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時三刻
吃過午飯的葉玄一行人趕到了位於長安城北二十裡地的京都衛戍營北大營。
還未進大營,遠遠地便看到營盤外巨大的木柵欄上插著一杆杆旌旗。
旌旗隨風飄揚,獵獵作響。
其中一杆通體金黃,比之周圍的所有旌旗都要大上不少,邊上用金絲線裝飾,中央位置則是一條巨大的五爪金龍。
五爪金龍隨風扭動,氣勢十足。
葉玄雖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卻也明白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龍纛了。
龍纛在,自然永盛帝也在。
“想不到陛下竟然也親自來了,看來這次陛下對於這次與藩國的比鬥極為的重視呀。”
身後,候策微微凝眉說道。
常寶寶嘴裡含著一根剔牙棒,嘬了嘬牙花子。
“陛下與民修養生息十五年,養精蓄銳不就是想我大靖有朝一日能在戰場上直麵突厥和黨項的兵鋒,而不用再如以前用將士的數量和堅固的城牆才能與他們掰手腕嗎?陛下今日親至已然說明了其決心,今日必須贏!”
“隻可惜讓那姓周的蠢貨出戰,實在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不過這樣也好,這次就讓他一頭栽到底,也省得他再爬起來了,嘿嘿。”
葉玄則是什麼也沒有說。
轉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然後從車廂內將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裹給抱了下來。
旁邊常寶寶幾人也隨之翻身下馬。
“玄哥,你這包裹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整得神神秘秘的,好像個什麼寶貝一樣?”
“就是,就算是金銀財寶,也不至於不離手吧,有哥幾個護著,誰敢搶奪?”
常寶寶與候策打趣的說道。
葉玄淺笑了一聲:“嗬嗬,這的確是個寶貝,不過暫時還不是告訴你們的時候,看看今日這比鬥能不能用上吧。”
“哎……我真是為咱們大靖操碎了心呐。”
“跟今日的比鬥有關係,莫非是某種兵器,等等!玄哥,該不會是昨日殿上的那把削鐵如泥,吹毛短發的烏茲刀吧?”
常寶寶眉頭猛地一揚,然後便躥了上來。
揉搓著手,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玄哥,我從未見過烏茲刀,讓兄弟也長長見識?”
“我想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真如傳說的那樣。”
旁邊,其他四塊貨雖沒出聲。
不過眼神也是明亮希冀無比,顯然也想要見識見識那烏茲刀。
“烏茲刀?嗬嗬,我也想要一把,不過陛下昨日當場就收走了,這包裹裡並不是烏茲刀。”
“不是?那是什麼?”
“比烏茲刀更為寶貝的東西!”
葉玄神秘的一笑。
更為寶貝?
一下子,五人俱是來了興趣。
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裹。
常寶寶更是直接伸手過去。
葉玄猝不及防,差點被其搶了過去。
包裹直直的向著地麵落去。
好在被其穩穩的接了住。
“啪!”
“你小子踏馬想死不成!”
葉玄怒瞪雙目,眼神變得銳利了許多。
常寶寶這麼久了,還未見過葉玄如此銳利的眼神,被猛地瞪了一下,心中有些打怵。
擠出一抹尬笑說道:“不是,玄哥,我就看看,不至於這樣吧?”
“好歹咱們也是兄弟。”
“怎麼,覺得老子口氣重了?”葉玄神情依舊冷峻:“寶寶,你若不是我兄弟,剛才老子一腳踹飛你,你信不信!老子剛才是救你我的命!”
常寶寶更是不解了。
“救命?”
“你以為呢!這玩意兒隻要落地,咱們哥幾個都彆想活了,屍骨無存!”
一句話。
常寶寶的神情倏然一僵。
候策和苟無道、郭破虜,黃朝也是眼珠子猛然瞪大。
怔在了原地。
“玄哥,真……真有這麼誇張?這裡麵裝得是天雷不成?”
在眾人的認知之中。
能夠讓人屍骨無存的物事,要麼是城頭上投射出去的投石車,可以將人砸的血肉模糊,宛若肉醬。
要麼就是閃電天雷,可以將人好好的一個人轟成渣渣。
除了這些,似乎沒有什麼東西有這等威力了。
現在玄哥說剛才這包裹落地,他們都將屍骨無存。
下意識的幾人都往這方麵去想了。
可天雷那東西當真可以儲存在這包裹裡?
葉玄也是眉角狠狠的往上挑了一下。
好家夥!
你們還真敢想!
後世人類尚且還沒解決將天雷容納的難題,我怎麼可能?
當即,他搖了搖頭。
“這裡麵並非什麼天雷,而是其他物事。”
“不是天雷,不是天雷,還有東西可以讓我們屍骨無存?”
常寶寶問道。
葉玄點頭,“自然有。行了,先不與你們說了。咱們老朋友來了。”
“誰?”
眾人愣了下神,旋即順著葉玄的視線望去。
便見長安城的方向,一隊車駕趕至。
打頭的人他們全都認識。
正是之前有過衝突的周懷!
“這小子怎麼來了?”
見對方出現,郭破虜嘀咕了一句。
“你小子傻了,人家老子今日要為國爭光,當兒子的自然要來呐喊助威了。”
常寶寶雙手環抱,有些鄙夷的望著漸漸逼近的周懷。
周懷自然也是發現了葉玄他們。
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卻又恢複了常色,然後打馬上前,來到大營前也不下馬。
麵露恨意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瞧周大公子這話說的,今日乃是我大靖與各藩國的比鬥,我們哥幾個俱是武將之後,怎麼就不能來了?”
“倒是周大公子,你們周家不是投靠了文臣集團嘛,怎麼還來蹭?”
“哼!誰說我周家投靠文臣集團了,姓常的,你莫要胡說!我周家三代都是武將,是為大靖戍過邊的!”
周懷神色一陣難看,而後出口反駁道。
“三代都是武將?不是吧,我可記得前些年,你們周家公開說脫離了武將群體的,我記得當時還是你爺爺親口說的,怎麼,這又變卦了?”
“你們周家該不會是準備騎牆,文官跟武將都想討好吧?”
“還是說,覺得我大靖如今武將地位開始提升,想要投機?”
常寶寶的嘴根本不饒人,淨是往這周懷的肺管子上戳。
周懷被他這一番話說的有些啞口無言。
他想反駁,可人家說的俱是事實,自己也不好爭論什麼。
隨之冷哼一聲,拱手抱拳說道:“哼!隨便你怎麼說,我周家世代忠良,乃是我大靖流過血的,功績不是爾等紈絝敗家子弟能夠抹殺的!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今日我父親奉了聖命要與那藩國切磋,此等恩寵,你們可曾有過?”
“嘿嘿,不曾有。”
常寶寶咧嘴,戲謔冷笑。
“不過提醒你一句,那些藩國帶來的士兵可是實力不弱,就你父親那兩把刷子,隻怕兜不住陛下給你們的恩寵。”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周懷遠直接炸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