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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說的好聽,隻怕實施起來,並沒有那般容易。”
月公明冷哼了一聲。
顯然是對於葉玄這一番理論,並不是十分讚同。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總比維持現狀來的要好吧,公明兄莫不是有更好的法子,解決現在存在的危機?”
“退一步講,若我大軍缺糧草一事被三國知曉,又當是何種情形,諸位應當也很容易就猜到吧?”
此刻,葉玄卻也是不再對這月公明采取守勢,直接戲謔一笑,懟了回去。
這般一說。
月公明麵色一陣青紫,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也的確沒有什麼好反駁的了。
隻一條。
錢糧不足乃是軍中最為忌諱的事情。
容易引起軍心不穩。
同時,若大軍錢糧輜重不足的事情被對手知道。
就算是這三國聯軍原先沒有要真的對大靖出手的意思。
恐怕也要合計合計要不要出兵了。
長驅直入或許不太可能。
但從大靖手裡敲些邊邊角角回去,於他們這些小國而言,也當是極大的收獲才是。
月刑天掃視了屋內眾人。
“那就投票表決,覺得公明的法子妥當的舉手。”
中軍大帳內,除了月公明以外,儘皆原地一動未動。
見此情形,月公明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他堂堂左路參軍,本是在這東北軍威望要遠遠高於葉玄才是。
可這小子來了才這麼一會兒,竟然說動了包括父帥在內的所有人。
簡直可惡!
“覺得葉玄的法子可行的舉手。”
嘩啦啦。
先前肅然而立的一乾將領,紛紛舉起手來。
“好,既是如此,那便依照葉玄所說行事好了,派出一支輕騎兵,繞過這三十萬大軍,深入三國腹地,攪他個天翻地覆!”
說罷,月刑天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椅背,眼神更是不怒自威。
“喏!”
一乾人,齊齊的抱拳,躬身應命。
便是月公明,縱然心有不滿,此刻也不得不答應。
這便是軍中。
軍令如山。
既然主帥下了死命令。
隻要你沒死,隻要你不想嘩變,那就必須執行主帥的命令!
“父帥,既是定下了計策,公明還有一事不明。”
“說!”
見月公明又開口,月刑天眉頭微皺,不過還是允了對方。
“是,父帥!公明想問,這次深入三國腹地,當以誰為主帥?”
他這般一問,眾人便都是跟著一愣神。
是了。
葉玄此法子雖然看上去破好,但實施起來卻是難度不少。
這若是中間出了什麼紕漏。
說不得就要葬身三國境內了。
一時間,諸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月刑天。
而月刑天則是微微凝了一下眉頭。
這的確是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
深入三國腹地攪合一番,固然是大功一件。
可也帶著巨大的凶險。
再看著中軍大帳內諸人的眼神,很明顯都有些瑟縮。
見此,他心中不免歎息一聲。
這些年,陛下采取休養生息之策。
軍中幾無大的戰事。
這直接造就了,一乾將領包括自己都有些守成了,壓根沒想到想要打出去,給敵人致命一擊。
而且這些年,下麵的部下,利用一些漏洞,中飽私囊的自也不在少數,賺了個盆滿缽滿,富得流油。
這種情形之下,又有誰願意舍身冒險呢?
中軍大帳內,一乾人大眼瞪小眼。
“怎麼,就沒有一人自告奮勇,出來為本王分憂嗎?”
掃視了一眼諸人,月刑天的語氣明顯帶上了幾份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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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
終於有人邁出了一步。
接著便是第二人,第三人……
陸陸續續站出了數人。
隻不過每一個人底氣都極為的不足,好似沒吃飽飯的樣子。
見此情形,葉玄不由的冷笑一聲。
“看來葉某先前那番話說的一點沒錯,諸位這些年在軍中當真是日子過的太好了,隻知享受,卻不知身為軍人,當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了。”
“也罷,既然此計是葉某想出來的,那便讓我帶隊好了。0”
“不過,葉某終究是個外人,我領隊,恐不能服眾。月王爺。”
“你說。”
“煩請再派一名能夠震得住場子的做我的副手,也好讓我調度軍隊。”
“你……你當真要前去?你要知道,你非是我東北軍,犯不著冒這個險?”
