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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熟讀史書的葉玄而言。
如眼前這穆和一般背棄中原王朝而選擇草原遊牧民族的人其實不在少數。
前世西漢漢武帝時期匈奴的中行說便是其中的代表。
這些人要麼是在中原王朝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悲憤不平最終選擇了背棄中原王朝。
要麼就是戰事之時被擄掠到了北方遊牧民族部落,不得已選擇投誠。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的的確確是有一些大本事的。
否則,向來信奉實用主義的北方遊牧民族也不會讓這些人容身。
這穆和能夠被阿史娜·胭脂信任參與明日詩魁的爭奪,想來也是一個水平不錯的人才是。
“怎麼,你以為這三國敢南侵我大靖不成?”
抬眸,掃了一眼對方,葉玄不鹹不淡的反問了一句。
“在下以為,三國未必就沒有這個想法。”
“哦,願聞其詳。”
這穆和當即真挺了下腰杆,深吸一口氣。
“當今天下局勢風起雲湧,波譎詭異,各國之間雖尚未開啟戰端,卻端倪初露。也就是說新一輪的大戰已經在路上。這種情形之下,天下之勢,小國之所為,非能以常理來論。”
“雲國、百濟,戎狄,看似弱小之國,大靖強而大,三國不可與敵,可那是在尋常之時。而今大靖皇帝陛下意圖一統天下,完成九州天下大一統之局麵,他國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
“互相聯合,共抗大靖方是生存之道。三國聯合,籌措三十萬大軍,陳兵大靖東北邊境,看似虛招,實則可虛可實。”
“如何個可虛可實法?”
“嗬嗬,若大靖能擺平黨項和南晉的紛擾,自然三國為虛。若大靖擺平不了黨項和南晉,則為實。虛虛實實,隻在大靖是否真的有傳言之中所說的那般強!”
葉玄輕輕頷首,輕“嗯”了一聲。
“你的意思我懂,無非是看我大靖是否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強中乾,亦或者當真是雄兵百萬,不可力敵,是也不是?”
“正是!”
“大靖雖是休養生息十五年,看似國力提升巨大,但終究十五年未曾開啟戰端,雄厚的國力是否能在軍力上得以體現,尚且是未知。況且,如今大靖與黨項、南晉間隙頗多,黨項奪取強族故地,侵奪南詔已經事實上從西麵對大靖形成了實質性威脅。再有南晉,一直與大靖虛與委蛇,表麵交好,暗地裡動作不斷。”
“此皆是大靖的憂患,若大靖不能將這兩者妥善處理。不出半年,大靖四周必定戰火四起,到時候大靖所麵對的或許便不是一國之問題,而多國群起而攻之。”
“葉小侯爺前段時間所提出的合縱連橫之策隻怕就會應驗在了大靖自身身上,畢竟,一個強而大的大靖,對於周邊任何小國都不是他們願意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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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本侯懂。一個強而大且君主富有野心的大靖,對於九州天下的其他國家都產生了威脅,我說的對嗎?”
“不錯!”
穆和頭顱高高揚起,旋即重重點頭。
隨後繼續說道:“先前天下太平,大靖縱有一些霸淩行為,但尚給他國一些餘地,他國自是不會群其反抗。可如今,大靖國力提升巨大,大靖皇帝陛下又野心勃勃。諸國君主,隻要不傻,都應該明白唇亡齒寒之道理。”
“這種時候,隻要大靖國稍稍露出一些破綻,自是會被諸國捕捉,而後群起而攻之。”
“嗬嗬,是嗎?那照你這般說來,若我大靖勢衰,突厥也會撲上來,狠狠地咬上一口咯?”
葉玄凝視著穆和,麵色平和的問道。
“不敢欺瞞葉小侯爺,若是真有那一日到來,我會勸可汗和公主這般做的!葉小侯爺乃文曲星下凡,對這天下大勢有著精深的見解,當是明白,國與國之間的關係非是一成不變的。”
“本侯自然明白。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這一點,尤其在國與國之間,更為突顯。”
穆和聽後,神色一怔。
旋即雙手抱拳,對著葉玄行了一禮。
“正是如此,葉小侯爺果真看的通透。”
“通透?有時候太通透了也未必是好事,容易失了人性!”
“人這東西與畜生的最大區彆,不就是人有人性,不是嗎?”
“算了,快到中午了,本是遇見胭脂公主當請幾位好生吃上一頓的,怎奈為了籌措給你們突厥的軍餉,先前與那柳生文鬥所賺的銀兩都拿了出來,現在我是身無分文,隻能說聲抱歉了。”
一聲感慨之後。
葉玄對著阿史娜·胭脂和這穆和點頭示意,便準備離去。
至於這穆和的問話卻是沒有正麵的回答。
“等一下!”
身後,胭脂公主在葉玄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突然又喊了一聲。
葉玄回身,便見她一雙彎月般的柳眉輕輕皺起,眉間帶著一股彆樣的情緒。
眼神溫柔。
“殿下還有事?”
胭脂公主稍稍遲疑之後,異常鄭重的說道:“明日你可要全力以赴,因為明日胭脂不會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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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玄當即稍稍一怔。
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她是預感到明日一彆之後,倆人便再難有相見的機會,想要將自己無敵的姿態永遠的留在心底嗎?
輕輕頷首,溫醇的一笑。
“放心好了,再怎麼說,長安城的百姓喊我文曲星下凡也喊了快倆月了,我總不至於在與他國文鬥之時掉鏈子不是?”
“明日這詩魁,我必拿,畢竟,我也是一個要麵子的人呢。”
“走了。”
一番話說完,葉玄衝著胭脂公主揮了揮手,迎著深秋的暖陽,走入了滾滾人流之中。
……
臨近暮色
在長安城逛了一天的葉玄才趕回葉府。
剛入府,便被爺爺喊去了書房。
“爺爺,您找我?”
“聽老常家那小子說,你碰見了安少遊那小子了?”
葉玄一愣。
葉定邊當即說道:“今日我去你常爺爺家商議練兵一事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事兒一下午的功夫,又傳到了陛下耳朵裡了呢。”
今日爺爺本是去的宮中議事。
這一回來,突然來這麼一出。
他還以為安少遊的事情,又被永盛帝知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