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葉玄依舊是有些醉意朦朧,神情有些迷糊。
緩緩的回轉身望向嵬名宏圖。
“國師大人,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我什麼都沒乾,什麼叫晚了?”
“你確定你什麼都沒乾嗎?你好好想一想?”
嵬名宏圖眼神中透射出陰冷之色。
“從你進入這房間,老夫的問話,你可幾乎是有問必答的!”
“那……那有怎樣,我又……又沒透漏任何我大靖的機密給你們,你能把我怎麼著?”
“是嗎?你隻是沒直接透漏大靖的機密罷了,可是老夫問你有關突厥、雲國和南晉的事情,你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從這些國家的情況,你覺得老夫不能從中推斷出想要的事關大靖的訊息出來?”
“你……你為何要這樣做,你……你好卑鄙!”
葉玄這時全身都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人也變得清醒了不少。
眼神中更是帶著幾分緊張和驚恐之色。
猶如驚弓之鳥一般。
嵬名宏圖冷冷一笑。
“卑鄙?這如何能說是卑鄙呢。這些隻不過是一些再正常不過的引誘手段罷了。葉玄,你就是太自負,自負到了幾乎目空一切的地步!”
“不過這也很正常,年輕人總是以為自己可以擺平一切,尤其是像你這種年少得誌的人,更是如此!”
“你明知大靖與我黨項存在敵對關係,今日還自信滿滿的前來赴會,你就應該清楚今夜將麵臨的局麵!”
這時,旁邊,嵬名河車又插嘴。
與其父親咄咄逼人的口氣不同。
他依舊是稱兄道弟的語氣。
“葉兄,父親也並非非要威脅與你。實在是你身上所掌握的訊息對我黨項太過重要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為兄是真的欽佩你的才學,敬佩你的為人。這樣,隻要你乖乖配合,告訴我們想要知道的訊息。今日之後,這裡的一切都還是你的,並且我和父親可以對天發誓,保證絕對不會將此間秘密告知任何人。”
“這樣,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你向我們透漏了秘密,你還能繼續做你的侯爺,成為大靖的重臣,你看如何?”
“那……那我若是不配合呢?”
“若是不配合,今日之後,整個長安城都將知曉今夜葉小侯爺深夜赴會我父子二人之事!並且老夫會請你大靖的說書人,將今夜葉小侯爺在此間飲酒作樂,流連花叢之事編成段子,一直在長安城說給長安城的百姓去聽。”
“到那時,我想就算是葉小侯爺長著一百張嘴,恐怕也說不出清楚自己吧?更何況,這大靖的朝堂,欲置你於死地的人也不少,不是嗎?”
嵬名宏圖眉頭緊鎖,眼中寒意森然。
見此情形,葉玄額頭之上冷汗愈發冒的厲害了一些。
同時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恨意,冷冷的直視著嵬名宏圖。
“國師大人就是國師大人,這坑人的手段玩得不是一般的溜啊。你們想要知道什麼?”
一聽此話。
嵬名宏圖和嵬名河車父子二人眼神隨之一亮。
知道葉玄是認栽了。
嵬名河車直接有些急不可耐道:“我們想知道你製造火藥的配方!”
“製造火藥的配方?我早應該料到你們是衝著這個來的!”
“怎麼,你不想給?”
嵬名河車眼神也冷了幾分。
葉玄當即冷嗤一聲。
斜眼瞪了對方一眼。
“喲,這是一點兒也不裝了,剛才還葉兄葉兄的叫這呢,現在就威脅上了?”
“你們黨項人真他娘的夠虛偽的!”
“任憑你怎麼說,今日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說的也是!火藥配方我可以給你們。除了火藥配方,你們還想知道什麼,一並說了吧,我想看看你們黨項人到底有多無恥。”
葉玄一副徹底認命的表情。
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旋即再次伸手撫摸旁邊那幾名侍女柔光滑溜的身子。
隻不過眼神卻沒了先前的色相,有的隻有無儘的冷意。
嵬名宏圖父子也不以為意,隻當葉玄隻是認命之後徹底擺爛。
“老夫還想知道你們大靖是否與突厥有合謀進攻我黨項的計劃!除此之外,你們大靖到底屯兵有多少,錢糧幾何!”
“還有,大靖可有要對南詔用兵的打算!”
“就這些?”
“目前想到的是這些,你先回答了。”
嵬名宏圖催促。
葉玄則是輕哼一聲,眼神變得邪魅起來。
“說真的,本侯先前隻是聽說你們黨項人比較貪得無厭,一直不怎麼相信。今日算是徹底看清楚了,你們踏馬的不應該說是貪得無厭,你們踏馬的是貪欲滔天呐!”
“葉小侯爺,注意你的言辭!”
“言辭?怎麼,嫌我罵人,你們也配為人?”
說話間,葉玄猛然坐直了身子。
接著,右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樣物事,直接被其拍在了桌子上。
嵬名宏圖和嵬名河車原本麵露怒色正欲嗬斥,待到看清葉玄放在桌上的物事之後,臉色陡變。
“這……這是火藥?”
望著那幾根長棍形狀的東西,嵬名宏圖立時明白過來。
“哼!國師大人果真見多識廣,你猜對了,這就是火藥!”
旁邊,嵬名河車往前一衝便要去搶奪。
葉玄一把將火藥撈在了手裡,一隻手拿起了桌台。
“都彆動!誰敢亂動,今夜咱們全部都死在這裡!”
這句話宛若天雷一般,直接讓整個屋內所有人色變。
前衝的嵬名河車和周遭想要四散而逃的侍女一個個定住了腳步,一動也不敢動!
嵬名宏圖也僵再了原地,臉色鐵青。
“葉小侯爺,你這是準備魚死網破?為了保守一些秘密,便舍棄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自然值得!你說的這些秘密,可是事關我大靖的生死存亡,事關我葉家的百年聲譽,也事關我葉某人的名聲,你說值不值得?”
葉玄陰惻惻的一笑。
“名聲,聲譽?人隻要一死,一了百了。”
“對於你或許是,可對於我葉玄可不是。你不懂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