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直接無視了女人淚汪汪的眼眸。
抽離了手去,略顯冷漠的說道:“雖是複位了,但總歸還是有一些內傷的,這幾日你老實的給我躺在床上,若是再受傷,我可是不管了。”
女人心中愈發委屈,紅著眼睛,望著他。
“你……你以為人家想要受傷,還不是你一進來什麼都不問便要用人家用過的水洗麵,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葉玄猛然看向她,神情懷疑道:“怎麼,你用那水洗身子了?
女人瞬間麵色變得羞紅無比。
她低垂下腦袋,用一種輕不可聞的聲音小聲的說道。
“我沒完全洗,我隻是用錦帕沾著擦拭了一下身子而已。”
“擦跟洗似乎並無任何區彆吧?”
“你……你要這般說,我也無話可說。”
輕咬紅唇,女人雙頰早已經緋紅的不成樣子。
昨夜受傷頗重,當夜她便有些發燒,而後出了一身的汗。
全身變得黏膩無比。
早上的時候葉玄過來之時,她本想央求對方能否安排府上的女眷幫她打一些熱水過來擦拭一下身子。
但葉玄卻是走的匆忙。
今日白天,她又發熱了幾次,身上那股黏膩之感更重。
實在忍不了的她,便自己拖著受傷的身子去打了一些清水來。
然後關了房門,脫去衣服,身上擦洗了一遍。
擦洗的時候,她覺得有基礎傷口酥癢無比,於是便擅作主張的將那包紮的棉布揭開,將傷口的血汙和金瘡藥給擦了去。
沒想到她前腳剛剛清理完,葉玄便趕了回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後麵還折騰出這麼多事情來。
此時的她雖然躲在被窩之中。
但秋日長安的夜晚依舊比之南晉冷了不知多少。
再加上全身被那一盆涼水潑濕,整個人都有些打哆嗦。
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胸前閃過一陣冷風。
下意識之見,雙手護胸。
“你乾嘛?”
“啊?”
女人神情一怔,再看,卻原來是葉玄將其身上的被褥給掀了起來帶起來的風。
想到自己誤會了對方。
她心頭不由又是一慌。
正欲想一個借口。
“若是我真對你有什麼不軌的企圖,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情形,你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嗎?”
“五指山?”
對方瞬間一愣。
靠!
這個世界連《西遊記》都沒有?
等等,老子是不是把四大名著還有前世的那些各種小說在這個世界販賣,也能大賺特賺?
嗯!
好主意。
回頭找常寶寶他們嘗試一下。
雖說老子穿越重生過來,並非是為了富可敵國。
可沒錢也是難道英雄漢的。
“喂,你怎麼又發呆了,我問你五指山是什麼?”
女人見其愣神,在其眼前揮了揮手臂問道。
“手掌心,也叫五指山。”
葉玄伸出的右手,做了一個抓的動作。
卻是好巧不巧,他這個動作恰好迎著躺在床榻之上女人豐軟的雙峰做的。
女人頓時愣住。
接著一臉羞憤!
“你!”
“咳咳咳,我就比劃一下,你彆誤會。”
葉玄也是一臉的尷尬。
他娘的今日的巧合也實在是太多了吧?
陛下和爺爺還在勸自己彆跟這大姨子關係處的太親密。
這倒好,一晚上竟是各種誤會了。
現實對方的洗身子的水讓自己洗了臉。
然後水盆潑濕對方,將其樓在了懷裡,好巧不巧的來了一波胸部按摩。
結果又把腳給扭傷了。
自己想要替她複位,他娘的女人的玉足還碰不得。
這事情鬨的。
“少爺,東西都準備好了。”
門外,周懷遠的聲音響起。
打破了屋內的尷尬。
“哦,好,放在門口好了。對了,你去告訴爺爺一聲,讓他派一名女婢過來,要絕對信得過的。”
“是!”
