你坐啊！”
沐九月看看這隻有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間，還隔出了一個一平米左右的簡單廚房，再放個桌子凳子，就真是什麼都放不下了。
她隻能曲著腿坐在凳子上。
“今天我聽說西南庇護所來了一群厲害的人，是西南庇護所特彆請過來的客人，還說你們可厲害了，蔡中品那麼厲害的大官，說打就打了，還逼著他獻出了全部的身家，才算放過他一條命。一個小時後，蔡中品的官職就被擼了，直接被趕出了內城。”藍妍妍說道：“他們說打他的人叫沐九月，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小時候你就厲害，打遍福利院無敵手。比你大四五歲的都不是你的對手。我還記得小時候，我被摁著打，打的我三天下不了床。咳咳咳咳……看我，說這個做什麼。”藍妍妍似乎也想起來了小時候的事情，有點尷尬。
沐九月隻是沉默。
藍妍妍又說道：“九月，你帶我走吧！這種地方，我真的是呆夠了！”
說著說著，藍妍妍的眼淚就下來了。
“你是不知道，這兩年我過的是什麼日子。”藍妍妍掀起衣服，露出了肚子上的大片淤青：“我沒什麼本事，平常隻能靠做一些手工勉強糊口，總是被人欺負。”
“地球缺氧十分鐘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沐九月可不那麼好騙，不會因為對方三言兩語就輕信了。
“我……我……”藍妍妍支支吾吾。
“你這種環境，不像是能有氧氣瓶的樣子。”沐九月說道：“全球缺氧，除非有氧氣瓶氧氣罐，否則很難活下來。普通人，根本無法做到憋氣十分鐘。藍妍妍，你想讓我帶你走，你就要說實話。”
“好，我說實話！”藍妍妍咬著牙回答：“不錯，我做皮肉生意了！缺氧那十分鐘，我在一個富人家做外賣，我靠著他的氧氣瓶才活下來的！你滿意了嗎？”
“我有什麼辦法？我既沒有力氣在外城種地，也沒有一技之長在城裡謀生，我除了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我還能怎麼辦？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有錯嗎？”
“我現在除了這個年輕的身體，我還有什麼？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我沒你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打架可以賺錢！我……我……”藍妍妍猛然哭泣了起來。
沐九月這才明白，為什麼剛剛周圍鄰居的眼神，那麼充滿惡意了。
這個世界啊，對女性就是這麼的不友好。
“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沐九月說道：“為了活著，沒有什麼對錯。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會走這一條路。畢竟，末世真的太難了！”
藍妍妍沒想到沐九月會這麼說，抽抽噎噎的看著她：“你帶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沐九月問道：“當初你第二次離開福利院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院長鬨崩了？院長在為你隱瞞什麼？”
藍妍妍的身體一僵。
“是你說，你有話要跟我說，關於院長的事情，我才會來的！”沐九月說道：“我跟你沒有情分可言。我可幫，可不幫。你也不要試圖用福利院的情誼道德綁架我，我這個人沒什麼道德的，你綁架不了我。”
“我，我……”藍妍妍欲言又止，似乎很為難。
“你不想說就算了，就當我沒來。”沐九月起身就要走。
“我說，我說！”藍妍妍見沐九月真的無情，馬上慫了，大聲的說道：“是我的錯，我偷了院長的錢！”
沐九月猛然轉身，雙目噴火：“你說什麼？”
藍妍妍咬牙說道：“我那個時候也是被人蒙蔽了眼睛，相信了渣男的承諾。那個渾蛋跟我說，要帶著我去南方大城市過好日子，說手頭有點緊。我一時昏了頭，我就信了！我身上也沒什麼錢，偶爾間聽說，院長手裡攢了一筆錢，我就，我就……偷了那筆錢。”
沐九月閉上了眼睛，極力的壓製著火氣。
她怕自己直接動手把這裡給拆了。
“藍妍妍，你知道不知道，那筆錢是院長用來救命的？”沐九月質問：“你知道不知道，你偷了那筆錢，是院長用來做手術的費用？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偷了這筆錢，院長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九月，你打我罵我吧！”藍妍妍一下子給沐九月跪下了，聲淚俱下：“我要是知道這個後果，我說什麼的都不會偷的！關鍵是，那個時候院長看起來好好的，一點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
沐九月氣笑了：“這就是你偷錢的理由？”
藍妍妍跪著爬過來，抱著沐九月的大腿，聲淚俱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給院長磕頭認錯的！院長都能為了我，跟我的無良父母打官司，她也隱瞞下了我偷錢的事實，保住了我的聲譽。所以她一定會原諒我的！”
“九月，福利院的孩子，大概隻剩下你和我了！你真的要這麼狠心，丟下我不管嗎？”藍妍妍哭著說道：“院長在天之靈，看到你不管我，她一定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