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趣禮裙?”方眉一下亂了陣腳,“你可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關初露冷笑,“嚎什麼?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好好的怎麼會選了件這麼上不了台麵的衣服?要我說,這是也不能怪彆人,女孩子自己不檢點穿的不三不四,這不是勾引彆人犯罪嗎?”
“你!”方眉張口想罵,忽然想到自己的目的,咬牙忍了回去。
“你什麼你?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上梁不正下梁歪,還好現在我們關家跟你們還沒有關係,否則臉都被你們丟完了。”
“沒有關係?”跪在地上的男人長舒了一口氣,“這麼說,她跟老師您沒有關係?”
關山臉色陰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那群兔崽子的心思?
現在承認沒有關係,婚事就黃了,但起碼臉保住了。
但要承認有關係,明天,他關某人的繼女穿情趣禮裙招搖過市,被下屬玩弄的新聞就會飄的滿大街都是。
關業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老頭竟然還在猶豫,權衡片刻,起身看向一直沒有表態的關樓。
“二叔,這事要是傳出去丟的是我們關家的臉,您說呢?”
關樓心如明鏡,冷冷看了關山一眼,“一把年紀了還鬨什麼?”
關山臉色更加不好看,雖說他比關樓年長,但這些年關家族大事都是關樓作主,剛才那句話顯然是對他有所不滿。
想到這,關山不免又埋怨起方眉,他早就提醒過她,這三個逆子會鬨事,結果還是應付不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眼看事情僵持不下,方眉眼底閃過一絲決絕,抬手一巴掌甩向薑晚意。
“啪——”
清脆的一聲巨響在靜默中炸開,薑晚意捂著僵麻的半張臉,眼神呆滯看著方眉。
方眉眼眶微紅,聲音哽咽,“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你真是讓媽媽失望了?”
失望?
她才是真的失望吧?
她張了張口,想出聲反駁,卻發現她的喉嚨顫抖地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喲~好熱鬨~唱戲呢?”
這一聲猶如天外之音忽然降臨,打破了不在同次元的壁壘。
薑晚意瞬間回神,幾乎是本能順著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鄭鬆推著薑花衫慢慢走進主廳,身後跟著一排西裝保鏢。
關鶴扣了扣眉毛,這家夥怎麼回事?每次出場都這麼臭屁,沈家給的排場也太大了吧?
關樓注意到他的動作,偏頭小聲問道,“就是那個輪椅上的女生打的你?”
關鶴深怕自己開賭場的事被發現,含糊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少管。”
關樓眼神微變,不著痕跡看了關鶴一眼。
薑花衫這氣場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關家三兄妹對視了一眼。
關業拍桌起身,“你什麼人?這是我們關家家宴,你來做什麼?”
方眉唯恐薑花衫把她的婚事攪黃了,立馬笑著上前引薦,“大家彆誤會,這是我的女兒,衫衫,快叫人啊。”
關家人一聽說是方眉的女兒,當即起了輕視之心,“我說了,怎麼這麼沒規矩,原來是家教有問題。”
這話一出,饒是關樓都變了臉色。
薑花衫自小被沈老爺子養在膝下,說她家教有問題,那不是等於指著沈家老爺子鼻子罵?
“住……”
不等他開口訓斥,輪椅上的女孩抬手指著說話的關夏月。
“鄭鬆,去!撕了她的嘴。”
關樓愣了愣,這孩子也太囂張了,他正要起身,旁邊的逆子一把拽著他的胳膊。
“爸,你彆去,她可是個小瘋子。”
小瘋子?關樓眼神複雜,現在的小孩,愛稱都進化成這樣了?
算了,兒子要護著就護著吧。
鄭鬆出門在外就是台令行禁止的機器人,薑花衫一聲令下,他二話不說轉身向關夏月走去。
“你……你彆過來,你想乾什麼?”
鄭鬆身形壯碩,形如惡鬼,關夏月大驚失色,朝方眉怒吼,“你還愣著乾什麼?我要出了什麼事,你這輩子都彆想進關家。”
方眉轉頭看向薑花衫,“衫衫……”
“聽見了。”薑花衫單手托腮,笑的惡劣,“鄭鬆,殺了她。”
“!”
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那蠻山大漢一手掐住關夏月的脖子,一手捏頭,像扭動玩具抽條一樣指尖一轉,關夏月當即閉上了眼睛。
鄭鬆當即一把將人丟在地上,轉身回到薑花衫身邊。
“啊啊啊啊!殺人了!”
這一變故嚇的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關山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看著輪椅上的女孩。
關業渾身哆嗦,跑上前探了探鼻息,發現關夏月隻是暈死過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薑花衫一臉無辜,“彆那麼嚴肅嘛?我不過是跟大家開個玩笑,殺人可是犯法的,我這麼有家教的人自然不敢做。”
關初露咬牙,指著薑花衫,“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她抓起來?!”
關家的保鏢下意識看向關樓,關初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越權了,連忙緩和,“二叔,這丫頭太囂張了,必須給她點顏色瞧瞧,不然……”
“行了。”關樓抬手打斷,抬眸看向薑花衫,“小丫頭,今日是我關家家宴,就算是沈老爺子來了,也沒有這麼行事的道理。”
關樓是什麼身份,能讓他如此放低姿態的又豈會是常人?
眾人臉色微變,慢慢坐了回去。
關山看著地上躺著了女兒,拉著方眉小聲質問,“你這女兒到底什麼來頭?”
這幾年關山一直在外麵遊玩,所以對鯨港人情不如以前,當時他隻聽說方眉的女兒被沈家收留,以為不過是大戶人家收養個小孩兒玩玩,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薑花衫一出場直接鬨個雞犬不寧。
方眉也是茫然無措,她走了五年,對薑花衫的認知還停留在五年前,萬萬沒想到她現在竟然猖狂至此。
但最震驚的還是薑晚意,這一晚上她感受最多的就是關家的傲氣,哪怕她站著說話都像是在跪著逢迎。
但薑花衫不一樣,她坐在那,與關山、關樓、關家所有人對峙,腰身不曾彎下一寸。
麵對國會議員長的質問,她風輕雲淡,“您多慮了。恕我直言,這麼low的宴會級彆,還請不到我爺爺。”
……