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葉玄如常寶寶一般拍了問話的郭破虜後頭一下。
“我發現你小子今日事兒挺多呀,玄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嘿嘿,玄哥,我就隨口一問。”
郭破虜嘿嘿一笑。
葉玄輕點頭,掃視眾人。
“此事你們最好認真對待。因為你們是我兄弟,我才與你們說,彆人我可不會告訴他們。”
常寶寶神色鄭重:“玄哥,你不必多說,哥幾個心裡清楚。隻是你當真確定陛下有要征討南詔國的打算?”
“板上釘釘的事,隻要南詔國還進犯,滅它是遲早的事情,最多倆月就會有定論。”
“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要麼不去,去了就彆想著混個軍功了事。你我父輩都是大靖**中的肱骨之臣,可彆給他們丟臉,最好抱著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決心,你們可明白?”
“明白!”
常寶寶眾人彼此相視一眼,神色從未有過的認真重重點頭應道。
說真的,依照葉玄原先的想法,他是不準備再跟著幾人廝混在一起的。
不管怎麼說,原主墮落至此,不說全部是幾人的責任,幾人的占比也是不小。
但是今日,在朱雀街,在自己被不明事理的長安城百姓扔爛雞蛋,扔石塊的時候,這幾人卻是能夠勇敢的站出來,披甲上陣為自己抵擋來自兩側的攻擊,單就這一點便把他給感動了。
於是乎,葉玄改變了先前的想法。
士為知己者死!
他們把自己當作親兄弟,甘願冒巨大的風險救自己。
自己就絕對不能棄他們於不顧,任由他們繼續墮落下去。
“哼!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就憑你們這一群長安城的廢物?”
一道冷哼驟然從門外響起,接著便是極儘鄙夷的嘲弄之聲。
“誰?”
常寶寶立時色變,大吼一聲衝上前去,一把將雅間房門扯開。
身後,候策、苟長命、李魁、郭破虜也同時起身,麵露義憤填膺之色。
唯有葉玄安坐案前,稍稍皺了下眉頭。
“周懷,是你?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常寶寶憤怒的聲音從門前傳來。
葉玄抬眸,便看到幾名身著京城六扇門官服的年輕人站在門前,為首之人著從八品的青色官袍,長得人模狗樣,不可一世。
跟隨在其身後的幾名隨從,也是青衣,隻不過略淺,投降屋內他們幾人眼神充滿了鄙夷。
周懷?
葉玄挖了一下原主記憶。
想起了對方身份。
兵部侍郎周元之子,祖上也算是武將出身。
這些年卻是與文官群體走的頗近,周家為了給文官群體納投名狀沒少與他們這些純粹的武將群體起衝突。
尤其是這周懷,靠著嫁給文官的姐姐和祖上的蔭澤在京中六扇門謀了一個從八品的官職。
成了文官群體打擊武將群體的馬前卒。
這兩年,沒少跟葉玄他們起衝突。
看今日這架勢,多半又是來找茬的。
“姓常的,你給小爺我看清楚了!老子現在官服在身,我現在是在執行公務,爾等敢對我動手,就是妨礙公務,觸犯朝廷法度,可想好了後果!”
往前踏出一步,周懷揚了揚自己手中的令牌,一臉的桀驁不馴。
“你踏馬!”
常寶寶壓根不買賬,一擼袖子,便要上前。
“寶寶!”
“玄哥?”
葉玄眉宇輕皺,端起桌上茶水輕啜了一口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要要狗一口嗎?”
常寶寶眼神立時一亮。
大喜道:“玄哥你說的對,狗咬我一口,我要是再咬回去,豈不是與狗無異了?”
說著,便走了回來。
門前,周懷雙目怒睜,怒不可遏。
“姓葉的,你罵誰是狗?”
葉玄嗤笑一聲,未去看他。
“我罵人了嗎?我罵的都不是人!”
周懷咬牙切齒:“好你個葉玄,你有種!”
呲吟~
一聲刀鳴。
周懷直接掏出了腰間佩刀。
常寶寶臉色陡變,大聲嗬斥:“周懷,你踏馬想要乾什麼?”
“做什麼?緝拿要犯歸案!”
“來人,給我將案犯葉玄即刻緝拿歸案,本官要連夜審理!”
“是!”
身後,幾名隨從瞬間一擁而上,便要擒拿雅間內的葉玄。
這時,常寶寶,侯君集等人一聲厲喝,直接湧了上去。
將周懷以及一乾手下給堵在了門外。
常寶寶更是順手,抄起了倚在門後的佩劍,直接拔了出來。
雙目怒瞪,全身煞氣橫生,大聲吆喝。
“我看誰敢!”
“常寶寶,本官現在是緝拿要犯,你敢妨礙公務,當真以為本官不敢拿你?”
周懷也沒想到這常寶寶竟然敢拔劍。
提著手中佩刀,愣是沒敢上前。
幾名手下更是打怵,躲到了其身後。
眼前這常寶寶、候策等人雖說平日裡不學無術,吃喝嫖賭,號稱長安城的廢物。
可畢竟家中長輩都是武將出身,繼承了父輩的身高馬大。
幾人站在門前,宛若一堵牆,再加上手裡提著佩劍,氣勢上瞬間將周懷等人壓了下去。
“老子妨礙你媽!姓周的,你給老子說清楚,我玄哥犯了什麼罪,你要緝拿他?”
周懷半眯著眼睛,冷哼一聲。
“什麼罪?調戲郡主畏罪潛逃算不算罪?”
“畏罪潛逃?”
這下子,不光是常寶寶愣住了。
葉玄以及其他幾個兄弟也都愣了一下。
不約而同的看向周懷,神情變得玩味起來。
這孫子剛睡醒,上午的事情他不知道?
“不錯!調戲平陽郡主!侮辱皇親國戚且畏罪潛逃,罪加一等!葉玄,你當真是好膽!”
葉玄微微一笑,神情戲謔:“嗬嗬,我可不是好膽。周懷,問你一句,你這消息從哪裡得來的?”
“你休管本官是哪裡得來的,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以免連累你這些兄弟,否則本官上報府尹大人,等他帶兵前來,不光是你,連他們也都要跟著倒黴!”
周懷陰惻惻的一笑。
昨日喝花酒直到今中午才醒過來。
正欲跟幾個手下離開春風居,就聽到有人說昨夜傍晚葉玄這蠢貨竟然當街調戲郡主被抓了起來。
正暗自高興死對頭被抓,不曾想路過這雅間,竟然聽到葉玄跟常寶寶等人在裡麵談什麼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話題。
不由分說,他立時“明白”過來,這姓葉多半是畏罪潛逃了。
調戲郡主乃是重罪!
重則處斬,輕則發配邊疆苦寒之地。
一想到能將自己的死對頭徹底鏟除,還能夠撈一撥功績。
周懷不由分說的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