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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的眉頭一挑,略微坐直了下身子,望向葉玄。
“我去便有了,此話怎講?”
“我的傻哥哥,你怎麼還不明白。以前我大靖西側邊疆直麵的是羌族故地和南詔國,羌族故地內派係林立,各自征戰不斷,自然不需要我大靖在邊疆駐紮一支專門應對他們的大軍。而南詔國又曆來是我大靖最為忠心的藩屬國,自也不必提防。”
“可是現在呢。現在羌族故地和南詔國俱是被狼子野心的黨項國給侵奪,那意義自然不能與先前那般相提並論。黨項人是意圖染指我中原大地,對我大靖進行擴張的民族,這般情況之下,陛下又豈會不提防他們?”
“可問題是先前我大靖在西麵邊境隻有零星的地方駐兵,並無成建製的大規模駐兵。當如何?”
“你的意思陛下有意派我去西境進行大軍的招募?”
吳憂便是傻子,葉玄話說到這份上了也聽明白了。
更何況他還不是。
“我還道吳大哥無法理解陛下的深意呢。”
吳憂瞬間神情一愣,麵露幾分尷尬之色。
接著腮幫子抽搐了幾下,微微支起身子,端起酒桌上的酒壺,替葉玄斟滿了一杯。
繼續笑著說:”不怕兄弟笑話,近來抓人、殺人,聽那些哭爹喊娘之聲,腦袋有些麻木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那以你之見,若是陛下當真這般,哥哥我是應下還是不應呢?”
“那吳大哥是想應還是不應呢?”
葉玄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
春風樓的美酒本就不差。
上次自己與柳扶搖又提了一句嘴,讓其按照自己的法子稍稍改進了一下提取的工藝。
如今這酒更是芳香馥鬱,回味悠長。
長安城內好酒的老饕們,如今差點沒將這春風樓的門檻給踏破了。
柳扶搖自是喜不自勝,幾次嚷嚷著要與他分潤。‘
最終被他拒絕了。
倒不是葉玄已經到了視金錢如糞土的地步。
實在是這柳扶搖的身份太過敏感。
自己此時得了那些分潤,卻難保以後不會有人會拿柳扶搖雲國的身份來說事。
到時候在永盛帝麵前一番攻訐。
那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
吳憂端起的酒杯縮了一縮,遲疑的看著葉玄。
“那兄弟覺得我是該想呢,還是不該想?”
“吳大哥,是小弟在問你,你怎麼反倒是問起小弟來了?”
“兄弟,你向來足智多謀,你幫哥哥拿個主意如何?”
“我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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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吳憂重重點頭。
“我的主意自然是要應了。”
“那哥哥我就應下!”
又是咧嘴一笑,“其實說來,陛下若真問我,我豈有不應的道理。不應,豈非欺君?”
葉玄搖頭:”那倒不至於。再怎麼說,哥哥也剛剛替陛下辦了一件令其稱心如意的大事,他豈會真的那般刻薄,頂多會再想如何安置你罷了。“
吳憂自是也清楚這一點。
隨即拱手邀了一邀。
“陛下雖仁德,不與哥哥計較。可是身為臣子本不該與陛下討價還價,若是陛下當真如兄弟所言,讓哥哥我前去西境,我自是責無旁貸。”
“隻是去往西境,當真前程遠大?”
“嘿嘿,吳大哥,你終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繞來繞去無非是擔心去往西境,是否劃得來劃不來,是也不是?”
吳憂的老臉複又變的通紅無比。
有些忸怩的望著葉玄,伸手撓了撓腮邊的絡腮胡,尷尬的一笑。
“折騰了這麼久,受了不少的苦楚和罵名,總是還要計較一些利益得失不是。咱又不是聖人,聖人還計較呢,你說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
葉玄重重點頭。
而後他神色變得極為的鄭重。
“吳大哥,你覺得鎮北王和鎮國公如何?”
“那自是我大靖的肱骨,護國柱石,毫不誇張的說,我大靖北境,若沒有鎮北王和鎮國公,還有你爺爺,葉老侯爺三人存在,突厥和黨項和雲國的聯軍,隻怕早已經長驅直入,到我長安城城下了。”
“他們三人為我大靖所立下的赫赫戰功當為後世所銘記,代代相傳!”
說這番話的時候。
吳憂身體繃直,麵色更是異常的正式,無有一絲的不敬之心。
而事實上,吳憂也沒有誇大其詞。
不論是鎮北王還是鎮國公亦或者葉兄弟為了避嫌而故意略掉的定遠侯葉定邊。
三人於大靖北境而言,就如同三道長城一般。
幾十年如一日的在北境戍邊,將大靖北境拱衛的猶如一道堅固堡壘一般。
讓試圖進犯大靖的突厥和黨項人,隻能望而卻步,不能寸進半步。
毫不誇張的說,大靖百姓能有如今這太平日子,三人功不可沒。
他吳憂身為軍人,自也是對三人欽佩無比。
對於吳憂這般通曉人情世故。
葉玄自也是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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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筷子夾了一塊羊肉送入嘴中,咀嚼了幾下。
他挑眉看向吳憂。
“我大靖北境有包括爺爺在內的三位護國柱石鎮守,西境現如今卻是沒有呢,難道吳大哥就不想做這第四位護國柱石?”
一句話,吳憂神情猛然劇變。
他一雙眼眸倏然瞪大,瞳孔狠狠的收縮之後,而後急速的放大。
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起來。
他便是傻子,也聽得明白葉玄話中的真意了。
騰地一下子,他站起身來。
“你是說,若是我去了西境,便可如葉老侯爺他們三人那般?”
葉玄卻是搖了搖頭。
“並非一定,而是有這樣的機會。畢竟,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看吳大哥你自身的能力,凡事不能打包票不是。”
“那是自然!兄弟,多的話也不說了,今日有你這句話,哥哥我心裡便算是徹底放心了。“
舉起酒杯,吳憂心中大定。
原本他內心對於永盛帝今日朝會對他不聞不問心中還有幾分怨氣。
他雖心中明白永盛帝似是有意這般,並非真的不與他恩賞。
可這心裡總是有些不痛快。
於是這才邀請了葉玄一同來這春風樓吃酒。
既有派遣心中鬱悶之意,也有幾分打探的意思。
而今看來,自己今日這一步與前兩日去葉府直接問詢葉兄弟該如何動手都走對了。
葉玄端起酒杯,與吳憂碰杯,一飲而儘。
“既是吳大哥已經有了決斷,那小弟就在此預祝哥哥平步青雲,早日封侯拜相了。”
吳憂手一擺,”誒……平步青雲,封侯拜相那是後話。主要是哥哥我身為大靖軍人,自當為國戍邊,上陣殺敵。以前我身為禁軍統領,身在長安,無法做到。現在總算是有報效朝廷,一展抱負的時候了。”
“封侯非我意,但願邊疆平!”
吳憂眼神猛然一亮,旋即重重點頭。
“好一個封侯非我意,但願邊疆平!葉兄弟,你不虧為文曲星下凡,出口成章,當真是羨煞哥哥我了。”
葉玄微微偏過頭去,老臉也是一紅。
自己哪是出口成章。
純純的剽竊分子。
收拾心情,葉玄伸手到榻下,然後取了一本冊子出來,遞向了吳憂。
“吳大哥,我估摸著,陛下對你的任命當時過不了幾日便要下來了。做兄弟的無有相送之禮。這是一本一本兵書,權當送彆之禮了,還望哥哥莫要嫌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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