“冒險?說實話,王爺,在下當真不知道這次有什麼好冒險的,帶著大軍,快進快出,采取襲擾閃電戰,純純的以多打少,又何來的風險呢?”
“還是說,如今的東北軍腐朽到了連拿刀都拿不起來了?”
葉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對著一眾人嘲弄起來。
瞬間,眾人麵色羞紅不已,卻也不敢反駁。
“葉玄,你也莫要說他們了,這些年采取守勢,大家都變得安於現狀了。你準備帶多少人去?”
“不需要太多,三千人足以。”
“三千?會不會太少了一些?”
“不錯,三千人,太過冒險了,葉玄,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三千人絕對不行,若遇上他們的大股人馬,一個衝鋒便要損失殆儘,怎麼也要一萬人。”
“一萬人?”
葉玄直接被侯君集的話給逗笑了。
一萬人都能算是一路偏軍了。
自己這次深入三國腹地主要是襲擾,一萬人還算什麼襲擾。
“一萬人絕對不行!一萬人,不但戰線鋪不開不說,而且給養也是個極大的問題,我要三千人馬,就是為了避免這個問題。”
“你是準備不帶給養不成?”
月刑天好似明白了葉玄的想法。
“正是!三千人,足夠了,對上突厥或許沒什麼勝算,可對上這三國的部隊,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要知道現在三國的兵力,幾乎都在眼前擺著了,他們國內除了一些皇家衛隊,剩不下多少。”
“若是小股部隊,我們三千人足以吃掉,而且還可以劫掠了他們的給養。若真碰上了,大股部隊,我們也可以利用馬匹快速的拉開距離,撤離。”
“你說的倒是不無道理,可是這麼多年,除了邊境線上的,襲擾,還未曾有三千人,伸入他國腹地的情況發生,這要是萬一。”
“若是萬一,那我葉某便認了。”
葉玄輕笑一聲。
“月王爺,在下這段時間雖是以詩文聞名天下,可莫要忘了,在下乃是一介武夫,保家衛國,為大靖開疆拓土,才是葉某真正的使命,若在此間,長眠沙場,也是我應當有的宿命!”
“若是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又怎麼敢說自己是武將之後呢?”
“就這麼定了,三千人,另外再給葉某配一名信得過的副手,我去三國的後方闖上一闖,也好讓長安城的一些人明白,我葉玄非隻是舞文弄墨,我是真真正正的武將!”
“好!既然你這般說了,那本王若是再反對,便是不合時宜了,我給你五千人,另外讓月雲做你的副手,如何?”
“那便多謝王爺了。”
葉玄笑著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這件事終究在這些守成習慣了的東北軍將領眼裡太過冒險。
月刑天除了派自己的兒子跟隨自己去,隻怕就算是點了名,對方也未必就真的出力。
與其用一個消極怠工之人,倒不如直接用自己最信任之人。
月雲雖心中對於葉玄的法子稍有遲疑。
但父帥既然這般說了,自是也不會再說什麼,堅定的答應。
“父帥,要不讓雲弟留在中軍,我跟隨葉兄弟一同前去,畢竟,我曾出使過三國,對於三國境內地形,要更為了解一些。”
這時候,一直持反對意見的月公明突然站出來,請纓起來。
“算了,既是已經定了下來,便不做更改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王爺說的沒錯,公明兄,心意小弟心領了。不過,你們左路軍要對抗戎狄,又要防範突厥右賢王一部,擔子也是不小,你隻要替兄弟看住了他們,便是對小弟的最大支持了。”
“那好吧,既是父帥和葉兄弟都這般說,那公明不再勉強,你們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左路生變!”