周懷遠點頭應聲,然後轉身再次離去。
待到對方走後。
葉玄這才走到門口,開門,將溫水連同金瘡藥和包紮的棉布,全部端進了屋內。
看著昨夜的東西複現。
女人本就羞紅的臉蛋愈發嬌豔起來。
微微忸怩的偏過頭去,不敢看葉玄。
她已經預見到昨夜那羞人的一幕又要上演了。
該死的!
柳雲冰呀,柳雲冰,你為何要自作聰明呢。
現在好了,身子都被人家看了乾淨,而且還不止一次。
這時,葉玄已經端著溫水到近前。
“彆忸怩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還是那句話,我若是真對你又非分之想,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是嗎?”
“你……你若是敢亂來,我絕饒不了你。”
柳雲冰轉過身,凶巴巴的警告道。
“知道,你是劍塚培養的刺客嘛,厲害的很,我呢,就隻會個三腳貓功夫,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還想長命百歲,肯定不會見色起意的。”
葉玄撇了撇嘴,然後走上前,將手搭在對方的腦後,將其緩緩的拂了起來。
而後花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
葉玄將其身上的傷口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針線崩掉的情況,也是大鬆了一口氣。
然後,重新上藥。
又取了早上讓下人專門從堂姐葉靈房間裡拿來的衣物放在了一旁。
“你身上傷口太多,這幾日免不了晚上回高燒,晚上外衣便先不穿了。我讓爺爺安排了一個女婢在院裡。”
“我不在的時候,你儘管差使她便是了。記住我先前所說的,不要擦拭傷口,不要擦拭傷口,倘若你想留疤的話。”
“知道了,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半個小時對方手指不斷在其身上觸摸,早已讓柳雲冰全身酥軟無力,便是說話的語氣也和緩了起來,少了原來的清冷。
“哎呦我去,這說話口氣怎麼有點像凝雪了?”
葉玄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柳雲冰看了半天。
而他這有些肆無忌憚的眼神,卻也更讓柳雲冰有些承受不了。
隻能扭轉過身去,裝死起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子有些前世癡漢的模樣。
不由的乾咳了一聲。
“隻是怕你不長記性,再弄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好了,我讓那女婢進來幫你換貼身的衣物,我走了。”
說罷,葉玄轉身便準備離去。
“等……你等一下!”
“你……你又怎麼了?”
葉玄已然有些不耐煩。
“我……我有些不方便。”
“我知道你不方便。”
這一次,葉玄將其身上的棉布多出纏了幾圈,且纏緊了不少。
可不是就行動不便了。
結果便是柳雲冰卻依舊是羞澀著麵容,連連搖頭。
她輕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我說的不是那個不方便……”
“那是哪個?”
“是……我……我羞於出口。”
“羞於出口?”
葉玄神情一怔。
驀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
當即走上前,直接捏住了柳雲冰的臂彎。
片刻之後,鬆手。
“你來葵水了?”
霎那間,柳雲冰羞紅了整張臉。
細弱蚊蠅道:“嗯!”
“什麼時候?”
“下……下午的時候。”
“嗯,知道,第一日量會比較大。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你本就氣血虧虛的厲害,這樣的話,隻怕想要徹底恢複,又要拖上一些時日了。”
葉玄凝眉,一臉鄭重的說道。
“那……那要多久才能恢複,我……我還要跟師兄師弟們聯係,不然他們會以為我出事了。”
“你現在這樣子還不是出事?”
“我是說他們會以為我……我已經……”
“死了?”
“嗯!”
“那你多慮了。你那些師兄弟可能還顧不上你。”
“為什麼?”
“他們現在可能正在前往閻王殿的路上等著投胎呢。”
“投胎?你……你說他們都……”
柳雲冰猛然色變。
“隻怕是這個樣子。”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怎麼就不能是這個樣子?話說你們劍塚的人膽兒挺肥的,刺殺我大靖當今聖上,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對了,劍塚乃是奉南晉皇室的命令,豈不是說這次刺殺我大靖聖上,乃是南晉皇室指使?”
“我……我不知道。”
柳雲冰麵色徹底變了。
她無心在去關心自己的葵水問題。
眼神有些出神的瞅著房頂。
嘴裡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前天還一切都好好的……”
“那就要問指使你們這般做的那些人是為了什麼了。堂堂大靖聖上,若是能在長安城被你們的人殺掉,豈不是我這九州天下第一國要成為笑話?”
