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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帝這般一說。
葉玄的神色卻是一僵。
轉頭看向了旁側的墨家專使墨革離。
心說
這些話是能當著人家麵說的嗎?
卻沒想到墨革離卻是臉上浮現一抹淺笑。
“陛下,我墨家做出今日之抉擇乃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並非是如陛下所想的投機行為,還請陛下相信我墨家的誠意。”
永盛帝當即神色一凜。
“哦?如此說來,隻要朕遣葉侍讀與你一同前往南晉,墨家便會第一時間歸順我大靖不成?“
墨革離當即雙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對永盛帝一拜。
“陛下,實不相瞞,在老夫踏上前來大靖的征程之時,家主便已經開始著手歸順事宜了。”
“如不出意外,而今當時有一部分外門和旁支子弟已經秘密的到了南晉與大靖的邊境,等待在下之回信了。”
“這麼快?”
這一次,不光是永盛帝,就連葉玄也是揚起了眉頭。
無他,墨家的這個行為實在是太過出人預料。
墨家乃是南晉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毫不誇張的說其勢力在南晉國可謂是盤根錯節,觸及極深。
此種情況下。
就算是墨家有意歸順大靖,也必然在內部之中橫生諸多阻力。
想要快速的歸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墨革離的話卻又不像是假的。
這就很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墨革離重重點頭,“是!”
“墨家專使,你確定你們墨家已經開始將外門和旁支的一部分人遷移到了兩國邊境?”
“嗬嗬,自然!此番事情,我又豈會敢蒙騙陛下。哦,對了。葉侍讀,說來,你母親還是老夫看著長大的,若論輩分,你還要喊老夫一聲堂外公呢。”
“堂外公?”
葉玄怔了一下。
“不錯!老夫乃是你外公的堂弟,你說該不該老夫堂外公。”
墨革離含笑,微微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呃……”
“算了,老夫知道你們葉家對我墨家有著莫大的抵觸,對於當初你外公的決定耿耿於懷,老夫也沒有要求你喊老夫堂外公的意思。”
“隻是告訴你一聲,墨家的的確確有歸順大靖的打算,並且開始了付諸行動,還請陛下與小玄子,你們能相信我墨家的誠心。”
小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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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這是一定要攀親戚了。
葉玄心裡腹誹。
永盛帝卻是眼眸中發現一抹精芒,不過卻是一閃而過。
臉上露出笑容。
“嗬嗬,朕原本以為墨家此次隻是遣了一名旁支來我大靖探聽虛實,卻沒想到墨先生竟是墨家嫡係,倒是讓朕頗感意外。”
“隻不過朕不明白,墨家在南晉好好的,地位尊崇,緣何卻突然做出此番決定呢?”
“這……陛下,可否不說?”
墨革離微微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嗬嗬,莫先生覺得呢?”
永盛帝短短一句話,卻給了墨革離無限的壓迫力。
墨革離沉吟片刻。
“我墨家之所以選擇歸順,原因二。”
“其一,來自我墨家內部。其二,來自大靖,確切的說來自我這位小外甥。”
好家夥,這稱呼一次比一次親近了。
知道的,知道我葉家與你們墨家老死不相往來多年。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家未曾斷了聯係呢。
“哦,說來聽聽。”
永盛帝背著手,濃眉輕輕一揚,略帶詫異的問道。
墨革離卻也沒有囉嗦。
“這第一個原因,老夫說來自我墨家內部。並非是我墨家在南晉失勢,亦或者遭遇了什麼壓迫,而是因為我墨家那第一天才所作的一番推斷。”
“第一天才?”
“陛下,墨家有第一、第二天才。這第二天才便是此次來我大靖長安的墨無爭。至於這第一天才,據說是一名女子。”
說著,葉玄看向墨革離。
後者輕輕頷首:“不錯!這第一天才的確是一名女子,說來她還是你的表妹呢。”
“本侯知道,先前有人與我說過。莫先生,我葉家如今與墨家尚且老死不相往來,而本侯也未曾忘卻當年墨家對我父親和母親的所作所為,故而,在冰釋前嫌之前,還請莫先生莫要喊的這般親近為好。”
“畢竟,墨家一天未歸順我大靖,便一天是南晉的臣子。而我葉家子弟乃是大靖臣子,本侯又是大靖的侯爺。這般攀親戚,並不妥當,您說呢?”
微微凝眉。
葉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冷意,望著這墨革離。
說真的,雖說他對於這墨革離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但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對於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堂外公,他隻能說是無感。
而對於其嘴裡所言的墨家歸順大靖一事,到目前為止他心中還是帶著一絲懷疑態度的。
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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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不同於其他南晉小的家族。
他乃是一個龐然大物。
而且是一個近乎關係著南晉國家命脈的龐然大物。
這樣的家族突然說要歸順大靖。
怎麼都有種天方夜譚的感覺。
“如此說來,葉侍讀如今是不想認老夫這個堂外公了?”
“非是不認你,而是所有墨家的人,本侯都不會認。”
“好,老夫明白了!葉侍讀放心,從今日起,老夫不會攀親戚,一切等我墨家歸順之後再說。”
“若真有那一日,本侯會向莫先生行大禮賠罪。”
“好,老夫希望那一日早日到來,到時候不光是你,連你爺爺一並給老夫賠罪!”
“若能讓墨家歸順我大靖,莫說我爺爺,便是整個葉家一同賠罪又何妨?”
葉玄神色淡定從容。
旁側,永盛帝見其這般說,臉上笑容也隨之盛了幾分。
“好了,莫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說正事吧。莫先生,你的意思,你們墨家內部選擇歸順我大靖,乃是因為這墨家第一天才?”
“回陛下,正是!”
“為何?一個女子說的話份量當真會被你們墨家如此看重?”
永盛帝很是不理解。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
女子無才便是德依舊是鐵律。
至於皇家和一些官宦家族的女子,雖說在婚配之前也在私塾中學習,學了不少的學識。
但一旦婚配,嫁作他人婦之後。
那便是另外一塊田地。
任你有再大的能耐也要在家裡相夫教子,不能拋頭露麵,更不能輕易議論朝廷事務。
南晉相比於大靖,在這方麵尤甚。
正常情況下,就不可能出現一女子說話,能讓偌大的家族聽從的可能。
更不要說,墨家還是一個龐然大物。
家族內大儒便有三位,更不要提一些名士大家了。
一個女子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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