見此,月刑天與葉玄各自點頭。
隨後,月刑天又拋出了一些問題,以供眾人商議。
葉玄看了一下,大多是東北軍內部布防以及各種軍務事宜。
他與常玉春、侯君集作為外人,自插不上話。
便在一旁,一聲不吭,靜靜的等待。
半個時辰之後。
等到商議好了一切之後。
諸將隨之散去。
月公明見葉玄等人還在,便準備留下來一探究竟。
卻是被月刑天用其他事情給打發了。
最後,中軍大帳內,便隻剩下了葉玄與常玉春,侯君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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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去外麵守著,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喏!”
親衛領命之後,旋即走了出去。
“坐吧,老夫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問,方才在議事不方便多說,現在你可以問了。”
示意常玉春與侯君集落座之後。
月刑天脫下了外麵的鎧甲讓自己放鬆一下。
同時也走向了旁邊的銅盆,倒了冷水,擦了一把臉。
而這時,葉玄看到了月刑天背後包紮著厚厚的棉布。
“你……你受傷了?”
“老刑,你他娘的怎麼會受傷,到底發生了什麼?”
常遇春和侯君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
月刑天回過身來,擺了擺手,滿臉的疲憊。
“不礙事,隻是些許小傷,還死不了,這次是老夫大意了。”
當即,月刑天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原來,就在差不多七日前。
大靖長安運送糧草的輜重部隊即將進入轄區之時。
月刑天便許了月公明派左路軍前去接應。
不曾想,右賢王一部突然有了異動。
不得已,月刑天這才讓剛剛前出探查軍情回來,尚未下馬的月紅妝前去接應。
誰知道,第二日,便傳來消息。
月紅妝連同整個輕騎隊,近一千多號人,儘數被伏殺。
輜重錢糧儘數被劫掠,紅妝也是生死不明。
同一天晚上,月刑天自己在巡視各路兵馬之時,在兩軍駐地之間,遭遇了馬匪的伏殺。
好在身邊的護衛拚死抵抗,再加之兩側的邊軍軍馬接應,這才逃脫了性命。
但也受了不大不小的傷。
而後的幾日裡。
東北軍內部,陸續有一些地方出現大大小小不已的情況。
有時候是小股的士兵被殺。
有時候則是錢糧輜重被人放火燒,有時候則是各路將領所吃的飯菜被人下了毒。
好在從一開始月刑天就讓各路將領有所防範,倒是沒有造成大的損失。
不過卻弄的人心惶惶起來。
尤其是派出多路人馬打探,沒有發現馬匪的痕跡,也沒有發現糧草輜重被運走的痕跡之後。
軍中將領更是人心惶惶。
這些日子,他幾乎是強撐著身子,在操持這軍務。
“你!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為何不在信中提呢,也好讓陛下多派一些人來協助你。”
常遇春又開口埋怨起來。
“非是我不想,而是此事多少有些丟臉,讓我如何與陛下說?”
“而且,老夫也聽說不久前,長安城內發生了刺殺陛下的事情,自是也不敢輕易將如此重要的關鍵的軍情送出去,萬一走漏風聲,東北危矣。”
他這般一說,常遇春也不好說什麼。
他所考慮也是沒錯。
長安城這段時間,風波不斷。
陛下雖采取了肅清之策,可誰能保證就將一切奸細肅清完了呢?
“也罷,既然事已至此,隻能慢慢的解決了。”
“紅妝那丫頭,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
月刑天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沒有,一絲線索都沒有,不光是紅妝,便是那些陣亡的戰士和那些被運走的錢糧給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幾十萬擔的糧草,是東北軍整整一個多月的給養……”
“我自然知道,可就是這般,憑空消失了。”
“恐怕未必是憑空消失……”
葉玄半眯著眸子,冷笑一聲道。
“不是?小玄子,你想說什麼?”
屋內,三位老人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葉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月刑天。
“王爺,我問你一句,如此多的糧草給養,乃至於一千多人馬的屍體消失,正常情況下有可能嗎?”
“絕無可能!老夫將整個轄區和劫掠發生地周圍方圓百裡搜遍了,未有任何的痕跡。”
“當真搜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