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被眼前胭脂公主神情和話語給弄的一愣。
問道:”怎麼回事,你的馬呢?“
“葉小侯爺有所不知,一炷香之前,您的爺爺親率大靖的武將將我突厥的騎乘的馬匹連同黨項國的馬匹一並給奪走了。”
“他說這是我們冒犯大靖皇帝陛下應有的懲罰,讓我們走回驛站去。”
微微鼓囊著腮幫,胭脂公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氣惱卻又有一些無可奈何。
“啊?”
葉玄登時眼珠子瞪大了不少。
不過很快卻又釋然。
自己爺爺有這麼一番操作倒是也符合他的一貫風格。
這老頭子跟突厥、黨項打了一輩子的仗。
說是死仇也不為過。
今日,這庫爾查與那黨項國三王子、國師又在金殿上接連作妖。
老頭子定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這是找準了兩國都要賠付大靖戰馬,尋了兩國使團的麻煩來的。
“千真萬確,葉小侯爺您若是不信,可以問宮中值守的禁衛。”
“本侯沒有不信,這的確是我爺爺能乾出的事兒,怎麼說呢,我隻能說你們倒黴了。”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們正好借機遊覽一番長安城,也算是幸事一件。”
“就是胭脂公主您,可能真要如你所說,要與本侯同乘一騎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後者臉色瞬時一紅,略有尷尬的搖了搖頭。
“不礙事的,胭脂乃是草原女子,沒那麼多繁文縟節的。”
“那就好!”
葉玄清淺的一笑,直接翻身上馬。
“好了,上來吧。”
”上來?“
“是呀,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沒有。男女騎乘一馬的時候,不都是女子在前男子在後嗎?“
“女子在前,男子在後?”
葉玄神情一怔。
“是,我們草原上都是如此的。”
“嗬嗬,我大靖倒是沒有這樣的限製。不過,你確定要你在前我在後?”
“嗯呢!”
“那好吧,你可彆後悔。”
葉玄當即神秘的一笑,旋即翻身下馬,示意胭脂公主先上馬。
尚未察覺出什麼不妥的她隨即翻身上馬。
而後葉玄也隨之上馬。
當葉玄上馬雙手將其環抱在身前,雙手握住她牽住韁繩的柔荑的時候。
胭脂公主全身卻仿若過了電一般,倏然繃直。
一下子,她感覺全身都不再能動彈。
尤其是脖頸處葉玄那溫熱的鼻息不時的吹動她的發絲。
一種莫名的感覺襲上了她的全身。
這時她才意識到,似乎草原上采用這種騎乘方式的男女,似乎都是關係親密的情侶。
“怎麼了?”
耳畔,葉玄帶著溫度的聲音響起。
後者的聲音淳厚且充滿著磁性。
入耳之後,讓其整個人酥麻不已。
不知怎的,她感覺自己麵色突然變得發燙不已。
她想伸出手去撫摸,卻發現雙手被葉玄死死的攥住,動彈不得。
看著葉玄那雙緊握自己的大手,感受著全身被環繞的懷抱感,還有身後那粗重溫熱的呼吸。
一時間,從未與男子有如此親密接觸的胭脂公主心亂如麻。
驀然間,眼前閃過了一隻手,輕輕的在自己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喂,人傻啦?問你話呢。”
“啊,沒……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哦,是嗎?既然沒事,那咱們趕路了。”
雖說葉玄至今也還是個雛兒。
但到底也在平陽郡主與月紅妝兩女身上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眼前胭脂公主這般情形意味著什麼他哪會不清楚。
不過他也沒準備挑破對方。
神情玩味的笑了笑,便甩動馬韁繩,離開了宮門口。
於是乎
長安城的百姓就看到了大中午。
堂堂葉玄葉小侯爺身騎高頭大馬,懷中抱著一個黑發碧眼的美豔女子招搖過市的穿過長安城的一條條街道。
也不知是葉玄騎術不行還是路不平。
那美豔女子不時的撞進葉玄的懷中,麵色更是緋紅如霞,給人一種不勝嬌羞之感。
看得長安城的男性牲口們也是一個個口水吞咽不止,火氣極大。
如此,在長安城繞了了幾圈,過了癮之後,葉玄正欲趕去春風樓解決午飯問題。
西側的巷子內突然傳來一陣粼粼的馬車碾過青石板的聲音。
於是他輕輕扯動馬韁繩,讓馬停下,同時使壞的帶著胭脂公主往自己身上靠了一靠。
懷中,胭脂公主明知他有占自己便宜的想法,卻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任由他使壞。
而就在這時
巷子內的馬車也終於駛了出來。
這是一駕裝飾的極為精致豪奢的馬車,前麵有兩匹馬牽引。
在看到馬車的一瞬間,葉玄眉頭直接皺了一皺。
因為這馬車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等到車廂完全出現在視野內的那一刻。
葉玄雙眸猛然瞪大,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馬車車廂前部,婢女鶯兒身著自己那件青綠色束腰薄襖正嘰嘰喳喳對著車廂內說個不停。
車廂靠著葉玄方向的窗戶簾子則被一隻白嫩纖細的小手輕輕扯開,一個挽著金步搖和玉簪的小腦袋正探出頭來,向外猛瞧個不停。
這小腦袋的主人不是平陽郡主趙凝雪又是誰?
就在葉玄看到趙凝雪與鶯兒的同時。
對方也看到了他。
於是六目相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滯,畫麵就此凝固。
葉玄能夠清晰的看到車廂內的趙凝雪表情由原來的驚喜轉變為驚訝,再有驚訝轉變為愕然,最後變成了惱怒。
”葉……葉小侯爺,你們這是?“
鶯兒也沒想到會在大中午自家郡主偷偷出來逛長安城的時候與葉小侯爺遇上。
更讓她沒想到的事,此時的葉小侯爺懷中竟然還抱著一個容貌美豔無比的女子。
“我……”
葉玄喉嚨抽動了一下。
他沒去回答鶯兒的問話,側身看向了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的趙凝雪。
“那個,凝雪,如果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嗎?”
“誤會?”
趙凝雪淒然的冷笑一聲。
“你說我信還是不信?鶯兒,回府!”
“主子?”
“我說回府!”
“是!回府!”
鶯兒本想給葉玄爭取解釋的機會,卻不曾想主子如此決絕。
隻能大呼了一聲。
當即馬車調轉車頭,向著譽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