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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怎麼知道爺爺有所猜測?“
“嘿嘿,爺爺,玄兒可是您的孫兒您可彆忘了。”
葉玄對著葉定邊嘿嘿一笑。
旋即神色變得嚴肅冷峻起來。
接著話音無比認真道:“方才在禦書房,孫兒說出譽王二字的時候,您的臉色猛然一變,不過複而又皺了一下眉頭,輕輕搖了搖。動作雖然很小,不過孫兒還是捕捉到了。”
“是嗎?這能說明什麼?”
葉定邊順手也將韁繩牽緊了一些,側身望著葉玄,等待其後續的回答。
“這能說明什麼?爺爺,難道您不知道,人的表情在很多時候就是內心的一種展現嗎?”
“您起先神色震驚,說明您沒料到孫兒會把譽王牽扯進來,畢竟臣也算是譽王的半個女婿,這樣做,著實有些失了人情味。而您之後又猛然搖了搖頭,這說明您心中並不認同孫兒的說法。至於原因,就是方才能所說,也如孫兒先前與陛下所說。”
“而在這之後,您的眉頭又皺了一下,似有幾分遲疑,這說明除了譽王之外,您心中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出現,隻不過對於這個人是否會勾結他國,您並沒有絕對的把握,爺爺,孫兒分析的可對?”
說完,葉玄臉上堆笑。
望著葉定邊頗有幾分孩童做了一件自覺很了不得的事情,找自家長輩討誇讚的模樣。
葉定邊眼神凝視著葉玄,旋即長歎一聲。
“你小子當真是長了一雙尖利的眼睛,爺爺那般小的動作都被你捕捉到了。”
“那爺爺,那個人到底是誰?”
“此事不是爺爺不與你說,而是這件事說了於現在的你沒一丁點的好處。而且爺爺也並無十全的把握,既是如此,不說乃是最好。”
“爺爺,您也忒不痛快了吧?繞了一大圈,扯起來孫兒的好奇心,突然戛然而止,您覺得孫兒好受嗎?”
撇了撇嘴。
葉玄對於葉定邊這種行為頗為不滿。
要麼你就彆承認,承認了卻又不說。
你是想憋死我是不是?
“嗬嗬,爺爺知道難受,但爺爺的確不能說。”
“切,爺爺,您不說,就真當孫兒不知曉了?”
葉玄突然玩味的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葉定邊不為所動。
他麵帶微笑,凝視著對方。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吧,總之,現在爺爺覺得不是告知你的時候。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了,爺爺自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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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準備好後天的詩會。”
“成吧,既然爺爺不可說,孫兒不問便是。”
本以為自己能詐出一些東西出來。
卻沒想到爺爺守口如瓶,壓根就不說。
無奈,葉玄也隻能歎息一聲作罷。
隨後
又談到了鎮北王月刑天此次利用葉玄的法子傳遞情報的事情。
葉定邊自是埋怨了一番月刑天小題大做。
而葉玄則替這位未來嶽父也做了辯解。
說什麼,自己一行人是坐鎮長安城,彙集天下的情報,清楚這天下的局勢到底如何。
所以分析一件事情一定是以居高臨下的視角。
能夠清楚的知曉,三國不太可能真的動武。
可是鎮北王地處東北邊境,卻並不知曉這些。
站在城頭上的他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三十萬大軍壓在了大靖邊境之上。
作為東北軍的主帥,若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是奇怪了。
不過,葉定邊似乎並未準備就此放過月刑天。
又抱怨其要的錢糧輜重實在是太多。
還譏諷對方是覺得大靖其他周邊天下太平了如何如何。
見自己爺爺有些不怎麼講理了。
葉玄索性也不在搭理他。
就這般一路往回走。
等到入了葉府,進了書房。
葉定邊讓管家魏伯清查了周圍一乾,確定無人之後。
這才拉著葉玄說道。
“剛才陛下的人跟在後麵,爺爺不便與你說爺爺懷疑的人,因為此事,若是爺爺說中了,爺爺也落不得一丁點的好。可是沒說中,反倒是傳到陛下的耳朵之中,也會落一個背後嚼舌根的印象,所以爺爺什麼都沒說。”
葉玄眼珠子猛然一瞪。
“您是說方才回來的路上,陛下派人監視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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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陛下,爺爺不清楚,但爺爺能感覺到四周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所以一些事情爺爺不方便直說。”
“至於爺爺一直說鎮北王的不好,也是這方麵的考慮!陛下這個人,心有大誌,雄才大略不加,可其善猜疑也是真的。如今我葉家頗為得勢,受陛下器重。若是咱們再與鎮北王走的過近,陛下多半會生出猜疑之心。”
“這樣,不光是對葉家不利,對鎮北王也是不利!”
“所以您方才,故意說鎮北王的不是?”
一下子,葉玄恍然大悟。
他就說,平日裡看爺爺同鎮北王似乎也並無大的間隙。
怎麼突然間今日,爺爺數次說鎮北王的不是呢。
敢情症結點在這裡。
“正是!陛下最是痛恨朝堂之上拉幫結派,先前安國康,你可能覺得陛下治他的罪,是因為他兒子與影衛牽扯的緣故,實則也不儘然。這種事情,是否真的牽扯到謀逆不謀逆,其實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兒。”
“可偏偏陛下按了這個罪名,一方麵或許陛下真的有警告朝堂百官的意思,另一方麵其實就是因為安國康平日裡在朝堂內拉幫結派,已經觸及到了陛下的逆鱗。”
“孫兒懂了,那先前孫兒一路上一直替鎮北王辯解,豈不是?”
葉玄一陣心有餘悸。
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總覺得自己屢次為大靖為陛下立功。
再加上與趙凝雪定下了婚事,陛下應該很信任自己才是。
卻是忘了一點,帝王就是帝王。
一旦其覺得皇權可能受到威脅,自然是一點情麵都不會講的。
可笑的是,自己還先前還與爺爺說永盛帝如何如何。
眼前自己這爺爺,隻怕在永盛帝身邊幾十年,不比自己更清楚永盛帝的為人?
“無妨!”
葉定邊搖了搖頭。
“你與紅妝私定終身,這件事陛下一早就知道,若你不與他辯解,才會讓陛下多想。你替他辯護,反倒是會讓我葉家與月家都變得安全。”
“為何?”
“很簡單!在這長安城,隻要陛下想要知道的事情,多半瞞不過他的眼睛。我葉家與月家私下裡是否有勾連,陛下很是清楚。”
“但是光這樣,陛下還不會完全放心。你替月刑天辯解,那是因為紅妝這丫頭的緣故。而我一直說他的不是,也並非真的說他不好,而是在告訴陛下我葉家的一個態度,一個我葉家無意與月家有任何的苟合!你明白了嗎?”
“孫兒明白了!這朝堂,真他娘好深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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