“對了,你也參與刺殺了?”
一句話,床上,柳雲冰神色又是猛然一變。
臉上的先前的悲戚隨之收斂而去,代之以的事冰冷之色。
她轉頭看向葉玄。
“怎麼,你是準備把我交出去?”
“交,若是要交昨日就交了,豈會到現在?”
“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你竟然能夠逃脫?“
“我……我也不知道。”
柳雲冰眼睛此刻已經有些發紅,緊咬紅唇,搖了搖頭。
“任務失敗之後,我逃走了,被一路追殺,好幾次都險象環生,眼見不支了,但不知道為何,那些大靖的禁衛卻又放過了我。”
“最後我就轉到了你這裡來。“
為什麼?
因為你爹是皇上唄,為什麼!
葉玄心裡嘀咕。
“或許你命夠大吧。”
緩緩的站起身。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便不要再多想了。刺殺皇上乃是殺頭的大罪,我想你也不會出去招搖。”
“這些日子,你就在好生在我這裡修養,等養好傷,我送你出城。記住,彆再向著刺殺聖上,那隻是自尋死路。”
“嗯!”
輕輕頷首。
似乎察覺到葉玄的確沒有要將她送官的意思。
柳雲冰又放心了下來。
“葵水的事你也不必擔心,我會讓人安排好。”
說完,葉玄轉身走出了房間。
天上,月色當空。
秋月皎潔,安靜祥和。
但葉玄卻是清楚,在這安靜祥和的月色之下。
長安城內,不知有多少勢力正在暗自密謀角力。
突厥!
黨項!
雲國!
南晉!
再有大靖。
任何一方似乎都想在未來的局勢之中占據主動。
“暗流湧動啊……”
一聲長歎。
葉玄轉身走出了院子。
不多久,他來到了爺爺葉定邊的書房內。
“聽懷遠說那位今日有些鬨挺?”
“嗯,自己把自己折騰的傷勢又加重了幾分。”
葉玄有些鬱悶的將事情經過與爺爺說了一遍。
“嗬嗬,倒是還真像當年的蕭妃娘娘,喜歡折騰,每每卻總把自己折騰的頗為受傷。”
“當年蕭妃娘娘在長安城,可是鬨出了不少事情來,若不是後麵又陛下和譽王撐腰,隻怕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堵門。”
“算了,由她去好了,隻要她高興。等傷好後,請示陛下,儘快送她出城,就萬事大吉了。”
“這丫頭在府上,總歸是一個變數,萬一出了什麼茬子,可不是鬨著玩的。”
“嗯,孫兒這幾日會按時給她把脈,重新擬定藥方,爭取讓其早日康複。”
“好!”
“對了,明日你準備如何做?”
“什麼如何做?”
“詩會啊。這次渭水詩會,這天下學子不少都是衝著你而來。你是準備和其他人一般,從第一關開始一路闖關,還是通過翰林院,拿一張通關卡,直接進入決賽?”
“孫兒尚沒有想好。”
葉玄搖頭。
“看明日的情形吧。”
“爺爺,您的建議是?”
“爺爺的建議是拖。”
“拖?”
“不錯,拖到最後出場。爺爺聽戲,這壓軸的才是最好的。”
“你之才華,早在之前便已經被證明過,自然無需再證明書很麼。”
“這次渭水詩會,沒人會覺得你是無用無才之人,他們隻是想要在才情上壓過你一頭罷了。”
“既然這樣,自然不必再像以前,從那猜字謎開始。你隻管高坐主位,等著那些挑戰者便是。”
“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一些?”
“是高調,可誰讓這是我大靖的主場呢?”
葉定邊拍了拍其肩膀。
“在大靖,你有這個特權,有特權不用,豈不是傻?難不成等到去了臨安,被南晉人為難?”
“說的也對,既然如此,那孫兒聽爺爺。明日就先看他們表演好了,最後一戰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